“是和你的信仰有关吗？”琼斯带着不可置信，“你们东方人也有信仰吗？”
“谁说没有。”曹风起聚拢食指拇指搓了搓，“我们信仰财神爷。”
“什么是财神爷。”琼斯越听越不明白。
“就是送钱的神！你能不能先下来！”扎克博格打断两人没营养的对话，看着琼斯像个风铃似的挂在外面，他看着都心惊。
曹风起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和他掰扯信仰。
这心脏到底是什么做的，也太强大了吧！
“还有专程送钱的神？！”琼斯眼睛亮了起来。
太神奇了！
真的有这么仁慈的神吗？！
“不碍事。”曹风起笑着道，“你要是想保持这个姿势也行，我们就这么聊。”
要是不能让琼斯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就算把他送到一楼，他还是会再次跑上来寻死觅活。
曹风起有信心让他自己乖乖下来。
“曹，你这也太……”扎克博格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该说曹风起是太宽容还是神经大条，真的要琼斯保持跳楼姿势和他聊天吗？
太抽象了！
听到曹风起的话，琼斯怔愣片刻。
再看曹风起面带微笑，轻松又随意，琼斯感觉自己狂抖的心也恢复正常的跳动规律，居然平静了很多！
很难想象这个人居然这么有感染力！
更难想象现在来劝说自己的居然是个陌生人，还给了自己一点希望。
要知道这是他出事以来最想听到的话。
即使是父母妻子，他们总说让自己不要难过，有事一家人都会想办法。越是这么说，琼斯越愧疚。
因为他知道根本不可能。
自己欠的钱早已超出他们能承受的能力范围。
只有眼前这个人，说到自己心坎上！
琼斯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大楼，现在在办公室里坐着的，很多都是他曾经的下属，同事！
这些人曾经将琼斯高高举起，仰仗着琼斯的能力从中获得了不少利益。
但现在，天台的冷风都快把琼斯的体温吹没了，这些人一个都没有上来，甚至没有来看一眼！
好像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
人心之冷，是击垮琼斯的又一原因。
“谢谢你还看得起我，但……算了，那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琼斯收到曹风起的善意，他也想回馈善意。收起刚才张牙舞爪的模样。
“哈哈。”
“呵呵。”
曹风起和扎克博格同时笑了。
“别浪费时间了。”扎克博格道，“现在是你唯一的翻身机会，再磨蹭我们可要走了。”
琼斯怔楞的看着两人，他哭的眼睛发花，看谁都带着一层雾，隐约觉得扎克博格有点眼熟。
“两……两个亿。”琼斯揉揉眼睛，“原本我不会欠这么多的。”
琼斯咬紧牙关，回忆这段痛苦的记忆。
第一轮融资之后，其实非常成功，一切走势都非常好。
问题出在第二轮。
琼斯刚注入新的资金，股票突然断崖式下跌，公司像个漏风的破房子，四处都出现漏洞。
情况突然，琼斯为了减少损失选择了最冒险的挽救办法。
他得注入更多的资金将窟窿堵上！
要在短时间内筹集大量资金，理所应当的，琼斯想到借贷。
为了平安度过这次危机，他想也没想就把房子车子，乃至名下所有资产全都抵押出去。
这在桦尔街非常常见。
凡是有价值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迅速变现。
无非是后面再赎回来，顺利的话，不过是多一道手续的事情。
琼斯的判断一直很准确。
而且他胆大心细，敢想敢干，危机很快就过去。
“如果不是博纳尔那个混蛋，我也不会失去一切！”提起那个叛徒的名字，愤怒的火焰在琼斯眼中熊熊燃烧！”
博纳尔串通对手公司收购了琼斯公司所有业务，让琼斯变成欠债的光杆司令。
“清算之后，我除了两个亿的债务什么都不剩。”琼斯嗤笑一声，笑自己愚蠢。
抓紧栏杆的手因为用力过大变成白色，琼斯的脑袋垂到胸口，不敢抬头看两人的眼神。
他猜到这两位出现在桦尔街还能这么气定神闲，想必也是身价不菲，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谁愿意为一个失败者砸两个亿呢？
后面的两个保安也是同样的想法。
听了琼斯的故事，同情归同情，但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早已见怪不怪。
尤其是听到琼斯欠了两个亿，就知道他今天的命运只有从这调戏去。
除非遇到把钱当纸的傻子，不然谁会愿意替他偿还两个亿！
“这样啊。”曹风起一手撑着栏杆，换了个轻松的站姿，“就这点钱，你就别惆怅了。”
“啊？”
“什么？”
琼斯和保安几乎同时发出惊呼。
“先生！”保安看不下去了，“你听清楚了！这位先生欠的两个亿，不是二十万，也不是二百万！两个亿！two hundred million！”
怕曹风起听不懂，保安伸出两个手指不断比划。
“两个亿，你居然说‘这点钱’？”另一个保安学着曹风起的模样阴阳怪气道，“这位先生都快死了，你还骗他干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琼斯脸色发白，表情难以言喻。
他本以为生命最后遇到好心人，他也不期望这人真的能给自己还钱。
但曹风起这轻松的态度，怎么看都像骗子。
那可是两个亿啊！
不管是谁听了都会震惊，就算世界首富，也没理由拿两个亿扔着玩。
“够了！”琼斯身心俱疲，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这个笑话不好笑。祝你好运，在桦尔街骗人，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糊弄。”
说完，琼斯看了一眼楼下，又准备往下跳。
“我说，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曹风起单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叉着腰，不慌不忙道。
扎克博格接着说：“曹风起，你听说过嘛？”
话音刚落，琼斯倒吸一口凉气，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扭头死死盯着曹风起。
“你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