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大帝走到青铜棺前，将整个棺材背在背上。
“现在有多少个空帝棺。”他起身离开前问道。
李妍叹了口气：“十五个。”
“啧，比有人的棺材还多啊。”真龙大帝皱眉：“还真是有点恐怖。”
每一口帝棺，都存放着一个大帝的过去。只要大帝们还能跃出天外，就可以到此处恢复自己的全盛姿态。帝棺本身也会影响时空，促进气运之子的成长。
一般来说，破空而出的大帝也都会到归墟来保存一下自己的过去。
可以理解为是大帝们的存档。而整个岁月长河的最下游，保存帝棺和其他一些东西的此处，就叫做归墟。
但如果连帝棺都空了，就代表这个大帝彻底不存在了。他被天魔彻底抹杀，甚至可能是成为了天魔的一部分。
归墟最开始的建立者可能也已经被彻底抹除了。反正李妍他们都不知道这地方是谁创造的。可如果没有这里，天魔肯定已经彻底吞没了这个世界。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类似的区域在岁月长河的上游，由夜天大帝看守。
随着真龙大帝与帝棺相融，归墟很快又创造了一个新的帝棺。一具帝尸正静静躺在其中。
他的面容和真龙大帝一模一样。
抬手朝着星空一挥拳，星辰跨越岁月长河，不知磨灭了多少天魔的前世今生，也在玄天界古往今来的天空中划下一道星龙。
日月隐退，星龙当空！
真龙大帝的锁链飞出，在岁月长河中打捞出自己过去的部下与坐骑，微调了当前的历史。
不入混沌终成空，你的过去就是人家在纸笔上随意涂抹的画。哪怕是归一也不过能察觉到和抵抗一点这样的干涉。
但混沌境其实也没有真正脱离岁月长河，他们在修改他人的同时，自身也会被修改。君不见那十五个空荡荡的帝棺？
大帝与天魔的战争，围绕着整个玄天界的历史。普通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些人中可能出现大帝，除此之外他们就纯粹是添头，有没有都那样。
相比之下，蓝星那边倒是有不少能动用整个时间线所有人的集群能力，还有可以对抗七阶的军团。只能说路线完全不同。但那也得有一个七阶带头。
这些世界应该都算是个体武力巅峰的世界。
“你接着在归墟守着吧。我该向岁月长河的源头发起远征了。”真龙大帝身边几道蛟龙虚影环绕，发须轻轻飘扬。
李妍：“你不等等其他人？”
“我自可独断万古，何须他人相助？”真龙大帝又开始装逼：“炎天你还是被你师父影响太多了。少了几分大帝的锐气。”
“……”李妍翻白眼：“我不觉得这算是什么锐气，而且我也不是你这样的莽夫。”
虽然真龙大帝有时候也是又阴又狠，但却还是掩盖不了这家伙的莽夫底色。有一种我用智慧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靠力量最好的感觉。
至于李妍，她确实也有很多热血上涌的时候，但因为韩山的影响，整体还是比较冷静的。然而——该上头的时候，有可能韩山会跟她一起上头。那家伙的冷静也分情况。
绝对冷静的人，其实相对来说没那么容易成就太高。因为他们缺少冲劲和一点赌性。
真正有所成就的，往往是那些会被人说什么降智，自己的安全都没保证就去冒险的家伙。
如今，归墟有李妍，岁月之河的源头有夜天帝，岁月长河内（玄天界）有韩山，镇守。所以看似此时天魔占上风，实则双方属于势均力敌。关键的地方它们一个都打不下来。等大帝们集结一波反推就是胜利到来。
但是，天魔也不会就此罢休。
世界之内。
韩山的观想愈发完善，只差一步，同时他也想到了彻底完成观想的办法——直接去天外找混沌境的李妍不就可以了吗？
在世界重构的过程中，诸多气运之子都打破了原本的限制，平均实力上升了一个档次。像李妍直接从聚顶到归一快满的程度，算是跨度最大的一个。
其实不只是世界重构，还有时间线又被修改的因素在里面。真龙大帝的逆岁月长河而上显然是有效的。不少气运之子的过去又被改了一番。
到了韩山这个层次，归一以下的修为其实都没什么意义，高低都不影响结果。
当然到了归一之后，稍微能好一点。至少哪怕混沌境想要搞死你，也得费点劲，不至于说一个余波就秒了。
所以，李妍到了这个境界，要再给她压力同时又要保证安全，就有点困难了。
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
然而他在思考，天魔也在思考。而且位于天外，没有时间限制，天魔们一旦出手就必然是准备万全。
世界被韩山用伟力重塑，不管过去是否有天魔潜伏在哪个角落，现在肯定都没有了。所以……想要发力的天魔，只能从天外做手脚。
诸多天魔此时就趴在玄天界的周围，睁开各自数量不同的眼睛，注视着岁月长河的流向。
如果韩山在世界之内仔细向外看，其实还能与他们对视。
天魔之间的对话，有一种诡异地安静。每个人想说什么，另一个人就会提前知道并且做出回答。而回答本身其他天魔也会知道。所以最后一点交流声音或者其他信息传递都没有。
这边是天外，混沌之中，无前无往，因果乱序。
如果没有达到混沌境的层次，来到这里可能很快就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混乱尸体解离，不复存在。归一还能挺一小会，归一以下直接就是死。
其实如果是在有序的时空内，天魔的力量和混沌境的力量都会被大幅度压制。尤其是天魔，在正常的岁月长河中它们是很难长期生存的。所以它们一进入世界内就会直接开始破坏，直到将整个世界的因果都扰乱。
天魔们聚在一起，讨论了如何把韩山这个消灭不了的诡异存在从岁月长河内逼出来的办法。
然而，就在它们讨论之时，却有一双拳头从时间线上游袭来。与下游真龙大帝的攻击一起，将这些天魔彻底震碎。
那是在夜天大帝之后的世上第二位大帝。
荒古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