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上去像是家花店的名字啊……”
“没错哦,就是家花店。”
红瞳青少女有一丝玩味地看向自己的蓝瞳青年男伴,他并未过多在意红瞳青少女跟宇同进行怎样的对话,相反,一直在暗中留意周围的人员变化。
“我和我的这位男……‘助手’,经营着这家在两年前才在铭城开业的花店,履约者小哥,等你履行完契约回来,可否赏光地来本小姐店里光顾一下呢?”
“当然可以!那我们就约好了!不过你可以不用叫我履约者什么的,我叫宇同,只不过是个来自辉喑学院的元素师罢了。”
红瞳青少女听了后面这番话,微微皱了皱眉,在她一片血红色的回忆中,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兜帽旅行服饰,背着个旅行者背包的家伙,也总是喜欢说一些约定之类的话,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也总是喜欢回答:
“我只不过是个来自其它时空的旅行者罢了。”
听上去一股“神棍”的味儿,但实则只不过是个摆脱了不了更大的“宿命”,所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继续出份力的“不确定时空非完全生命体”罢了。
“啧……真是想不明白,明明有着这么方便强大的力量,不管这个世界不就行了吗……他们又不是处理不了,还说什么要‘安排’要‘引导’,否则让他们去处理也只能处理成最坏的情况……这不就是个‘烂好人’行为吗……”
当然这番话只是红瞳青少女的心里活动,她表面上还是对宇同平易近人地微笑说话着,并对自己的蓝瞳青少年男伴,来了一下“肘击”。
“你肘我干什么?”
“别个履约者小……别个宇同都要启航了,是个‘正常人’都要说句祝愿的话吧?”
“……”蓝瞳青少年沉默了几秒,然后用异常冷淡的表情,和异常冷漠的语气说出了:
“祝愿的话吧。”
“啊?……”宇同表示没怎么听懂,但他也是大为震惊。
“喂喂喂!你是觉得你现在很幽默是吧?!叫你说句祝愿的话吧,你真就只说句‘祝愿的话吧’是不是?!那我叫你吃饭你怎么不只吃饭啊?!还是把肉菜给全吃了啊!”
“可我吃的都是你吃剩下的,因为你每次胃口不好的时候都吃不完,所以我……”
“打住!我先不给你扯吃饭这个事!我现在要你说真真实实的祝愿语!”
“……”蓝瞳青少年又沉默了几秒,然后采用稍微温和一点的表情,和稍微平柔的语气说出了:
“就一路顺风吧。”
“不行!我刚才送的花就已经有这个意思了!换个词重说!”
“我做不到了,词穷了。”
“啊啊啊!你今天是故意来气我的是吧?!”
眼瞅见面前的这一对男女莫名其妙地快“吵”起来,宇同本想劝和,但是自己的启航时间确实已经到了,也不好耽搁了,只好临走前尬笑道:
“二位!既然你们都是好朋友,那就稍微对对方都更友好一些吧!我相信能相互帮扶走到最后的人,在这世上本就少之又少,所以肯定是要且行且珍惜的!……”
宇同边说着与众人道别的话,边上船了。
趁着一大群人都走到近海的沙滩上,开始跟驾船慢慢远离的宇同,一一打最后的招呼告别时。这对青年男女,才“心有灵犀”地双双同时停止了“争吵”,往元兽部外的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里走去了。
“我说。”蓝瞳青年先发话道:
“为什么到最后要给宇同留下个‘吵架’的印象?”
“能有为什么,这不就是一对‘正常情侣’该有的日常生活小吵小闹的表现吗?”
“其实你是想不让宇同察觉出我们的‘异样’,而故意装出的吧——这个现在不用担心,现在的他察觉不出来的,刚才我也看了,周围没有什么人在特别注意我们。”
“我当然知道我们只是这样装的啦!而且我也知道那个小子,现在也察觉不出我们的‘异样’。”
红瞳青少女不屑的话语间,从她影子中,冒出两根猩红漆黑混合颜色的血肉触手,各持有一个古铜色的梳妆镜,和一把古典的木梳,把自己刚才“气”的抖散的发丝,给重新梳理了一番。
“但是你我是真得说说——像你这么低情商还说话直的,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个女人会搭理你?”
“可是今天早上我们来之前,餐馆的慕容姐,对面面包店的打工女,还有清早就提前向我们预订花的小妹妹……都主动搭理我了啊……”
红瞳青少女:“……”半晌后她又道:
“今晚晚饭你可以不用吃了。”
“那你吃啥,一日三餐不都是我在做嘛,我不吃了就约等于是不做了……”
“啊啊啊!——那个时空旅行者宇同!——没告诉我‘人性恢复’的情况下只会更加气人啊!——”
蓝瞳青少年见状只好闭嘴继续沉默了,又看了一眼逐渐驶远的无限号。
正午的太阳轮转,照射到元兽部银白色的圆顶建筑上时,形成了反光,一丝阳光折射到蓝瞳青少年的眼中时,一瞬漆黑的龙纹竖瞳悄然闪过。
“但要我说——元洲之上,对宇同和他们那几个元素师学生而言,可以稍微多流露出一丝情感,但是这仅限于时空旅行者宇同,跟我们‘签署’的相关‘合作兼改变约定’而言——现阶段没必要多出一丝情感,自‘赐福与诅咒并存之地’来的‘流亡之人’,最要忌讳的就是多余的情感。”
“我知道我知道,像人这种一旦因情感上头,而做出一些不符合逻辑之事的生物,最好的办法还是给他们找个‘统一体意识’。”
“这里是元洲,不是琨陆洲,不能做,也做不到。”
“我也知道的!我就是说说而已嘛……”
两人又沉默了几秒,换红瞳青少女先发话道: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可不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流亡之人’——我们是有名有姓的元洲洲籍“公民”;辉喑铭城的三好“市民”;瑞斯波尔花店的“老实”小本经营商。”
“……呵,你说的对。”
“但是有一说一,我是真想不通是——是哪个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把**说成‘诅咒与赐福并存之地’的啊?明明有那么‘言简意赅’的词汇,却偏偏不让说。”
“应该是【烛】的人。”
“哈?他们啊?那就没啥好说的了——见一个”“死”一个呗,只可惜他们的老大倒是有点精明,每次都不给我们留具全尸做‘傀儡’。”
“不是已经死了三个吗,威慑效果已经起到了。”
“死三个算什么?鬼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死三十个老娘都不会解气的……”
两人又沉默了几秒。
“没什么要说的就走呗,花店里的花还没打理呢。”
“这正是我要问的——你刚才给宇同的花里,额外‘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