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片湛蓝。
没有雾气,也没有其他遮挡视线的存在,凭借魔法的加持雷纳斯可以看到百里开外的情况。
那里还是一样的景象,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乘着一艘小艇,来到了汪洋大海的最中心处。
“耶?好像有点眼熟。”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艾尼,他走过来看一眼,挑起了眉毛。
“这啥来着...............总感觉之前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艾尼的出现还是其他原因,那片湛蓝突然裂开了一条裂缝。
一只眼睛从里面露了出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塔维斯和蒂芙尼连忙合力筑起了一道屏障,前面由【生命之木】构成,蒂芙尼意识到情况不对后立刻动用身边质量最好的木头做好防护。
塔维斯则是又掏出一块紫色的石头丢向空中,形成一道阴影将所有人遮盖在了下面,想要尝试提取一下周围的灵魂,却因为没人死亡失败。
下一秒两人用尽全力的保护措施,就被声音震为了飞灰,房屋中只有一人能够幸免,巨大的声音让他们耳朵全部冒出鲜血,身体较弱者甚至口鼻中渗出了些许,很明显是伤到了内脏。
艾尼那个家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我想起来了!”
“之前你不是问我大君他有多强,我说你根本没法理解吗?”
“你看,这不就来啦。”艾尼指着窗外那个遮天蔽日的身影,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吞星之兽】,这个应该还是鲸鱼型的。”
你看他仅仅依靠声音就可以把一个星球炸成粉末,然后再把它给吸进去,这就是这个型号的进食方式,是不是很有意思。
“啊?你说什么?”塔维斯甩了甩头,想把耳朵中的血全部甩出去,却发现根本止不住。
“聋了啊................我说大君,你在看着吧,都这样了还不出来救一下。”
“啥玩意?什么动静这么吵!”
我摘下睡帽从二楼飞了下来,小可爱趴在我身上气急败坏地指着窗外那只眼睛:“什么玩意坏我好事!?”
本来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我都要钻进莱特衣服里面好好撒娇的,结果一个声音吓得我直接跳起来撞到天花板上,到现在都还在痛!
“【吞星之兽】?虚空?”和艾尼想了半天不一样,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一眼就看出了面前那个眼睛的真面目。
不是大哥,这给我弄哪儿来了,我不是还在山上吗,怎么跑虚空里了。
“嗯?大君你不知道吗?我看那孩子没事还以为你一直盯着的呢。”艾尼指了指唯一一个没事的玛丽,那巨大的声响似乎她完全没有听到。“而且这房子能没事也是因为你保护了它吧,不然全部都会被它给吞掉。”
“小孩子确实是我保护的,那不是因为敌人还没死吗,肯定要给她多上一点保险;房子也确实,毕竟我还要睡觉,不想这里被拆了。”
但这都是顺便的啊,不是我知道我们会遇到这种麻烦事,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来这里的?”现在轮到艾尼一脸懵了。身为我的属下他自然不会过问我在做什么,目的是什么,所以一开始认为多半是我有什么想法带着他们来到虚空。
结果一问我,我也不知道。
可是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直接联通到这个地方。
我皱起了眉,随后很快就舒展开来:“算了,就当是我弄的吧,本来我也确实想来一趟。”
“奥希阿娜小姐,你没事吗?”被我治好的塔维斯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一切宛如梦境一样,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就看见奥希阿娜毫发无损地坐在我手臂上。
“有事,我头好痛,而且亲亲爱爱被打断了,我好难受。”
小可爱捂着自己脑袋,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怎么看都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样子。
“这是什么?”她指着窗外的眼睛,对我问道。
“【吞星之兽】,一种虚空里面以星球为食的动物。”
“好吃吗?”
“吃.............应该不好吃吧,它都不是碳基生物。”
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那片湛蓝色其实都是某种岩石,而这并不是它身上覆盖着地面,而是它本身就由那些东西组成。
当然硅基生物也是可以吃的,就是以小可爱的口味来看多半是吃不了................只要我没记错的话。
“那算了,弄死它吗?”
“嗯,挡道了,而且对我们不是很友善。”
刚才就是它先睁开眼睛看了里面一眼,随后立刻发出声音想要粉碎这栋房子,不论怎么看都称不上是友好。
而这种生物智慧其实很高,也就是说这不出于本能,而是实打实的恶意。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留它的必要了。
“上吧艾尼,交给你了。”
“谨遵您的旨意。”
得到我的命令后艾尼直接飞出窗户来到那只眼睛的上空,手臂上缠绕着火焰,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
“艾尼先生怎么不见了?”
“他现在到这个鲸鱼的下半部分,结束了。”
话音刚落,艾尼又鬼魅般地出现在了房间里面,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两秒。
刚刚还在烧着的水都没开。
“这就好了?”
“好了,仔细看。”
多尔得到允许后把脸探出窗外,就看见一条极其狭小的缝隙出现在了那片大地上,若不是还有火焰从上面喷出,她甚至都完全没发现。
然后裂隙逐渐扩大,越来越大,那大地之下的东西也慢慢出现在了她的眼睛中。
蓝色,蓝色,还是蓝色,之后突然就变成了一片漆黑,和之前那只眼睛之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那是另一片虚空。
【吞星之兽】的头被砍了下来,那颗有几百个星球那么大的头颅甚至没有发出一句哀嚎,就这样朝着下方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