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的山西战区长官部作战室,司令长官呼延寿山,正在低头看着沙盘。
他的参谋长,正拿着一根接近两米长的木杆,给下面的军、师长讲解战况。
参谋长诸位请看,青宁两地的马家军,已经出动八万骑兵。
他们已经采用钳型攻势,已经牢牢的把共军,控制在了陕北的弹丸之地。
西、北有马家军,而北到黄河,有我们战区三十万中央军。
南面已经由宋司令长官,派出的省防军两个师,封锁了省界。
陕北的共军,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东渡黄河去山西,和那里的八路军汇合。
甘南航空陆战师的方师长也来了,他告诉了大家一个情报。
“各位长官,二战区老长官和索副长官,接受陪都侍从室命令。
以军事演习为名,封锁了黄河渡口以东的所有码头。
甘南海军的黄河巡逻队,奉陪都侍从室命令,已经封锁了陕北去山西的航道。”
参谋长大喜过望:“司令长官,您看共军已经插翅难逃了,我们是不是也去分一杯羹呢?”
呼延寿山没有回答参谋长的问话,反而问起了方师长了。
“方师长,你们海军那边,有没有接到宋司令长官的命令。
如果碰见了红军渡黄河,他们开不开枪?”
方师长:“宋司令长官说了,让我们一切都听陪都侍从室的。”
宋温暖这话句说的漂亮,不管让谁听,那都绝对服从侍从室命令的意思。
可是这位在宋温暖手里,可是吃了不少的亏的。
他已经从这句话的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意思。
那就是一旦陪都批准他们开枪,他们的甘南海军,也是一定会听从命令开枪的。
但是海军的人在开完枪后,打不打得到共军,那可就是天知晓的事情了。
按照他对宋温暖的了解,自己就算是去老头子那里告状,也是白搭。
宋温暖做事细致,绝对会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这也是自己不想去招惹他的原因,和宋温暖斗,实在是也太难了。
现在他的参谋长,又在问自己出不出兵的事。
他沉稳的说道:“我们都要向宋司令长官学习,一切听从侍从室大佬的命令。”
“是,我们保证听从侍从室大佬的命令。”
下面的将军们也都知道,马家军是出了名的凶悍如匪。
又因为他们是骑兵部队,有着来去如风的特点。
一旦让他们率先冲进了延安,自己的部下除了会徒增伤亡,什么也捞不到。
所以他们并没有因为司令长官,不让加入对陕北的围剿,而感觉到懊恼。
反而因为他却不落井下石,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这里面只有两人对自己的发言,有了不同的反应。
就是自己的参谋长和甘南的方师长,他俩都用差异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
不过那眼神都是一闪而过,如果你不仔细去留意的话,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他的参谋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觉得自己太保守了,居然不主动提替大佬们分忧。
而方师长那一眼的意思,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分明是在质疑,自己为什么又选择当人了呢?
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真是晦气。
就凭方首长那一眼,小奸巨猾的呼延寿山,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现在的战场态势,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宋温暖在其中绝对有阴谋。
再加上有宋温暖的地方,自己就没有占过上风,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
民国三十二年,九月二十日早上六点半,晴!
在陪都侍从室作战室内,已是人员攒动灯火辉煌。
侍从室大佬稳坐中间,而陪都国军的一众高层们,也已经齐聚一堂。
他们都在看着作战参谋,在沙盘上操作各方势力的动态。
在那张偌大的沙盘上面,代表国军的蓝旗,似乎正在肆意的飞扬。
而代表陕北红党的红色标旗,也不过只有孤零零的三支,被包围在弹丸之地。
“报告总座,青马马青将军的四万六七骑兵部队,已经到位。
他们将于今日早上七点,出延宁开始进攻子午岭的共军。”
“报告总座,宁马马奎将军的三万六千骑兵部队,已经到位。
他们将于半个小时后,出吴起镇开始进攻胜利山的共军。
”报告总座,甘南宋司令长官来电。
他已经派出两个省防师,以平叛的名义,封锁了甘陕边界。
另有两个骑兵师,集结在泾川县一带,随时听从陪都的调度。”
“报告总座,陕西呼延长官来电,我部已于……”
“报告总座,二战区老长官来电,我部已于……”
报告总座,海军黄河寻访师来电,我部已于……”
“好好好,这回总算是让陕北的红党,插翅难飞了。”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侍从室大佬已经起身,来到了沙盘的前面。
“这一次青宁二马的动作迅速,咱们的援助总算是没有白费。
尤其是甘南的小宋司令,这一次可是出动了主力部队。
他们不但动作够快,部队的落子也非常的准确!”
既然侍从室的大佬们,已经出言给大家定下了调子。
大家也就顶着黑眼圈,对大佬的高瞻远瞩,进行了毫无下限的恭维。
要知道国内最有实力的地方势力,就算是甘南的宋温暖了。
可如今连宋温暖都这么听话了,陕北的红党也危在旦夕。
大家对侍从室大佬的态度,自然也要客气了许多。
陪都陆军军校的黄副校长,也是引经据典,分析各种案例。
从白衣渡江到敦刻尔克大撤退,也是古今中外信手拈来。
这一番分析下来,把这位侍从室大佬,都说的眉开眼笑了起来。
直到有作战参谋来报告,青宁二马已经出发直逼延安了,他才停了下来。
大家又回到了沙盘前,才发现有两个军官,表现的颇有不同。
一个就是有钟武穆之称的,在陆军大学代课的钟正钟老师。
另一个就是军中新秀,六战区陈长官的亲堂侄,江浙人士陈耀祖。
他们两个并没有参与,军方大佬们的高谈阔论。
一个守着一幅西北地图,一个死死的盯着沙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钟正是不想来的,他今天没有课,本打算和廖敏研究一下人生大事。
结果在早上五点的时候,就被他的黄副校长,给叫到了侍从室开会。
这几天在课堂学术演讲上,钟正不怎么给黄校长面子。
遇到有疑问处,钟正总能在自己的战斗中找到战例。
这让没有打过仗的学院派校长,颇有一些丢脸的感觉。
今天早上叫上钟正,一起去侍从室的作战室开会,就是准备把钟正当成他的背景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