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祖看侍从室大佬问他,他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陈耀祖摇头晃脑的说道:“钟老师说过,这前车之鉴,必为后事之师。
红党当年在梅岭的时候,他们就差点吃了大亏。
这一次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居然不怕再一次被咱们包围呢。”
黄副校长:“这一次我们筹措得当,提高了保密强度。
青宁二马又都是骑兵部队,大军也可以被迅速的,调动起来。”
陈耀祖:“你说的是不是赵高参的事啊。
他在十天前去了一趟青海,是去找马家军谈判的吧。”
陈耀祖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让国军高层们都是大吃吃了一惊。
熊主任问道:“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他问完了又看向了陈长官。
陈长官摇头道:“我是昨天回的陪都,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更别说转告耀祖了。”
陈耀祖:“就在十天前的那日,我去钟老师家里蹭饭。
在走的时候,我顺便去他家临街的小酒馆里,买了一份老汤羊头肉。
在那碰见了赵高参的管家,正好去小酒馆里打酒。
我听他俩闲聊,老板问他为什么不买羊头肉了。
管家说他老爷要出远门,得吃上好一阵子羊肉了,今天再吃怕是要上火。
还说什么他老爷就要抖起来了,一枚宝鼎勋章怕是少不了的。
你们想呀,他怕吃羊肉上火,那不得天天吃呀。
在陪都或者是在内地的城市里,他有多少钱也不能天天都吃。
那就只有去绥远、青海和宁夏,去办什么公干了吧。
至于说他是去搞陕北的红党的,也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赵高参要拿宝鼎勋章。
大家都知道,青田勋章授予的对象是哪一类人。
那是奖励那些,打击日寇收复失地的有功将领。
而宝鼎勋章呢,就是发给那些,对内堪乱成功的有功之臣的。
原来我也不知道,可是今天一说攻打陕北的事,这不两下一比就对上账了么。”
躲在后面的军统大老板,问了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
“陈学弟,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赵高参家的管家。”
陈耀祖:“那个酒馆的老板,一直在喊他赵管家。
我出去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向酒馆的老板打听。
问那个管家,是哪个府里的贵人。
我记得酒馆老板说了一句,他是赵高参家里的。”
军统大老板的脸色一白,心说事情要坏。
这一次的突然袭击陕北,八成又被共军提前知道了。
而泄密的人,居然是赵高参自己。
而那个获得情报的地下党,八成就是那个在柜台上,打听管家是谁家的人。
黄副校长:“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向上汇报?”
陈耀祖:“今天要不是知道二马攻陕,我都不知道赵高参去的是西宁。
再说他们去打的是红党,我就算是已经知道了,也该守口如瓶才对。
那我还应该我去和谁汇报?总不能去八办汇报吧?”
黄副校长知陈耀祖说的没错,也就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去继续纠缠他了。
不过大家对陈耀祖的分析能力,都非常的感兴趣。
仅凭借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想来这也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本事吧,他们陈家后继有人了。
不过大家都对这场战役,到底有没有泄密出去,都表示了非常的不安。
都说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更何况这仗已经打了半个小时。
此战到底会有几成的变数,那就得看着青宁二马的运气,到底能够如何了。
侍从室大佬:“还有其他的么?”
陈耀祖看了一眼钟正,钟正灰了他一个加油的眼神,他这才鼓足勇气接着往下说。
(钟正:兄弟,我那是鼓励你吗?我那是让你悠着点说,别坏了陕北的好事。)
陈耀祖:“各位长官对红党的将领,应该比我更了解。
他们在北线安排的是何将军,西线安排的是许将军。
以他们的资历,都是可以指挥大兵团作战,都是方面军级别的帅才。
你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敢相信。
红党这么厉害的两名帅才,会去单独指挥一个团。
真正指挥一个团去战斗,一个团长的作用,要比一个元帅更加合适吧!”
国军高层的目光,都看向了侍从室大佬这边。
他们的心里也感觉到了奇怪,这确实不太符合常理。
黄副校长又跳出来说道:“这正好说明红党那边,已经无计可施了。
所以才会把这两个人,派出来吓唬青宁二马,好给他们转移争取时间。”
一个高参:“还是黄副校长的军事水准都略高一筹,令我等茅塞顿开啊!”
一群高参:“对呀对呀!此战优势在我!”
黄副校长一脸得意的,看着钟正和陈耀祖,仿佛取得了什么大胜似的。
还在看地图的钟正:“耀祖同学,黄副'校长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你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还是要学会如何谦虚谨慎的。”
大家都是一愣,没想到钟正这会儿,突然开始捧起了黄副校长。
陈耀祖一脸疑惑的问道:“钟老师,黄副校长莫不是住在桥上?”
钟正慢慢喝完了手里的,由侍从室提供的早餐牛奶,又轻轻的咳嗽两声。
“咳咳,小陈同学,下回我喝牛奶的时候,你最好别和我说话。”
“噗……咳咳咳……”
作战室内的国军大佬们,一开始还没明白他俩的对话,是一个什么意思。
可是钟正那两声轻微的咳嗽,就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这些人不是在咳嗽,就是把口中的牛奶喷出再咳嗽。
大家都一脸同情的,看向了同样在咳嗽的黄副校长。
你说你没事干了的是吧?惹这两个纨绔祖宗干什么?
就算你不怕陈长官的报复,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两人有多损的吗?
黄副校长愤怒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显然就要破防了。
哦不,看着已经彻底黑下来的脸,大家知道他已经破防了。
可是不等黄副校长发飙,陈耀祖又改变了话题。
“钟老师,听说陕北这两年,已经收容了不少的灾民。”
钟正点头说道:“这事有的!”
陈耀祖:“听说他们收容了上百万的灾民?”
钟正:“这事我知道,留下的中原灾民,在数量上只多不少。”
黄副校长冷笑道:“又是他们不去国统区,偏偏去投靠了陕北的红党。
如果这一次被二马的骑兵,当做匪民给处理了,那也是他们的命不好。”
钟正也不看地图了,陈耀祖也不看沙盘了。
他们都在心里头,给黄副校长竖起来了大拇指。
都觉得这位军校的副校长,在作死的路上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