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悟能站在茅房外，可怜兮兮道。“师父，看在弟子监督师弟，让师弟及时悬崖勒马的份上，这次扫半年行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禅板着脸，摇了摇头。“你把这里堵上吧，今晚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次就不限时了。”
“不限时？”悟能高兴道。“师父，您的意思是不用我打扫茅房了吗？”
“师父是说让你一直扫，也就是无期徒刑。”刘十九拍了拍悟能的肩膀，扶着苦禅向远处走去。
“师父，师弟去，去尼姑那边……你怎么不惩罚他呢。”悟能回过神，快步追来，愤愤不平道。“师父，你这样做有失公允。”
“悟高是替为师去办事了，顺便将你抓个人赃俱获，你还想栽赃陷害他吗？”苦禅呵斥道。
“悟能，你入师父门下有些年了，一身恶习屡教不改，今日竟然还想栽赃陷害你师弟，真是岂有此理。”
“你也不必打扫茅房了，收拾收拾离开静安寺吧。”
“师父，您不要我了吗？”悟能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师父，弟子没冤枉悟高啊，他确实去尼姑那边了，您都看到了。”
“抓他的时候，您怎么没说他是替您办事的呢？您要说弟子就不抓了。”
“呜呜……师父，您太欺负人了。”
“阿弥陀佛，你六根未净，为师渡不了你，走吧，走吧。”
“师父，师父，弟子知错了，呜呜……是弟子冤枉了师弟，求您不要赶弟子走。”
悟能鼻涕一把泪一把，一边哭一边叩头。
苦禅却并未理会，摇了摇头，甩开悟能向前院走去。
“师父……”
“行了，别装了，师父都走远了。”刘十九插着手，一脸玩味的看着悟高。
“呜呜……我没装，我是真的不想离开静安寺，不想离开师父。”悟能用袖口擦了擦脸，求救般看向刘十九。
“师弟，你可真是神通广大，你去睡尼姑，师父都不惩罚你。”
“我只是说说，就要被逐出师门。”
“嗯，现在知道我神通广大了，早干嘛去了。”刘十九双手往外一抽，露出了手里的紫金钵盂。
“师父的钵盂怎么会在你手里呢？”
“你说呢？”刘十九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瞥悟高。“我给师父揍了，揍怕了，他为了求我别揍他了，于是送给我的。”
“啊？你揍师父？”悟高震惊的瞪大双眼，张着嘴巴迟迟不肯闭上。
“你是不是傻？”刘十九拍了拍悟高的脑门，转身就走。
“师弟……”悟高并未生气，反而挤出笑脸追了上来。
“师弟，你能不能救救我。”
“有什么好处吗？”刘十九仰着头，紫金钵盂在手中颠来颠去，派头子拿捏的十分到位。
“师弟，你真有办法？”悟高激动道。“你真的能让师父不撵我走吗？”
“这有何难？”刘十九淡淡一笑。“别说留下你，就是让你成为新的住持都不在话下。”
“呃……这就不必了，师父身体还挺硬朗的。”悟能嘀咕道。“师父虽然没少惩戒我，但对我也挺好，还是别……”
“好你个悟能，你还真有这心！”
“呃……没有，没有……”悟能连连摇头，见刘十九不说话了，他思忖片刻，道。“师兄，你喜欢女人还是金银，我都可以给你。”
“你就拿这些考验小僧？那个僧人经不住你这样的考验？”刘十九佯装愤怒，一甩手加快了脚步。
“师弟，师弟，那你说要什么？”悟能拱手告饶。“只要师兄能给的，师兄绝无二话。”
刘十九略微思忖，喃喃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去替你求情。”
“好好好，师弟你问，我知无不答。”无能高兴的抓住了刘十九的手，恨不得亲上两口。
“放开，好好答话，要是我满意了，不仅留下你，还可以让你不用在打扫茅房。”
“师弟放心，你问吧，我要，我要，我要有半句谎话，就，就不得好死……”悟能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当场发起毒誓。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想离开静安寺？”不等悟能答话，刘十九郑重的警告道。
“别说你舍不得师父，也别说外边有仇家，你要敢敷衍我，我让你出了静安寺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看着刘十九那凶狠的眼神，悟能不由打了个冷战，同时心里泛起嘀咕。
难不成师父真让他给揍怕了？
“师弟，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悟能看出来刘十九不是好敷衍的，若是整不好小命都得丢了，于是打算说出实情。
他拉着刘十九来到他昨日睡觉的禅房，关好门闩，悄声道。
“师弟，我什么都和你说，你看到那些功德箱了吗？”
刘十九点了点头，悟能又问道。“你知道那些箱子里，每天的金银有多少吗？”
不等刘十九回答，悟能就激动道。“师弟，让你可劲猜你也猜不到，恐怕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金银。”
“呃……”刘十九被小瞧了，不由翻了个白眼。“快说，别卖关子。”
“师弟，你站好了，我要说了。”悟能脸色涨红，一字一顿道。“少则换算白银几十万两，多则上百万。”
“师弟，我说的是一天，一天就这么多啊。”
“师弟，你怎么不激动呢？”
“激动个屁，又不是我的。”刘十九不解道。“你激动个啥，苦禅分你一份啊？”
“师弟，还真被猜对了，这里面真就有我一份。”悟能警惕的看了眼屋外，压低声音道。“不过不是师父分我的，是苦海师叔分的。”
“苦海师叔？”刘十九微微蹙眉。“没听说过啊，他分你做什么？分多少？”
“师弟，既然我已经说了，就不瞒你了。”悟能仿佛下定了决心。
“苦海师叔是静安寺的监院，他负责静安寺的金银出纳，据我所知，静安寺平均每日有五十万两功德收入。”
“而他只报给师父五万两，剩下的四十多万两都进了他的腰包。”
“我知道此事以后，他答应每月给我三十万两，买我不要告发他。”
“呃……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