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冯晔又接连开了几枪。
不过，打的不是锯鳐，而是瞄准了周围的鲨鱼。
不容易单独把锯鳐给网住了，他可不想被鲨鱼逮住了机会，冲上来给撕碎了。
有几条鲨鱼被子弹击中，鲜血四溢，痛苦翻滚几圈后，迅速而狼狈地游走了，
大部分没有受伤的鲨鱼也离开了，闻着血腥味追逐那几条受伤的鲨鱼而去。
鲨鱼，可是同类相食的动物。
但也有几条鲨鱼留了下来，依旧徘徊在附近，似乎对锯鳐的血腥味更感兴趣。
冯晔紧盯着这几条鲨鱼，赶紧又开了几枪，将它们也赶走了。
海面上只剩下锯鳐还在疯狂地扭动着身体，“锯子”状的吻部也依然做着徒劳的切割动作。
冯晔稍稍松了口气，现在就看能否将这锯鳐顺利地拖上甲板了。
他扭头看了一下大伙，只见他们紧张地拉着网绳，又不敢太用力地往回收，生怕渔网被彻底撕破。
面对这发狂的锯鳐，他们有再大的力气也没法使，只能暂时僵持着。
这和钓鱼不一样，钓鱼只要不炸竿、不断线，再大的力气都可以使出来。
但发狂的锯鳐力气太大了，且手抛网已经破损多处，要是用力过猛，网可能直接就破了。
冯晔想了想，这么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事，于是指挥道：“你们一起慢慢发力，一点点地把它往船这边拉。稳着点来，别着急，慢慢来。”
罗志平摇头：“不行啊，我们用力一拉，可能会刺激到这锯鳐，让它更加狂暴，万一被它挣脱了渔网，或者割断了网绳，那就前功尽弃了。”
“也是，那你们就拉住绳子不要使劲，起码它现在被缠住了，这么多张渔网，一时半会儿它也挣脱不了。
我也会找机会，再给它来上一两枪。”
冯晔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手中的枪，瞄准锯鳐的头部，等待时机开枪。
必须是精准打击，才能让锯鳐暂时失去反抗能力。
如果还像刚才那一枪，只会让锯鳐更加地疯狂地挣扎。
突然，锯鳐顿了一下，冯晔眼疾手快，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锯鳐中弹了，头部爆出了一朵血花。
“打中了！”
大家齐声欢呼，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锯鳐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挣扎力度减弱，但仍未完全停止。
尽管击中了头部，但打中的地方是不是致命部位还不好说，而且那么大的鱼，可没有那么容易就彻底死透。
冯晔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但也不能完全松懈下来。
“中了，但还没有死。这么大的鱼生命力很顽强，死得没那么快。”
“那现在怎么办，等它……”
阿灿正说着，突然被旁边的一个船工的惊呼声打断了：“我的这条绳子断了！”
只见他身子后仰，差点摔了个屁股蹲。
“不要紧，其他的绳子都还在，这不过是锯鳐回光返照，垂死挣扎罢了。”
冯晔可是看得很清楚，锯鳐的挣扎已显无力，只是挣扎的时候它那“锯子”刚好碰到了一条网绳，然后就被锯齿割断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锯鳐的挣扎越来越迟缓，最终彻底没了动静，无力地往海底沉去。
大鱼死亡后，可没法浮在海面上。
大家看到锯鳐没了动静，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太好了，这大家伙终于死得透透的了。”
“这锯鳐可算是被咱们拿下了，费了老鼻子劲了。”
“大家用把力，把它拉上来……”
众人齐心协力，缓缓拉动网绳，锯鳐庞大的身躯逐渐浮出水面，呈现在众人眼前。
它被六张手抛网缠绕得严严实实，只有吻部和小半个脑袋露在外面，浑身血迹斑斑，布满了伤痕，。
这伤口不止有鲨鱼撕咬的造成的，也有渔网勒破的。
当然不是现在包裹着它的手抛网，从伤口的宽度可以看出，是在拖网里挣扎时留下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从拖网里逃出来后马上就被鲨鱼攻击，还不是伤口在流血。
“出来了……”
“啧啧，这鱼可真大！特别是那个嘴巴，真就像一把锯子……”
“确实大，从头到尾得有六米多长，难怪那么重？”
“这条鱼长得这么奇怪，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如果没人要的话，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哎呀，这还真是个问题。咱们光想着抓这大家伙了，都没想过有没有人要……”
“不会吧，不就是长得奇怪了点，不至于没人要吧？”
“难说，你们看它这外形，都不像鳐鱼那样扁扁的，倒是跟鲨鱼比较像。鲨鱼可不值钱啊！”
“啊？那咱们不是白费力气了……”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最后齐齐把目光聚焦在了冯晔身上：“阿晔（晔哥），你说这锯鳐值不值钱，会不会有人要？”
冯晔哪里清楚，这鱼他又没有捕到过，更别提卖了。
他倒是知道锯鳐可以食用，只是肉比较粗糙，味道一般。
不过，这鱼身上也有好东西：鳍可制鱼翅、皮可制革和刀鞘、肝可制鱼肝油、胆可入药、吻部可做法器。
说起来，也算是浑身都是宝了。
问题是，这年头的人不一定识货啊。
冯晔挠了挠头，有点犯难地说道：“我也不太确定这锯鳐到底好不好卖。
不过，就冲着这鱼奇特外形，而且那么大一条，想来应该不至于没人要，就是可能价钱不怎么样。”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也都觉得有点道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抓都抓了，总不能扔了吧，也只好先拉上来，回头再问问看。
阿灿却是哈哈一笑：“管它呢，假如真没人要，咱们就拉回去，就像去年那条大白鲨一样，献给妈祖娘娘……”
其他人眼睛一亮，纷纷点头：“这主意好，献给妈祖娘娘，保佑咱们平平安安……”
冯晔觉得如果真的卖不出去，这也不失为一个处理的好办法。
不过，那是回去之后该考虑的事，当前要紧的还是把这鱼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