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纯惜是坐船回到江南的,她到达江南的时候,蒋母的心腹婆子已经在码头等着了。
女儿回来,只派下人来接,由此可见她这个嫡女在父母眼里有多么不受重视。
蒋纯惜回到蒋家时,先去拜见了原主的祖母,蒋家到原主这辈孩子非常多,再加上原主打小就被送到京城去,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祖孙情,在蒋老夫人这里陪她老人家说了一会话,蒋纯惜就去了原主母亲的院子。
在这就要说了,蒋老夫人怎么不多留留孙女,仔细询问一下女儿在顾家的情况,那当然是蒋老夫人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对蒋慧舒那个女儿还真没多少慈母心肠。
随意问了蒋纯惜几句你姑母可还好,就没再询问女儿的事了。
“女儿拜见母亲。”蒋纯惜进了蒋母的屋里,就得体的给对方行礼。
“起来吧!”蒋母声音淡淡说道,一点也没有久不见女儿那种激动,“看来这些年来你姑母把你教导得不错,你这规矩还算得体,只不过……”
蒋母眉头皱了起来:“只不过你都已经十六了,关于你的婚事,你姑母到底是怎么一个章程的,可别告诉我,你的婚事到现在还一点着落的头绪都没有。”
“就女儿的出身,想在京城找门过得去的婚事岂是那么容易的,”蒋纯惜声音不卑不亢道,“当然,既然蒋家当初把我送到京城,那我的终身大事自然是由姑母来操心,就不劳母亲操心了,所以这种类似于质问的话,母亲还是别再说了,免得姑母知道了,那姑母恐怕会很不高兴。”
“你这是在威胁我,”蒋母怒了,“好好好,还真是好的很,亏我刚刚还夸你姑母把你教导得好,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姑母哪是把你教导得不错,分明就是把你教导得大逆不道,都敢威胁起自己的亲生母亲来了。”
“母亲要是非得这样认为,那就当女儿不孝吧!”蒋纯惜声音冷冷道,“女儿这才刚回来,身子实在是乏得很,就先告退了。”
随即蒋纯惜对蒋母行了个礼,就带着长丽离开了,而她这副样子自然是又把蒋母给气得不行。
“夫人,您赶紧消消气,”看蒋母气得胸口紫起伏,她的心腹嬷嬷姚嬷嬷赶紧帮她顺顺胸口,“要奴婢说,这大姑娘也着实太不像话了。”
“看来啊!这女儿不养在身边就是不贴心,大姑娘七岁离家,一直养在京城姑奶奶的身边,那心估计早就把姑奶奶那个姑母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了,哪还会把你这个亲生母亲当回事。”
这做奴才的专看主子行事,看主子气成这样,自然是要同仇敌忾,怎么可能会跟主子对着干,明知道主子都气成这样了,还帮着蒋纯惜那个大姑娘说话。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姚嬷嬷在接蒋纯惜回府时,受了蒋纯惜的气,这才是姚嬷嬷这样使坏最主要的原因。
而这就是小鬼难缠典型的例子,在这种深宅大院,像姚嬷嬷这样的下人比比皆是,不然哪来那么多得脸的奴才狐假虎威。
“早知道这个孽女如此大逆不孝,当初生下她时,我就应该直接把她给掐死,”蒋母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这生女儿果然是最没用的,要不是指望她孽女能在京城高嫁,帮衬蒋家能再上一层楼,不然我今日非饶不了她这个死丫头。”
蒋家对于蒋纯惜回来虽然不重视,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了,原主以前居住的院子早早就收拾了出来。
对于蒋家,蒋纯惜自然是不喜,但她没痛恨蒋家攀高枝的嘴脸,把女儿当成利益的筹码就是了。
毕竟这在古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为了家族的荣耀,别说是把女孩子当成筹码了,就是男孩只要是需要,也照样能当成筹码。
其实别说是古代,就是在现代那些豪门,子女的婚姻不都是用来联姻的,豪门圈子里的人,很少有人以子女婚姻的幸福作为考虑,都是为了家族利益来衡量子女的婚姻。
“姑娘,奴婢真是替你感到抱屈,”回到蒋纯惜的院子,长丽伺候完蒋纯惜洗漱完,这才撇撇嘴道,“您都离家这么久了,可是蒋家却只派下人去码头接您,这哪怕是派个庶兄弟去接你也好啊!”
“说到底啊!还不是因为蒋家根本就不重视您,老夫人对您淡淡的也就算了,但大夫人可是您的亲生母亲,可瞧瞧她刚刚说的话,连句关心您在京城这些年生活如何的话都没有,这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你根本不是从大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
“行了,说这些干嘛?”蒋纯惜打了个哈欠来到床上坐下,“母亲心里没我这个女儿,这不是挺好的,反正我有姑母就够了,还真不指望来自于生母身上那点母爱。”
“我乏了,先眯一会,”蒋纯惜往床上躺下去,“你肯定也累了,也赶紧去休息会吧!”
“是。”长丽确实也乏得很,帮蒋纯惜盖好被子,又把床帐给放下来这才离开。
蒋父是在傍晚才回来的,女儿今天回来蒋父是知道的,本来以为今日女儿回来,妻子肯定会办个家宴,把各房的人都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再顺便让女儿认认人。
毕竟女儿离家这么多年,对于家里的亲人肯定也生疏了,特别是蒋家这几年出生的孩子,女儿可是一个也没有见过。
可哪想到妻子根本就没有置办家宴,而在得知妻子还只是派个下人去码头接女儿回来,蒋父就气得把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就气势汹汹来到蒋母的院子。
“老爷,您这是怎么啦!”看着蒋父气势汹汹走进来,蒋母面带惊慌走上前询问道,“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不然老爷怎……”
“我问你,你为什么没让明远,又或者明涛去码头接纯惜回府,而是只派了个奴才去码头接女儿,”蒋父指着蒋母的鼻子怒道,“还有,纯惜离家这么久,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个做母亲的难道不应该办场家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