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微笑,“你们喜欢就好。”
说着,带着朋友就往里走。
班级里的同学顿时七嘴八舌,“我们可喜欢了。谢谢你,长命同学。”
“谢谢你的礼物,长命同学,我妈妈好喜欢,把我的笔抢走了,呜~”
“我超喜欢这个礼物,谢谢长命同学。”
……教室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很快,长命就收到了一堆来自同学的谢礼。
蒋雷看了看长命的方向,没有动。
回礼?他都那么穷了,哪有钱回礼?长命同学肯定能理解。毕竟他那么有钱。
不过,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空位。都这个点了,陈俊毅怎么还没来?再不来就要上课了!
随着“铃!铃!铃!铃!”的响声,语文老师陈老师抱着教案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空着的位置。
他皱了皱眉,“蒋雷,陈军毅呢?怎么没来上课?”他是知道这些特招生住校的。
蒋雷站了起来,“陈老师,昨天陈军毅没有住校,他回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语文老师皱了皱眉头,“可能家里有事耽搁了吧,好了,把书拿出来,我们先上课吧。”
第二堂课,陈军毅仍然没有出现。
蒋雷皱了皱眉。
第三堂课,陈军毅仍旧缺课。
第四堂课是班主任周老师的课,他看向空着的位置,皱眉问蒋雷,“陈军毅一上午都没来上课吗?”
蒋雷点点头,“是的,周老师,他一上午都没来上课。”
周老师皱着眉头沉吟半响,“行了,坐下吧,我知道了。大家开始上课吧。”
……
下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收拾好自己的教案,拿着水杯走出了教室。
学生们也一窝蜂的向着食堂而去。
长命几个在教室里等着他们的午餐,肖家琦羡慕的看了看上午一直没人的位置,
“这是旷课吧?一下旷一上午,连老班的课都敢不上,真有种。”
他就不敢。
他们学校的老师个顶个的铁血铁腕不说,他爸当时送他来时,更是直接当着他的面和老师说,“不听话就往死里打。”丝毫不考虑他的死活。
他简直不敢想,这要是他旷课旷一上午,他爹妈得啥反应。反正混双的待遇是肯定有了,男女混合双打。
鲁曦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位置,转头就和长命说起他昨晚拿着新表回家后,他爸羡慕嫉妒恨的反应来。
其他几个人听了,也纷纷说起了自己家里的反应。把家里准备的小礼物拿出来给他。
长命微笑着,尽情体会着送礼的快乐。
下午,上课铃马上就要打响了。
陈军毅才终于出现在了班级门口。
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一时间简直惊呆了众人,整个班级瞬间由嘈杂转为了极度静默。
长命几个正在聊天,听到动静以为老师来了,视线下意识就往门口看去。
鲁曦被陈军毅青紫交加的模样惊的脏话脱口而出,“我c!”
陈军毅却只是捏紧了书包的袋子,低着脑袋,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长命身边。
他已经竭尽全力想要保持正常的步态,可恨的是身体却那么不争气,让他如此的狼狈。
他沉默的伸出布满擦伤的手——手背上已经被妈妈涂过了混着眼泪的红药水,配着伤口,显得一片狼藉。像他可笑的人生一样。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本自己看过很多遍的书,难为情的低声道,“长命同学,谢谢你,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请千万不要嫌弃。”
长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是一本一看就不知道翻过多少遍的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他看着那平整、完好的封皮,那没有一丝折痕的书页,明白它一定深受主人的喜爱,于是,表情郑重的接过这本书,“谢谢,我会好好爱惜它的。”
看长命没有丝毫芥蒂的接过了他的礼物,陈军毅松了一口气,放松了绷紧的肩背。
他感激的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平和的男孩,拎着书包就要回自己的座位。
鲁曦却一把薅住了他的书包带子,“你的脸怎么回事?”
陈军毅抿了抿嘴唇,沉默的摇摇头。他知道这个人一直都不喜欢自己。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想到了自己藏在书包里的那把菜刀。
却不想,鲁曦薅着他的书包,根本就不放他离开,“你tm聋了吗?我问你话呢!”
陈军毅眼底闪过了一丝凶光,他现在分外听不得别人嘴里带着妈字的脏话!
但是,他隐忍的看了鲁曦一眼,知道他不是故意这样说,不是故意要侮辱他的妈妈,于是他摇摇头,低声说道,“我昨天摔的。”
鲁曦一贯都看不起他那畏畏缩缩的德行,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天天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会儿更加不爽了。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满脸青紫红交加的家伙,“你当我是智障?”
这tm分明就是被打的!
他班级的同学,再不顺眼那也是他罩着的!
他都没动手打过,哪个狗胆包天的王八蛋敢动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他暴跳如雷,“谁打的你?谁tm打的你!欺负到高一一班头上,这tm的怕不是活拧了吧?”
李熙等人也皱着眉头打量着陈军毅此时的样子。
旁边的同学听了,也七嘴八舌道,“是啊,陈军毅,谁欺负你了?得告诉老师才行。”
陈军毅眼睛一酸,“是校外的人。”
李长命皱眉,“你认识他们?他们把你打的这么厉害,你上午没来,是去报案和去医院了是吗?”
陈军毅嗓子哽住了,他没报警。
报警又有多大的用处?
何况,他的妈妈……
他想起自己妈妈心疼的泪水、想到她勉力支应着家里的艰辛、想到他们威胁要烧掉他的家,烧死他妈妈的丑恶嘴脸。
他咽下了涌起的心酸泪意,倔强的说,“我能解决。”
告诉同学又能怎么办?他们又有什么办法?连警察都没办法的。
毕竟他们只是说说啊。
可是他没钱,他也不可能顺着他们的心思去偷钱,他更不可能去赌他们的良心,爸爸已经不在了,现在,该轮到他来保护自己的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