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的离去把这个空间撞出了一个硕大的窟窿，但外面的海水依旧是静止的没有趁机涌进。
张开望着那处窟窿，心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
老天师不单单带走了那座城，那些人，也带走了那一直对自己进行掣肘的规则限制。
遗憾的是，那道限制不是自己打破的。
忽的，张开喃喃了一声，“如果没有这道规则，我应该早百年便能醒来。”
“狗东西！”
他这儿刚骂完，猴子的声音便突兀的出现了，“他怎么会是天道呢？我清楚的记得，当初他跟咱们一起战斗过啊？”
张开回道：“你看的不够仔细，那时候，他虽然和咱们一道，但他一直在外围。”
“他在护佑他所化的山川河流，不想咱们的厮杀影响到这个世界。”
猴子不解道：“那时你就知道，为什么不弄他？”
“那时候哪知道，不过是现在看到他主动站出来才察觉出来的。”
说到此，张开话锋一转，声音硬了些许，“猴子，站在秦良玉的角度，我谢谢你没有在幽灵船上插手，没有给我造成阻力。”
“但站在张开的角度，你确实让他受了惊吓，所以，我得替他说一句。”
猴子疑道：“嗯？”
张开毫不留情的道：“我草拟*！”
这次，猴子没有对张开做出任何形式的反击。
只是切了一声，然后便转移了话题，“他的话可信吗？”
“不确定。”张开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声后，进一步道：“眼下，这些无所谓，只要他不影响我就行。”
“好。”
猴子非常利落的应了一声，丝毫没有要分析一番的意思。
因为他觉得弯弯绕绕这一块有张开就够了，这是他根据千百年来的所见所闻总结出来的经验。
无论什么情况，张开总有会有底牌安排。
就好比这一世，在猴子的眼中，张开犹如风中烛，雨中灯般羸弱，却没想到，人家早就备下了这么一处地方。
接着。
张开轻轻打了个响指，凝结的空间旋即重新化开，但海水却依旧停止灌入，仿佛被看不见的薄膜阻隔在外。
卢山和化作人形的相玄相继飞到了张开近前，对当下的情况全都是一头雾水。
他们没看明白那个气势汹汹的对手是怎么眨眼间不见的，更不知张开什么时候从山顶出现到此处的。
“老二，你变化不小啊。”卢山上下打量着张开，眼中都是喜欢，没有半点嫉妒。
“师兄变化也挺大啊。”张开的霸道神色在卢山出现的刹那便已经褪去了，虽然他现在气质高贵有神辉附体，但在卢山面前，他却还是白云山老二的身份。
卢山直接给了张开解释：“我这身本事主要靠的是师父的传承，加上下山这段日子，我走访了很多师父的旧友，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些前辈都对我有所帮助。”
卢山上手摸了摸张开的身上的精致神甲，眼神里透着发馋，“而你这？怎么来的？师兄还真是好奇啊。”
但他没有要探寻究竟的意思，而是忽然严肃，说起了他藏在心底很久的事情，“既然你有了这份实力，那有些事情，我觉得也不用瞒你了。”
“师父对死亡早有所料，所以提前将一身本事传度给了我。”
“之所以我瞒着你们一直不说，不是我贪图这身本事，而是杀师父的人太过惊人。如果过早说出来，只是给你们徒增压力。”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张开打断了卢山，从自己口中说出了凶手。
他这次新生结束后，最先核验了师父的死因。
卷轴作为天道行事期间，很清晰的记录下了白云山的很多事情，师父死因就在其中。
虽然卷轴还有老天师都在极力阻止大神下界，但因为两个世界的碰撞加深，不时有相接之处，这便给了雷祖机会。
他只是闪现人间，取了师父的命就走了，没有给老天师和卷轴做出反应的时间。
而雷祖的来去自如的情况，也是促使老天师想要和张开合作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至于雷祖为何要冒风险跨界下来杀张开的师父张云义，原因倒也不复杂。
当年，张云义所掀起的腥风血雨里，死的全都是神仙傀儡，甚至有雷祖的分身，这大大影响了雷祖对这个世界的布局。
所以，雷祖怀恨在心。
“你怎么知道的？”卢山对张开的一语中的感到惊奇。
张开没有说话，而是抬手在卢山额头轻点了下，后者顿时感觉心神剧震，大量信息汹涌而来。
张开此举是将自己所知的很多信息，全都灌进了卢山的灵魂。
好片刻，卢山才回过神来，再次望向张开的他，难以置信的道：“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
“你竟然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那我岂不是你的子民？”
“或者说是你的一部分？！还是，还是老天师的一部分？”
张开凭着卢山身上的气息，很轻易的就能知道对方的成分，“你是他的一部分，但有我的成分。”
“我和他之间的气运福泽有相融之势，所以便有了你。”
“混血？”卢山错愕喃喃。
“还有你。”张开忽然道了这么一声，藏身于山崖的孙哲，旋即被拉扯到了他的近前。
“你也是混血，不过，有我的成分更多。”
“所以，到了这里之后，你所谓的那股神秘力量才会一直对你相助。”
孙哲听了个稀里糊涂，没等他发问呢，张开又说话了，“你隐瞒了一件事。”
“吞食这个空间的不是两方，而是三方。”
“在那股神秘力量的帮助下，你吞掉了所有和你一样的修复bug的码农，也分食了天道所要的一部分。”
“这才让你有了一身陆地神仙的本事。”
张开扫了眼孙哲，“不过，现在你怕是只有个真人境了。 ”
“我不明白。”孙哲有很多话想问，但张开不想把自己的所知像传给卢山一样给孙哲，于是打断道：“那就糊涂着吧。”
“去找你的爱人吧，你，自由了。 ”
张开那上位者的压迫感太重，使得孙哲只好强压心中好奇，准备撤退，“谢谢，谢谢张道长。”
当他要动身前，张开又说了一句，拦住了他的脚步，“你这身本事有点意思，不光能分身，还能复制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你爱人差点疯掉。”
孙哲立马急了，“什么？您这是什么意思？”
“被拉到这里之前，你用来去报平安的那个复制体，是有手机的，可你却没有手机了吧？”
“是。”
“应该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拿去了，那家伙一直在戏弄你爱人。”
“只不过，你那手机是丢在这里了，还是丢在人间了，我并不知晓。”
说罢，张开轻轻动了动手指，孙哲便被丢出了这片空间。
像红太狼一平底锅抽飞灰太狼那样。
临了，多说的这些，其实不是张开想对孙哲说的，而是说给孙哲女友的，他还欠孙哲女友一个结果呢。
这时，没消化完全的卢山，紧忙又发问了：“那师父，是你的？还是老天师的？”
“他的，师父掀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便是他给的使命。”张开应了这么一声后，忽然叫了一声，“老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