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将蒋姿菲送到学校门口，目送她踩着高筒靴的身影消失在校园林荫道。他转身坐进黑色迈巴赫，对曹华说道：“去燕大财经大学。”
车子在燕京财经大学门口停下，林云刚下车，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李清瑶发来的信息：【我现在正在上课呢，你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等我一会儿，很快我就下课啦，一会儿去找你。】
林云嘴角微微上扬，回道：【好，专心上课。】
“幸运咖啡”四个鎏金大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推开雕花玻璃门，浓郁的咖啡香裹挟着轻柔的爵士乐扑面而来。
林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店内原木色的桌椅、墙面上手绘的咖啡豆图案，还有正在忙碌的店员——他们统一穿着深灰色围裙，胸口别着银色咖啡豆形状的工牌。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扎着马尾的女服务员笑容甜美地递上菜单。
林云扫了眼印着幸运草logo的菜单：“一杯手冲瑰夏，加双份浓缩。”他故意点了菜单上最贵的单品，“再要一份红丝绒蛋糕。”
“好的，一共是168元。”服务员在平板上快速操作，“请问是会员吗？我们有...”
林云从钱包抽出一张黑金卡片递过去。
“请您稍等！”服务员接过会员卡回答道。
当咖啡端上桌时，拉花的天鹅栩栩如生，他轻抿一口，醇厚的奶香与咖啡的微苦在舌尖交融，不禁微微点头。
他一边品尝咖啡，一边观察店内的服务细节。发现有桌客人招手三次，服务生才匆匆赶过去；自助调料台上的糖包摆放略显凌乱；墙角的绿植叶片上还沾着些许灰尘；甜品柜的灯光有些刺眼...这些细微之处，在外人看来或许不值一提，但在林云眼中，却关乎一家连锁品牌的品质。
半小时后，手机震动，李清瑶发来消息：【下课了，马上到。】
林云叫来服务生：“麻烦请你们店长过来一下。”
五分钟后，一位身着深蓝色职业装的女性快步走来，妆容精致，盘起的长发显得干练利落。“您好，我是本店店长陈静，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的目光落在林云面前剩余大半的咖啡上，心中暗自警惕。
林云又拿出那张黑金会员卡，卡面上“001”的编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陈静的瞳孔骤然收缩，作为幸运咖啡刚成立便入职的老员工，她自然知道这张卡意味着什么——这是大老板的专属标识。
“林、林总！”她微微欠身，语气变得恭敬，“不知您亲自来店里，是有什么指示？”
林云示意她坐下：“别紧张，就是来看看。整体经营得不错，不过有几个小问题可以优化一下。”
陈静急忙掏出小本子记录，“老板，您请说，我一定详细记录。”
林云指着自助调料台：“糖包和奶球的摆放可以更整齐些，最好按照日期先后顺序，方便客人取用。另外，服务响应速度需要提升，刚才那桌客人等了将近两分钟才得到回应。”
陈静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是是，是我们培训不到位，我立刻加强员工训练。”
林云又指了指墙角的绿植：“植物养护也要跟上，叶片上的灰尘会影响整体观感。还有，洗手间的香薰味道太浓，建议换成淡雅一些的香型。”
“......”
“明白！”陈静连连点头，“我保证三天之内全部整改完毕！林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林云摆了摆手：“这些小问题及时改进就好，整体运营还是很不错的。对了，最近新推出的樱花拿铁销量如何？”
“非常好！”提到经营数据，陈静的神情放松了些，“自从上线以来，每天销量都能达到200杯以上，很多客人都是冲着这款新品来的。”
“继续保持创新。”林云站起身，“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邓总，或者直接找我。”
“一定一定！”陈静恭敬地保证道。
“对了。”林云对如释重负的陈静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员工休息室的沙发该换了，坐着不舒服怎么服务好顾客？”
这时余光瞥见窗外熟悉的身影——李清瑶穿着奶杏色短款毛呢外套，内搭米白色高领针织衫，下身搭配深咖色格纹百褶裙，纤细的小腿裹在透肉的黑色丝袜里，踩着一双黑色短靴。
她背着浅灰色帆布包，银色链条在阳光下闪烁，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步伐轻晃。初春的风拂过，栗色长发如绸缎般飞扬，发尾微卷，脸上还带着小跑后的红晕，整个人既清新又透着几分俏皮。
“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向邓总汇报就行了！”说完林云便走出了咖啡馆。
林云刚推开咖啡馆雕花玻璃门，便看见李清瑶小跑着穿过马路。他快步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她肩上浅灰色的帆布包，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指尖：“怎么跑这么急？风这么大也不知道多穿件外套。”
李清瑶微微喘息着，脸颊因为小跑泛起红晕：“怕你等急了...张教授今天又拖堂...”她仰起脸，阳光在那双杏眼里洒下细碎的金芒。
“傻丫头。”林云用拇指拭去她鼻尖的汗珠：“等你是我的特权。”他指了指身后的咖啡店，“新品樱花拿铁，要不要尝尝？”
“你推荐的肯定好喝。”李清瑶笑着挽上他的手臂，发间的茉莉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林云鼻尖。
玻璃门上的风铃再次响起。服务员看到去而复返的林云，刚要开口就被店长陈静一个眼神制止。两人被引到靠窗的雅座，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尝尝这个。”林云将樱花拿铁推到李清瑶面前，“用的是盐渍樱花，不会太甜。”
李清瑶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起来：“好特别！咸甜交织的口感...”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最近太忙了，奶茶店那边又新开了三家分店，每天都要盯着装修进度。”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不过看到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又觉得特别值得。”
林云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细腻的皮肤：“辛苦你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要是太累就多休息几天，我让人去帮忙盯着。”
“不用啦。”李清瑶反握住他的手，嘴角勾起甜美的弧度，“看着咱们的奶茶店一点点做大，我心里可满足了。对了，”她突然坐直身子，“一会儿我还要和一个客户谈加盟的事，对方想在燕郊开分店。”
林云挑眉，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喝完这杯，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李清瑶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浸在蜜糖里的星星。她松开他的手，兴奋地拍了下桌面，“有你在，我就更有底气了！那个客户可挑剔了，之前已经考察过好几家奶茶品牌。”
林云笑着抽出纸巾，替她擦掉唇角的奶泡：“放心，咱们的奶茶无论是口味还是品牌定位，都不输任何人。”他顿了顿，神色认真起来，“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再聊聊，看看对方的经营理念和咱们是否契合。”
李清瑶托着下巴，歪头看着他：“其实我觉得，除了产品和品牌，服务也特别重要。上次有个加盟商说，咱们的售后培训不够细致……”她滔滔不绝地说起奶茶店运营中的细节，说到激动处，还伸手比划着店面布局。
林云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回应，目光里满是温柔。
......
林云与李清瑶陪着加盟商谈完奶茶店加盟的事情后，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暖黄色的光晕洒在两人身上，像是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林云侧过头，温柔地看着李清瑶说：“忙了一下午，肯定饿坏了吧，走，我请你吃火锅去。”
李清瑶笑着点头，挽着林云的胳膊，两人朝着附近的火锅店走去。
林云带着李清瑶拐进巷子里的老字号火锅店。红漆招牌下热气蒸腾，铜锅里牛油翻滚的咕嘟声混着此起彼伏的碰杯声，在烟火气里酿出独有的热闹。
李清瑶解开外套的纽扣，发梢还沾着方才谈判时用的茉莉香水味，在麻辣香气里氤氲成温柔的旋涡。
“要微辣还是中辣？”林云将菜单推到她面前，指尖不经意扫过她腕间的珍珠手链。
李清瑶托着下巴，目光在“鲜鸭血”和“毛肚”间游移：“中辣吧，上次来吃微辣，总觉得缺点灵魂。”
她忽然狡黠地笑起来，眼尾弯成月牙，“不过某人上次被辣得直喝水的样子，我可还记得呢。”
林云伸手弹了下她额头，趁机握住她微凉的手：“还敢笑？”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细纹，“晚上就让你知道，谁才该求饶。”
话音未落，李清瑶的脸“腾”地烧起来，像刚涮好的虾滑裹了层红油。她慌乱地抽回手，抓起菜单挡住半张脸：“林云！这里是公共场合！”
“好好好，不说这个。”林云笑着举起双手投降，却在服务生上菜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但等会儿回酒店还是四季云顶啊……”
李清瑶的筷子“当啷”撞上碗沿，溅起的香油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她瞪了他一眼，夹起片毛肚狠狠甩进锅里：“再乱说话就不给你吃了！”
铜锅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林云替她捞起煮好的黄喉，在香油碟里打个转：“尝尝？七上八下的火候，绝对脆嫩。”他的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李清瑶咬下一口，辣意顺着舌尖炸开，却在看见他专注擦去她嘴角红油的模样时，心跳漏了半拍。
“今天谈判的加盟商，你觉得怎么样？”李清瑶往他碗里夹了块嫩牛肉，试图转移话题。
林云却将牛肉重新放进她碗里，目光灼灼：“比不上你好看。”他顿了顿，突然伸手握住她沾着香油的指尖，“说真的，想你了。这几天做梦都梦见……”
“林云！”李清瑶猛地抽回手，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
邻桌传来隐约的笑声，她抓起冰可乐猛灌一口，冰凉的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却压不住发烫的脸颊。
“逗你的，吃颗糖降降火？”林云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终于低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塞进她手里：“今天见的这个加盟商挺不错的哟！”
“他选的那个开店地方可好啦，位置合适，人流量也大，周边的人群跟我们奶茶店的定位也很搭，完全能满足咱们加盟的要求。”
“而且啊，他在加盟的各个方面，像费用、经营模式啥的，要求都和我们规定的一样。”
“更棒的是，这位老板性格特别爽快，有啥说啥，交流起来一点都不费劲。我觉得呀，让他加盟肯定没问题！”
李清瑶气鼓鼓地剥开糖纸，薄荷的凉意却被他突然凑近的气息搅得凌乱。“不过说真的，”林云的声音带着火锅腾腾的热气，拂过她泛红的耳尖，“今晚去四季云顶那儿？给你看样好东西。”他的尾音拖得极长，在暧昧的氛围里荡出涟漪。
“不、不去！”李清瑶的声音比想象中虚了几分，“我明天还要早起……”
话没说完就被林云截住：“明天我送你。”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发烫的颧骨，“或者，去酒店？帮你检查下……”
“林！云！”李清瑶抓起湿巾砸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
火锅店的霓虹透过雾气洒在两人身上，将纠缠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沸腾的牛油香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话，早已随着氤氲的热气，漫过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