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灵魂附体？”
最后四个字，夏莫咬得格外吃力，大约是被它底下的意思给吓到了吧——那些神话题材的影视剧，或是各种玄幻小说里，灵魂附体是家常便饭，但要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那就有点吓人了。
乔荞耸耸肩，“我从来不信这种乱力怪鬼，但就眼前而言，这个说法比较附合实际情况。”
“所以你还嫁人了？”
“正确来说，是被逼无奈，赶鸭子上架结的婚。”
她没细说“韩洲禹和她约定结婚十年，然后以韩氏集团相赠”这件事，只简单说明她与他结婚是各有所图。
“所以，你嫁的人还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韩洲禹，韩氏财团的老总，外加洲氏财团的继承人之一，再加神医比尔。”
那语气，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好吧，任何人遇上这种奇遇，都会惊叹出声的。
“对，没错，就是他。”
“所以，你找我，不光是代理安宁的离婚案，你还想让我做你的律师，然后去和蒋千万交涉，去弄明白他找你麻烦的真正原因？”
夏莫用她惊人专业能力把乔荞找她来的原因，一个个全给捋了出来。
乔荞点头，“对。我觉得蒋千万并不是真的想娶我，他应是受人指使。我想把这个人查出来。除此之外，我还想请你代理我的离婚案……”
不管韩洲禹想干什么，约定十年不离婚，那是他的一厢情愿，就她而言，只要查出五年前发生过什么，只要把母亲的失踪之迷弄清楚，她得找机会甩掉韩洲禹。
“你的离婚案？”夏莫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和韩洲禹离婚？”
“不是现在，在我觉得需要离婚时，由你帮我和他谈。所以接下去，我们得一起密切关注韩洲禹的一举一动，尽量抓他的把俩，等时机到了，我就和他摊牌，到时我能不能得回自由，就看你的本事了。
乔荞说得极其冷静。
夏莫拉着乔荞重新坐下，还给彼此倒了两杯水，脸上尽是想不通的神色。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乔荞被她的神情给逗笑了。
“我就是想不通啊！”她喝着水说道。
“想不通什么？”乔荞开始夹菜吃。
“你瞧瞧你现在这长相，和以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夏莫忍不住小小嫌弃了一下。
“哪有差那么多……”乔荞故意扮了一个可爱的俏模样，“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清秀可人，很开胃啊……”
“嘁……”夏莫不给面子的白了一下眼，“想当初，我和你都是外貌村协会的，就你这现在这种小模样，扔到大街让全街皆是，你想找都认不出来。”
“那又如何？”乔荞淡淡一笑，“芸芸众生，皆平等。不管丑美，最终逃不过一死。瞧，虽然云乔长得好看，却早早死了。我觉得，人活在世上，长得如何不是最最重要的。活得有意义，才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喂，你好像扯远了。”夏莫敲了敲桌面，“言归正转，我想说的是，人家韩洲禹长得那么帅，有才有钱有貌，像你这样不起眼的小姑娘能嫁到这样一个男人，应该偷得乐才对，为什么要离婚？”
“他那么帅，我那么丑，不配，你说的不是吗？”乔荞笑眯眯拿她的话堵她。
夏莫想想，“就长相来说，你们还真的不配，但是，小乔儿，韩洲禹是个高智商，你也是个天才，你们在这个领域，完全是天造地设啊！”
“可我不喜欢他啊！”
“为什么不喜欢呀！读书时候你就看不上任何人，现在还这么目中无人？”夏莫直摇头，“哎，到底怎样的男人才能入你眼呀？”
“喜欢是要有感觉的。我对他没感觉……”
说这话时，乔荞莫名心虚了一下，说来，还是有点感觉的：小祟拜，小感动，小反感……都有一点。
而女人的第六感不断地在提醒她：别和这个男人走得太近，会有危险，很大的危险。
“那行，等你想清楚了，我帮你离婚。”夏莫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又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那上午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要用邮箱找我。”
“用邮箱找你比较容易相信我是云乔不是吗？”乔荞一边说一边吃着，“我呢，失了记忆，失踪的四年里我到底干了什么才导致死亡的，不是很清楚，为了安全起见，我不能让我们的见面显得特别突兀……”
“失记？是完全不记得了吗？”
夏莫择重点问。
“只记得一点点，感觉自己是被人用乱枪打死的。”
这话一出，立刻吓白了夏莫的脸孔，她突然意识到乔荞身上发生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儿戏的，神情一下变得无比凝重。
“其实我有给你打过电话。”乔荞放下筷子，“之前你不是接了一个花花打过去的电话么……”
“嗯嗯嗯，我记得我记得……”夏莫点头，人家是聪明人，顿悟过来后立刻拍手叫道：“那个花花就是你？”
“对，就是我。当时我想从你那里确定你和‘云乔’还有没有联系，更想知道会不会是乔荞本尊钻进了‘云乔’身体里，正在替我活在你们身边……可你和我说，云乔死了。莫莫，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云乔已死这件事的？”
最后一句，她问得无比严肃。
“嗯，你让我想想啊……”夏莫抚了抚手心，回忆起来：“时间应该在2012年5月24日晚上，12点，我接到了一封神秘邮件，告诉我：云乔死了，希望我可以去接她的骨灰回家，然后遵她遗嘱，把她的骨灰撒进河道。”
“然后呢……云乔的骨灰你接回来撒进河道了？”乔荞追问。想到云乔已经化成了灰，她不免有点难受。
“没。”夏莫摇头。
“为什么没有？”
“我去了约定地点。对方没来。”
“那份邮件还在吗？让我看看……”
乔荞迫切地想知道是谁发得这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