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
刚出门的王华,揉了揉眼,使劲晃了晃脑袋才猛地想起朱老三是谁。
“您是说我那以前的同事朱永强吧!”
“对,就是那孙子。”
阎埠贵点点头,咬牙切齿道:
“你跟大伙说说那孙子什么德性。”
“好嘞,那我就说说。”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王华,闻言瞬间没那么困了,倍儿兴奋的走下台阶,冲大伙拱拱手,高声道:
“要说起朱永强啊!就不得不提他那个混蛋大哥,当年我刚去粮店当搬运工时,他大哥也在粮店干活,算老资格了,不过他这人有个毛病,喜欢抽空耍两把,骰子、扑克来者不拒,只要能耍钱就行,再加上管仓库的领导也好这口,经常跟他一起玩几把,所以那孙子就一直没出事,弄的仓库乌烟瘴气的,直到后来,丫逼债逼的太狠,被工友报了公安,他就跟那姓马的领导一起被抓了。”
好嘛,啰里啰嗦一大堆,还特么没说到正主,这把阎埠贵气的。
“说正事儿,别瞎扯。”
“您别催啊!这就说到了。”
王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朱永强大哥丢了工作后,就把耍钱的地儿改回了家里,就是阎老师刚才说的碾子胡同,工友们还有人想玩怎么办呢!就找朱永强,朱永强负责传话,他大哥负责码人,凑齐了人就开,凑不齐就等第二天,因为他们够小心,就一直没被公安抓着,对吧阎老师。”
“哼!”
阎埠贵冷着脸,冲躲在穿堂口阎解放说道: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朱永强的?”
“我.........我不知道什么朱永强,我不认识。”
被挑破事实的阎解放脸色发白,冷汗直冒,暗道倒霉。
他认识朱永强还是寒假后十几天前。
丫和那帮不干不净的狐朋狗友有个固定销赃的地儿,永康胡同口的委托商店。
店面不大,就俩工作人员。
其中负责记账的那位手头紧,就打起了歪主意。
私下里收了赃物后,再以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做假账卖给店里。
另一个也是马大哈,愣是一直没发现。
做假账的这位正是朱永强大哥的客户,经常通过朱永强去他大哥那儿玩耍。
寒假后,阎解放没地儿去,又不愿意在家待着,便经常去销赃的那位店里玩。
一来二去的,便被忽悠着玩了几把。
这玩意儿对于一个穷小子来说,不要太刺激。
虽然输钱快,但赢钱更快。
相比于提心吊胆翻墙偷些零碎来说,当然是赌博来钱更爽快。
加上丫运气好。
这不就上了瘾。
趁着大年初一晚上热闹,就索性来了个夜不归宿。
见儿子依旧嘴硬,阎埠贵冷笑道:
“那儿的管片公安是我班里的孩子家长,有时候他来不及接孩子,都是我顺道把孩子给他送上班的派出所,让值班的帮忙看着点儿,时间长了,你说我知不知道朱永强和他哥朱永贵?”
“我.........我是去过碾子胡同,可我只是路过,我没进去,也不知道什么朱永强、朱永贵。”
阎解放可不敢承认,这玩意儿要是认了,非得跟当年刘光天、刘光福似的,皮开肉绽不可。
阎埠贵不仅抠,还对儿女的金钱观要求特严格。
只要是败家的玩意儿通通不许沾。
尤其是赌博。
只要认了,就是狠狠触碰阎埠贵底线,铁定一顿狠揍。
“还嘴硬,你老子我只是年纪大了,不是眼瞎了,别说远远瞅一眼了,你就算烧成灰,你老子我都认不错,今儿我也豁出去了,宁愿在院里丢脸,也得狠狠给你长长记性,。”
说话间,阎埠贵提着皮腰带就要去抽阎解放。
“我不是,我没有,您冤枉人。”
阎解放可不是当年的刘光天。
丫见状撒丫子就往外跑。
躲过阎埠贵袭来的腰带,绕到周宝庆身后,趁老阎同志收手之际,嗖的一下窜向了垂花门。
“解成,帮我拦住他,今儿他要是跑了,你就甭想分家了。”
分家两次出来的瞬间。
阎解成双眼冒光,站杨庆有身后悄悄伸出了右脚。
只听吧唧一声。
被绊倒的阎解放摔了个狗吃屎,一头戗在了地上。
为了跟于莉将来的幸福,阎解成哪里还顾得上兄弟情义,见阎解放摔倒后,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解放啊!不是哥故意跟你作对,爸发话了,哥不得不听...........”
“滚,阎解成,你特么别在老子面前装好人,你撒开,撒开啊!”
阎解放也不是吃素的,十七岁的小伙儿,虽然劲儿没阎解成足,但持久性一点不输阎解成。
不顾开花的鼻子,翻身就跟阎解成扭打在了一起。
“撒开啊!再挡我,回头我找人套你麻袋。”
“艹,反了天了,敢套亲哥麻袋,就冲这句话,今儿要是放走了你,我就不姓阎。”
“你特么爱姓不姓,滚啊!艹,我弄死你。”
“还敢骂我,胆肥了你了,庆有哥,帮帮忙啊!”
“解旷,傻笔啊你,过来帮忙啊!你特么再看,我就把你那些破事都抖搂出来。”
亲兄弟打架,杨庆有作为一外人,脑子抽筋了才上去帮忙。
丫站一旁背着手,笑咪嘻嘻道:
“解成,你是人不是牛犊子,打架哪有用头拱的, 摁住他胳膊,对,使劲,没劲了啊!那没事,你掏裆,给丫来记狠的,哥保你赢。”
奈何阎解成不争气,尽管有杨庆有支招,也没顺利把阎解放拿下。
哥俩你一拳,我一肘,在地上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至于垂花门内一直默默看着的阎解旷,则慌得一批。
听二哥的话,今儿也得跟着挨揍。
不听二哥的话,回头他把底细抖搂出来,同样跑不了一顿揍。
一根筋两头堵。
好似怎么着也跑不了挨揍了。
此刻的阎解旷突然好想哭。
艹,只是起床看个热闹,没成想把自己套进来了。
“解旷?”
阎埠贵俩字刚出口,阎解旷脑袋就跟装了电机似的,摇的飞快。
“爸,您甭听二哥瞎说,您知道,我一直很老实,一直没给您惹过麻烦。”
“哼,我是问你这个吗?”
阎埠贵踢了他一脚,呵斥道:
“愣什么,去拉架啊!”
“好......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