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中大致有了答案，但并不打算说出来。想等到只剩她们旅行者小队三人时，再告诉苏和派蒙。
娜维娅从空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但只是低头喝了口红茶，并没有点明和追问的意思。
想要获得旅行者小队的信任成为她们的搭档或盟友，当然不能去拆台引起对方的恶感。
苏百无聊赖地到处看，不远处排成长队的观众正等待着接受核查。
迈勒斯适时解释，“最高审判官大人下达命令之后，歌剧院就被封锁了。”
“所有进出人员都要接受严格检查和问询，确定身份后才可以离开，并要保证一段时间内能被联系上。”
苏玩够了娜维娅没有装魔术道具的华丽礼帽，顺手还给她，“那维莱特还是希望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少女吧。”
“失踪的少女……”娜维娅蔚蓝的眼中闪过一缕阴霾，肯定地说道：“她大概不会被找到了，可怜的海尔希。”
少女连环失踪案的所有被害者都彻底地从世界上消失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位被找到尸骨。
空：“被害者消失的地方正是地下通道，演出时那里是封闭的，唯有一个非常小的通风口。”
通风口非常狭小，而且并不通往歌剧院外，凶手和被害者都是不可能从那里离开的。
因此凶手一定是当时就在地下通道内的存在，而离奇失踪的少女，她极有可能……
是被灵露消融了。
是的，空猜测少女连环失踪案的被害人全都是被雷穆利亚的“遗产”之一，灵露消融了。
失去一切的雷穆斯从须弥乘船来到枫丹，收拢了部分在当时还处于部落阶段的枫丹人。
为了让雷穆利亚人逃离既定的毁灭命运，雷穆斯将从厄歌莉娅那里得来的原始胎海之水提炼成了灵露。
用不溶于水的灵露来承载雷穆利亚人的灵魂、意识和记忆，将他们从脆弱的血肉之躯拔擢为不朽魔像。
“空你在想什么？好入迷的样子。”苏靠近沉思的小伙伴，好奇地看着他。
空回过神来，“我在想凶手让少女失踪的作案方法。”
苏好奇地追问道：“是什么是什么？我觉得大概是什么能消融人体的特殊药剂。”
“呜哇……”派蒙露出头痛的表情。
苏这么感兴趣的样子一定是想要弄到同款危险药剂！
空也有同样的猜测，而且，苏其实早就已经弄到了！
她们在雷穆利亚宝库里找到的，厄歌莉娅赠予雷穆斯的金杯中，就盛着一大团剔透的灵露。
空十分犹豫，空欲言又止，空想了又想，空如实相告。
因为有刚结识的几位刺玫会成员在场，不能直说这种危险情报的空，只好选择当个谜语人。
空：“灵露。”
苏从空这简短的提醒展开思考，几秒钟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消解人体不伤衣物的药剂就是灵露！
也对，雷穆利亚人说到底原本也是枫丹人，也是血肉之躯。
他们从血肉之躯变成魔石和黄铜质地的魔像的过程，是在极度的痛苦中将原本的肉体消融，将灵魂、人格和记忆融入灵露中，再置入魔像体内。
魔像由体内的灵露驱动，灵露可以算是魔像的“鲜血”。
看来是有枫丹人找到了雷穆利亚的遗产——灵露，用它能溶解人体的特性违法犯罪。
不过灵露真的能溶解人体吗？要找个谁试验一下看看效果呢？
眼见少女眼神逐渐危险，空心神一凛，握住了苏的手腕，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在想危险的事哦，”苏一脸无辜，“反正枫丹有死刑犯嘛。”
用死刑犯试验，这叫废物利用。
“嗯？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危险的事”，”娜维娅积极加入话题，“不过枫丹没有死刑犯哦。”
“？？？”苏睁大眼睛，“枫丹明明是有死刑的？！”
她特意问过的！当时她还觉得枫丹不愧是律法的国度，在法律方面比没有死刑的另几国强。
夸早了！
“枫丹确实是有死刑啊，但也确实没有死刑犯。”娜维娅一摊手，“迄今为止枫丹从未有人被判处过死刑，最高记录都是无期徒刑。”
不过听说无期徒刑的家伙们在梅洛彼得堡活不了多久就是了。
苏按了按额头，暂时打消了试验灵露功效的计划。
坐在一边安静旁听的派蒙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我的点心少了两个！是不是被你们俩叉走啦！”
空很确定自己没有偷吃派蒙的点心，“派蒙你自己吃掉了，然后忘记自己吃过了吧。”
“不可能！”派蒙斩钉截铁地发誓，“要是派蒙吃了那两个马卡龙，那它们就立刻在派蒙的肚子里变成石头！”
娜维娅打圆场，“一点小事，我再做一炉就好啦。迈勒斯，架锅，开炉！”
“等等，”苏对娜维娅比了个暂停手势后，看向不远处背对着这边的少女，“那边的人，转过身来。”
——*——*——
不必等到第二天，水神和旅行者小队的法庭对决即刻开场。
不仅有许多还未通过审核的观众们不急着回家了，又回到了座位上。
还有许多听说了这个乐子的新观众们急急忙忙地买票赶着入场旁听。
偌大的欧庇克莱歌剧院再次变得热热闹闹人满为患。
旅行者小队的位置从第一排观众席转移到了舞台左边高处的被告及辩护席，水神则在隔空遥遥相对的另一端。
那维莱特坐在审判席，同形似巨大天平的谕示裁定枢机一起面对着所有观众。
那维莱特宣布开庭后，警备队将事件的情况总结公布给前来观看审判的观众。
开庭流程走完后，指控方的芙宁娜嘴角勾起胸有成竹的笑容，“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吧，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林尼，就是此次案件和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芙宁娜根据警备队查明上呈的线索，还原了“林尼犯罪过程”。
“林尼进入箱子后，立刻就前往了地下通道。一直在舞台上和观众们互动拖延时间，给他制造在场证明的，其实是他的妹妹琳妮特！”
熟悉舞台和魔术手法的芙宁娜干脆地揭秘了林尼的魔术奥秘，派蒙紧张地攥紧了小手。
怎、怎么办呀！开局就不利，揭破了林尼的不在场证明！
咕唔……水神比看起来更聪明，不愧是正义与审判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