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乐青眼神涣散,却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大笑起来:“哈哈哈!!!
凌不凡……已死……你们……终究是……徒劳!!!
妖女休要得意……!
我大金……雄踞北疆……百年……岂是……岂是尔等……能轻辱……?!”
“陛下耶律大宗师……必……必为我报仇!”
婳緔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极其残酷而快意的笑容,她俯下身在耶律乐青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谁告诉你……我家陛下死了?”
耶律乐青猛然瞪大双眼.......
婳緔语气冰冷:“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我家男人洪福齐天,早已安然归来!
此刻,想必他已亲率大军,兵临你的国都上京城下!”
“你金国引以为傲的水师,已被陛下亲手葬送!
完颜呈早已喂了鱼虾!
我们一路势如破竹,屠城灭寨,就是为了血洗当年之辱!
不然你以为谁会如此神速?!
比起他人,你难道还不了解他?”
“这……不……可能……”耶律乐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球因为极度的震惊、恐惧和不甘而几乎凸出眼眶。
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凌不凡没死?!东陵主力竟是从海上奇袭?国都危矣?!
金国……真的要亡了?!
这个残酷的真相,比穿心一剑更让他绝望!
“呃……啊!!!
凌不凡!!!”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充满无尽悔恨和不甘的咆哮,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死不瞑目!
至死,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总算是为夫君出了口恶气,就这样死了还真是有些便宜他了!”婳緔直起身,看着耶律乐青僵立的尸体,长长吐出了一口积郁多年的恶气。
姜媚怜收回短刃,耶律乐青的尸体沉重地栽倒在地。
“耶律乐青已死!!!
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周围残存的金兵看到主帅战死,最后一丝抵抗意志也彻底崩溃,纷纷丢弃兵器,跪地求饶,或四散逃窜。
“几位娘娘辛苦了!可谓是大功一件!”苏卫策马缓缓而来,看着耶律乐青的尸体舒了口气:“耶律乐青已死,金国三军将再无主帅,陛下已无忧矣!
清理战场,整军继续前进!
目标,金都上京,与陛下会师!”
“是!”众将士轰然应诺,声震山谷。
山谷中的厮杀声渐渐平息,硝烟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马蹄声由远及近,澹台明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策马穿过谷口,来到了战场核心区域。
“不会吧.....我们都还没有来战斗就结束了......那是耶律乐青吗?”澹台思睿可谓是瞠目结舌。
澹台思清白了一眼自己大哥:“我两个姐姐好歹是宗师!拿下他很难吗?”
澹台思睿干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澹台明目光首先落在被东陵士兵看守着的耶律乐青的尸体上,神色有些复杂。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向正在指挥清扫战场的苏卫。
“苏帅!”澹台明由衷的叹服,“神机妙算!真乃神机妙算啊!
老夫……佩服之至!”
“远远便听见那……雷霆般的巨响,地动山摇!
老夫征战半生,从未听过如此骇人的动静!
这便是……便是东陵的火器之威?”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惧,“相隔如此之远,竟仍有破山裂石之威!这……这简直是……天雷!”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短暂的、却足以决定战局的恐怖轰鸣。
那种力量,超越了他对战争的认知,让人从心底感到敬畏,甚至……恐惧。
拥有如此神兵利器的东陵,其未来……他已不敢细想。
苏卫脸上并无太多喜色:“澹台元帅过誉了。
不过是依计行事,侥幸成功罢了。
此物确是陛下督造之火炮,初显锋芒,威力尚可。”
说得轻描淡写,澹台明岂会不知其中的分量?
这绝非“尚可......”二字能概括。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目光再次投向耶律乐青的尸体......
“耶律乐青……可惜了。”澹台明长长叹了口气,带着一种同为将士的复杂感慨,“此人用兵,以稳着称,善守能攻,是一员难得的帅才。
金元关在他手中,当真固若金汤。
若非……若非你们陛下奇谋,苏帅你精准地算准了他必会回援,又以火器惊其心神,乱其阵脚,我们要想在此地留下他,绝非易事.....”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合上了耶律乐青怒睁的双眼。
“各为其主,立场不同罢了。
他至死仍坚信金国国祚,拼死回援,这份忠勇,令人扼腕。”澹台明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惺惺相惜,“战场上,这样的对手,赢了固然痛快,但有时……亦觉惋惜。
他本可有一番更大作为,奈何……时也,命也。”
婳緔在一旁听着,冷哼一声,似乎对这番评价不甚赞同,但碍于澹台思清的名字没有开腔。
苏卫点理解澹台明的心情:“澹台元帅所言不差,耶律乐青确是劲敌。
然两国交锋,你死我活,容不得半分仁慈。
他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于武将而言,也算是一种归宿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肃杀:“如今耶律乐青已除,金国南境门户洞开,再无像样的阻力。
我军当趁胜进军,直捣黄龙!
澹台元帅,还需辛苦你部,与我一同挥师北上,与陛下会师上京城下,毕其功于一役!”
澹台明将心中那点感慨压下,抱拳道:“苏帅放心!澹台明及大乾将士,必竭尽全力,助东陵克竟全功!
此等不世之功,老夫岂能错过?!”
“好!”苏卫重重一拍澹台明的肩膀,“来人,速速将此份大礼给陛下送去,如此倒也能让陛下安心些!”
........
金龙城,这座扼守通往金都上京最后一道屏障的军事重镇,此刻城墙上下一片肃杀。
“该死!!!耶律乐青怎么还不来支援!!!
金都也没有消息!!!
你确定折子送去金都了吗!!!”
“回禀将军,我们的折子前两日就送去金都了,可一直没消息啊!!”
“真是该死啊!!陛下这是怎么搞的!”守将完颜术望着城外黑压压、杀气冲天的东陵军阵,尤其是那面迎风猎猎作响的玄色龙旗,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城外东陵军听着!”完颜术强自镇定:“尔等孤军深入,已是强弩之末!
本将军的八百里加急早已呈送金都!
耶律燕大宗师不日便将亲至!
届时尔等皆为齑粉!
现在退去,尚可保全性命,若执迷不悟,必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东陵军阵一片死寂,唯有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沉默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压迫感。
就在完颜术紧张望着远处大军之际,军阵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
一道身影,身着黑袍,缓步而出........
他并未骑马,只是平静地走着,却有种携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当对方抬起冷峻的面容时望向他时……
“凌……凌不凡?!!”
完颜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剧烈颤抖几乎无法呼吸!
那个男人!
那个应该早已沉尸江底、被陛下亲口证实陨落的男人!
那个曾让整个金国为之震颤、夜不能寐的东陵君主!
他竟然……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早该想到是他了!早该如此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完颜术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所有的侥幸、所有的威胁,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凌不凡根本懒得与他废话,甚至没有多看这跳梁小丑一眼。
只是对身旁那道清冷如月的身影吐出两个字:“破城。”
烟柔漪微微点头,下一刻她动了!
身影如同一缕轻烟,直扑高达数丈的城墙!
“放箭!快放箭!拦住她!”完颜术从极致的恐惧中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城墙上箭如雨下,密集地射向那道白色身影。
然而,烟柔漪的身法快得超出了常人的理解,她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竟是无视了那足以撕裂钢铁的箭雨!
偶尔有几支箭矢临近,也被她袖中滑出的玉箫轻描淡写地拨开,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几乎是眨眼之间,她便已踏足城墙垛口!
“拦住她!
速速将消息送去金都!!!”完颜术拔刀怒吼,周围的金国精锐亲卫悍不畏死地扑上。
烟柔漪眼神一冷,玉箫挥洒间,道道凝练如实质的罡气激射而出!
噗!噗!噗!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金兵喉咙瞬间被洞穿,鲜血喷溅,哼都未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她身形如鬼魅般在城头穿梭,所过之处,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下,竟无一人能阻她片刻!
白衣依旧胜雪,未沾半点尘埃。
这便是大宗师的优势!!!
“你们不讲规矩!!!
你们怎么能派遣大宗师出战!!!”
完颜术看得肝胆俱裂!
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
只能以嘴炮方式逼迫烟柔漪停止攻击,结果对方只是轻蔑冷笑!
完颜术见状转身就想逃下城墙。
然而,一道白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
完颜术只觉喉头一凉,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开城门。”烟柔漪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带丝毫杀气,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恐惧。
“我....乃金龙城守将....绝......”完颜术浑身颤抖,甚至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呛!
烟柔漪眉头微蹙,一剑斩下!
金龙城守将当场人头落地.......
她没有丝毫动作,斩杀守城的士卒将城楼缓缓打开!!!
见一身白色衣裙的烟柔漪提剑立于城楼下时。
许巍立即拔剑!
呛!!!
“兄弟们!!娘娘已经攻破城楼!诸位随我冲啊!!!”
早已等待多时的一万东陵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流,向着洞开的城门发起了狂暴的冲锋!
而比他们更快的,是那些跟在军队后面、双眼赤红、状若疯魔的东陵遗民!
“报仇!报仇啊!!!”
他们嘶吼着,哭泣着,拿着简陋的武器,甚至是石头和木棍,如同潮水般涌入了金龙城!
压抑了数十年的仇恨、屈辱、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们见金兵就杀,见金国服饰的人就砍,一边疯狂地劈砍,一边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半生所受的所有苦难,都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
整个金龙城,瞬间化作了血腥的炼狱!
哭喊声、求饶声、厮杀声、怒吼声震天动地。
一名金国的偏将试图组织抵抗,很快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另一名文官打扮的人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高喊着投降、愿效忠东陵,话未说完,就被一把生锈的柴刀砍掉了脑袋……
凌不凡缓步走入城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街道上伏尸处处,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他的命令得到了最彻底、最残酷的执行。
偶尔有金国的将领或被认出的贵族试图冲到他面前求饶,都被许巍和亲卫毫不留情地格杀。
“陛下饶命!我等愿降!愿为陛下做牛做马!”一个穿着华贵裘皮的胖子哭喊着爬过来。
凌不凡看都未看一眼。
身旁的烟柔漪玉箫轻点,一道罡气掠过。
那胖子的哭喊戛然而止,肥硕的脑袋滚落在地,脸上还带着谄媚和恐惧交织的表情.....
金龙城的火光尚未完全熄灭,血腥气混杂着焦糊味在夜风中弥漫,刺鼻而压抑。
城内,零星的抵抗已被彻底扑灭,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金兵和少数负隅顽抗的金国贵族的尸体。
那些追随而来的东陵遗民,此刻大多瘫坐在血泊和废墟之间,许多人依旧保持着挥刀砍杀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混杂着血污、泪水和一种大仇得报后的茫然与空虚。
他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压抑了数十年的仇恨在刚才那场疯狂的冲杀中得到了彻底的宣泄,此刻只剩下脱力般的虚脱!
凌不凡立于残破的城楼之上,俯瞰着这座刚刚经历血洗的城池,面色冷峻,无喜无悲。
烟柔漪跟澹泠雪静立一旁,白色的衣裙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如同雪地红梅,触目惊心。
“陛下,战场已初步清理完毕。”许巍快步上前禀报“金龙城守军主力尽殁,粮草军械缴获颇丰!
那些……那些跟着来的百姓,伤亡不小,但……士气很高!”
凌不凡微微颔首,目光却投向远方黑暗的旷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在等耶律乐青?”烟柔漪轻声问道。
“嗯。”凌不凡微微点头,“金元关一撤,此地是他回援上都的必经之路。
以耶律乐青的性格,得知后方生变,必心急如焚,星夜兼程。
在此设伏,以逸待劳,正可一举击溃其主力,省去攻城拔寨的损耗,毕竟这是金国最后一道屏障了......”
他算计得很精准,耶律乐青的军队一旦离开坚固关隘,在野战中遭遇以逸待劳、士气如虹的东陵精锐,加之三位大宗师压阵,胜算极大。
然而,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预想中耶律乐青的溃军也未曾出现.......
派出的斥候一波波返回,皆报前方并无大军行进迹象。
“奇怪……”凌不凡眉头微蹙,“耶律乐青竟如此沉得住气?
还是说……他选择了别的路径?”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如旋风般从远方疾驰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黎明格外清晰。
马上的骑士身背赤色令旗,正是苏卫军中的传令兵!
“报!!!”骑士飞奔至城楼下,甚至来不及下马,便嘶声高喊,“陛下!苏帅急报!
金元关大捷!
耶律乐青五万精锐,已于昨夜在落鹰峡被我军全歼!
耶律乐青本人伏诛!!”
说着,他奋力将一个沉甸甸的油布包裹抛上城楼。
许巍接过,迅速打开。
一颗须发虬结、双目圆睁的头颅,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不是耶律乐青又是谁?!
城楼上瞬间一静,随即爆发出低低的惊呼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凌不凡看着耶律乐青的首级,眼中闪过讶异,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他遗憾的不是耶律乐青的死,而是未能亲手结过这个当年参与围剿、手上沾满东陵鲜血的仇敌。
“苏卫……果然老辣。”凌不凡淡淡道,“倒是省了我一番手脚。
苏帅大军现在何处?”
“回陛下!苏帅已留下部分兵力镇守金元关,亲率主力日夜兼程,正向北急进,预计三日后便可抵达上都外围,与陛下会师!”
“好!”凌不凡眼中精光一闪,“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半日,饱餐战饭!
午后开拔,目标金国上都!”
“是!”
凌不凡再次将目光投向耶律乐青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将耶律乐青的首级,用石灰腌好,装于木匣。
再派一队快马,给我送到金国上都城下,就说是我送给金国国主以及耶律燕的一份薄礼......
让他好好看看,他倚为柱石的大帅,如今是何模样!”
“再告诉他,我就在城外等他。
若想留个全尸,现在就自缚出降,或许朕能给他一个痛快。
若负隅顽抗……耶律乐青便是榜样,上都城内,鸡犬不留!”
“遵旨!”许巍大声应命,立刻安排人手去办。
半日后,东陵大军直逼金都!!!
金国皇宫,大殿之内。
丝竹管弦之声靡靡,舞姬身姿曼妙,水袖翻飞。
金国国君耶律宏半倚在龙椅上,一手揽着宠妃,一手举着金杯,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歌舞升平,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无关。
“好!赏!重重有赏!”耶律宏看得高兴,大声嚷嚷着。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官连滚带爬地冲入大殿:“陛…陛下!不好了!
东陵…东陵派人送来…送来一个盒子!
还有…还有一封信!”
欢乐的气氛骤然凝固。
舞姬们停下了动作,乐师们也忘了演奏,所有人都惊恐地望向那名内侍。
金国国君不悦地皱起眉头,醉醺醺地呵斥道:“混账东西!慌什么?
一个盒子就把你吓成这样?
呈…呈上来!朕倒要看看,那凌不凡的寡妇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内侍颤抖着将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和一封书信呈上御案。
耶律宏漫不经心地先拿起那封信,抖开一看,脸上的醉意瞬间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
信上的字迹铁画银钩,充满杀伐之气,内容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兵临城下?耶律乐青……?
他猛地放下信,手指有些发抖地伸向那个木匣。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气。
匣盖被猛地掀开!
下一刻,金国国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被毒蛇咬中猛地向后跌去,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啊.......!!!”
木匣滚落,一颗经过石灰处理、面目狰狞却依旧可辨的头颅从中滚出,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对着殿顶,充满了无尽的惊恐与不甘!
不是耶律乐青又是谁?!
“乐青……乐青?!”金国国君瘫在地上,手指着那颗头颅,浑身筛糠般抖动。
“啊!!!”
殿内的歌姬舞女们何曾见过这等恐怖景象,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瞬间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闭…闭嘴!都给我闭嘴!”金国国君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快!快去请大宗师!
请耶律燕大宗师!
还有相国!快请陵绒相国来!!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