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欧阳黎道出魏公公的秘密,慕容熙等人心中忌惮 骤减。
恰在此时,城头的陈姝缓缓掏出从戎狄那里得到的传国玉玺。
一缕缕金光从裂痕密布的传国玉玺之中飘出,在九天之上慢慢凝聚成一块半透明的金色传国玉玺。
连带着北玄国运也一并随着被聚拢,有一块金色传国玉玺遮天蔽日,笼罩长安。
不止北玄气运,整个天下 气运都被一并牵连,缓缓汇聚。
不懂气运之人,察觉到不到丝毫异常。
精通望气术之人却能看到整个中原气运翻涌如同 江河下,向着长安凝聚。
其余三国钦天监最先察觉异常,此等异象,定是传国玉玺再现。
随后是江湖上一些隐士高人也纷纷露面。
“嘶,不是说传国玉玺已经毁于战火了吗?”
“传国玉玺再现,我中原百年之乱,也该结束了。”
“一个新的盛世即将开启,只是不知老夫能不能等到了。”
.........
传国玉玺再现,天下震动。
随着天下气运汇聚长安,九天之上的传国玉玺直接镇压了长安龙脉。
基于长安龙脉的一阵法也随之失效。
魏公公身上强横气息也慢慢减退,没有了先前的盛气凌人。
御书房外,顾邺抬头看着九天之上中原气运凝聚而成的巨大传国玉玺,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缓缓取出北玄的传国玉玺,在 老祖宗传国玉玺的威压下,已经显得黯淡无光,没有了丝毫灵气。
没有了一国气运加持,传国玉玺也不过一块废石头。
没有了一国气运加持,魏公公的境界跌回了红尘境后期,与古公公相差不大。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慕容熙和古公公对视一眼,气机不约而同的锁定在了魏公公的身上。
魏公公怡然不惧,脸上平静如水。
“外面闹了一晚上,刚静下来,又在宫里闹,还让不让朕休息了。”
顾邺双手负后,穿过皇庭卫,站到魏公公身前。
“不就是要玉玺吗,拿去便是。”
南宫最慌忙道:
“陛下,不可。”
玉玺象征着皇位,将玉玺交出去,就相当于将皇位交到了他人手上。
顾邺没有搭理,直接将玉玺丢给了慕容熙。
“都给朕滚。”
慕容熙接过玉玺,确认无误后,叩拜道:
“多谢陛下成全。”
“今日宫外叛军依旧作乱,还望陛下莫要离开御书房。”
慕容熙带着欧阳黎等人回去复命,圣后亲卫军却留了下来,包围了御书房所在的乾宁宫。
南宫最不明白陛下为何这般轻易交出玉玺。
“陛下,我们不怕死。”
他身后的皇庭卫,确切的说是皇庭卫中的精锐血卫也都纷纷单膝跪地。
“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欧阳黎那样之人,终究是少数,皇庭卫,尤其是血卫,多是忠心之人。
顾邺看着一众皇庭卫,叹了一口气,对魏公公道:
“好生收拾上官仪的尸体。”
“是,陛下。”
陈姝看着手中玉玺,不由松了一口气,传国玉玺在手,纵使顾邺还有后手,他也怡然不惧了。
“古公公,击朝鼓,召百官,上朝。”
朝会大殿外的巨鼓响彻长安城,唯有召开紧急朝会之时,方才会奏响。
顾浔走出王府,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放眼望去,街道和巷子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夜幕之下,巡守衙门之人死伤殆尽。
随着传国玉玺镇压龙脉,魔魍的结界也随之失效。
要不了多久,巡守衙门死伤殆尽的消息便会传到圣后耳中。
不过这对于顾浔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王爷,上朝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梁宽亲自牵着两辆马车而来。
换上了雪白战甲赵凝雪走出王府,敛去了平日的温婉,多了一分英武之气,一份铁血之气。
唯有真正上过沙场,见过尸横遍野之人,方才有这种从骨子里透出这种气质。
看着王府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她没有丝毫神色波动。
她曾身穿这身战甲,踩着戎狄大军的尸骨,踏上过戎狄的疆土。
相比沙场之上的人间修罗场,眼前景象不过尔尔。
身为北王府嫡女的她,今日要代父上朝,问一问百官,谁才是反贼。
”嗯,不愧是镇北王的女儿,穿上战甲,便立刻多了一份杀气。”
心情大好的顾浔还忍不住调侃一番。
赵凝雪并未搭理贫嘴的顾浔,而是看向皇皇宫方向,缓缓道:
”雨过天晴,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驿站外,看着即将登上马车前去上朝的大秦使团,顾承的谋士宇文颢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丢出一颗定心丸:
“君兄,今日若是二殿下能登上皇位,定会为朱雀门之变讨一个公道,以平李将军心头之怨。”
“从今往后,北玄和大秦攻守同盟,共进退,必然能在这乱世中谋一份大业。”
君朔自然是知道宇文颢在担心什么,脸色凝重道:
“这三万兵马,本就是李将军留给二殿下的,尽管放心用便是,我不会插手。”
宇文颢点点头。
“那就谢过君朔兄了。”
马车缓缓向着皇宫而去,宇文颢的吐出一口浊气。
有苏家的三万兵马和三万秦军,即使王家和孙家不愿支持二殿下,也有底气制衡他们。
如今二殿下距离皇位,只差一步之遥。
朝阳浮出云海,百官井然有序的进入大殿。
只是领头之人,不再是那个两鬓斑白的中年读书人。
替代他位置的则是勤王有功的三大家族话事人老首辅苏行亮、老辅政大臣王连韵,原礼部尚书孙乾,以及当下名义上的大军统帅刘嵩。
至于秦文,因为勾结东平王,昨夜已经被王三石斩首,脑袋挂在了南城城头。
大殿内,百官看着站在龙椅前的陈姝,面面相觑,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一直以来,陈姝都是垂帘听政,即使露面,也是中途方才走出。
如同今日这般,直接上朝便站在龙椅前,还是头一次。
为难之际,陈姝率先开口道:
“昨夜叛军作乱,有刺客潜入皇宫刺杀陛下。”
“陛下不幸重伤,虽无性命之忧,但也需卧床静养。”
“今日朝会,便由本宫主持。”
说罢,她不忘拿出玉玺昭示百官。
“玉玺在此,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话音刚落,户部郎中虞浩站了出来,怒骂道: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祸乱朝纲,囚禁了陛下。”
“若不是因为你常年把持朝政,北玄岂会今日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