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看到「烬灭女王」,情绪一下子没绷住。
一旁本来就对张元有所怀疑,一直在偷偷观察的「福圣龙」,在感知到张元的情绪变化后,就仿佛是抓到了某种重要的证据一般,激动地指着张元:“你、你身为宗族上使,为何在看到那界域生灵后,有如此情绪波动?”
“你不是宗族上使。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爹!”
张元这一刻也不装了,直接祭出不知劫剑,将「福圣龙」以及在场所有抬轿的不朽神王头颅削掉。
“嗷——!”
灰毛球从张元体内飞出,将所有一众古神飞出去的脑袋以及无头身躯一口吞下。
这一幕,引得囚海深处专心布阵的「神母」阵眼,眺望向囚海外的张元,如黑洞般的双眼泛起涟漪。
「神母」毫无感情地开口:“飞剑,虚无灵……你是帝祖张元?”
祭坛上被刺穿琵琶骨的「烬灭女王」听到「神母」那阴冷的声音,也是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囚海外的张元。
“张元?”
「烬灭女王」眼神微微一变,惊道:“你不该来这里,快走!”
张元并没听「烬灭女王」的话,回头对小水和红叶道:“你们带着灰毛球,把不朽界域的所有古神屠了,杀不死的就让灰毛球吞掉,我去救人。”
“嗷!”
灰毛球应了一声,分为两团黑雾包,分别裹住小水和红叶,让两女气势暴涨。
小水感受到灰毛球给予的力量,眼眸中浮现炽热战意,握拳道:“战斗爽!张元,外边交给我!”
红叶这时也压下心中震撼,对张元行礼:“谢谢……我一定不留一个活口。”
“嗯。”
张元微微点头,又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召唤物,让他们跟着两女一起屠戮不朽神族,随即才往囚海踏了一步,直接瞬移到祭坛上,挥剑将钩住「烬灭女王」的铁链斩掉,将「烬灭女王」抱在怀里。
“姐,抱歉……我来得太晚了。”
“你这个蠢货……咳咳……”
「烬灭女王」吐出一口血,“这是针对你的陷阱,你不知道么?”
张元:“知道。”
「烬灭女王」:“知道你还来?你是我们法灭烬界域唯一的火种了,你还在,法灭烬就不灭,你若折在这里了,法灭烬界域就全完了。”
张元:“姐,完蛋不了的。”
“你!!!”
祭坛后方的「神母」平静地俯视着祭坛上的张元,淡淡道:“果然,只需要 稍加利用一下你们有序生灵的无用情感,你们自己就会赶着过来自投罗网。”
「神母」用四只手将巨大祭坛托到自己眼前,漆黑的双眸中倒映出了张元的身影,“你已入我杀局,张元……这一局,你输了。”
张元没有理会「神母」,直接用「修改现实」来为「烬灭女王」恢复伤势。
「神母」见张元依旧无视自己,深邃漆黑的眼眸中终于又泛起些许涟漪,“张元,我在和你说话。”
张元不耐烦地看向「神母」,“我人就在这里,你要动手就赶快,逼逼叨叨干什么?”
「神母」被张元这么一怼,先是一怔,随后整个囚海都剧烈震动起来。
“张元,你太没有礼貌了!”
「神母」的声音在囚海中回荡,一道巨大的结界在囚海外围升起,把外边的灰毛球和张元隔开。
张元瞬间失去了与灰毛球与众召唤物之间的联系,同时自己体内力量流逝的速度加快。
被关在牢笼中的无数生灵,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化作森森白骨,甚至连刚刚恢复的「烬灭女王」,体内力量也在眨眼间抽空。
“张元,没用的,我们的因果都被锁在了这片囚海,无论我们逃到哪里,「神母」一念就能抽干我们的所有力量。”
「烬灭女王」强撑着即将虚化的身体,对张元劝道:“你能来找姐姐,姐姐已经很满足了,但我们命该绝于此,你不用逆势而行。”
“现在杀阵还未完全成型,以你的手段,不用管我,你自己一定能逃出去吧?”
“姐,你在说什么胡话?
张元听到「烬灭女王」这番话,笑道:“时代已经变了,你还以为我是几天前,连劫海都去不了的弱鸡?”
「烬灭女王」一怔,“你……”
张元:“姐你就瞧好了吧,昨日你为我开天阙,今日我为你们铸生门。”
“法灭烬界域的芸芸众生,一个都不会死。”
嗡——!
虚妄剑阵以张元为中心,瞬间覆盖整个囚海,牢笼中所有被囚海抽干力量的生灵,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烬灭女王」见到眼前这一幕,眼中已是无尽的震撼。
在她的记忆中,张元虽强,但力量有限,对付普通的古神王尚可,但遇到不朽神王,必败无疑!
而这里是不朽神族的老巢,「神母」更是不朽神族的族长,无论是战力还是修为,都远远超过了劫海所能承受的上限。
这才过了多久,张元就有能力和「神母」对抗了?
哪怕「烬灭女王」知道张元潜力变态,但也没想过张元会这么变态。
「神母」见到张元大范围修改现实,却丝毫没阻止张元的意思,冷笑道:“真是愚蠢,果然……你们有序生灵最大的弱点便是那无用的情感。”
“甘愿承受如此多的因果业力,竟只是为了去救一些蜉蝣,当真可笑。”
「神母」说着,祂背后上千只手结出大量法印,囚海之下开始有不可知雾涌现,那些被张元复活的生灵,再次被抽干力量。
“张元,不管你救这些蜉蝣多少次,他们都会化作杀阵的养料,你与其白白浪费力量,还不如用来破阵,这样你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神母」,你还怪贴心的。”
张元对「神母」咧嘴一笑,继续保持着给法灭烬界域众生供给能量,随即对「烬灭女王」道:“姐,现在有力气了么?”
处于震撼中的「烬灭女王」回过神来,微微点头:“嗯,我可以战斗了。”
“不,你误会了。”
张元笑笑,将怀中的「烬灭女王」轻轻放了下来,“我的意思是,抱着你不太好施展手段,您先在旁边站一会儿。”
「烬灭女王」:“……”
……
女王:听我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