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尽头，一片看似寻常的珊瑚地。
张元来到珊瑚地上方，眼中带着笑意：“倒是一个小巧思，明明老巢就在海底，却通过修改空间因果，伪装出了老巢在天上的假象。”
“若之前真跟着系统捕捉到的海姑信号去向天上追寻，恐怕咱们飞出千星秘境都找不到海姑所在。”
张元开启因果视野，周围看似平静的珊瑚地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团由因果线缠绕出来的乱麻。
无数错乱的空间因果绑在一起，让这里的时空变得跟不可知雾里那般混乱，完全没有正确的空间坐标。
若是其他生灵误入此地，恐怕会在一瞬间被随机传送到其他地方，生死不知。
哪怕是能开启因果线，看清世间万物因果的强者过来，在这一团乱麻之中，若没有指引，也极难找到进入内部核心的入口。
张元摊开手掌，一根连接着「不公之指」和卡斯厄的因果线出现。
这条因果线的一端被张元攥着，中段与那团因果乱麻缠绕在一起，而末端则是探入下方地底，不知通向哪里。
“果然，这地方借鉴了「暗见天」的规则，普通空间移动不可能达到目的地，得需要借助因果来移动。”
张元确认自己的想法后，便轻轻一拽手中的因果线，以手中卡斯厄的因果线端为起点，化作一团光芒，顺着因果线传输，向卡斯厄所在追去。
……
深海地下，千星核心。
张元来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四周尽是恐怖暴虐的呼号，无数呓语在张元耳边响起，折磨张元的精神。
“元、元神！救我！”
卡斯厄痛苦的求救声在张元耳边响起，“若是救不了，就杀了我！”
“真吵啊。”
张元眉头微皱，屏蔽了那些污染耳朵的呓语，随即展开因果剑阵覆盖四周，将卡斯厄被磨碎的因果标记出来，然后将祂收拢到自己面前，重新拼接回来。
重新复活的卡斯厄立马哭着抱住张元的大腿，“元神！你是我的神！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行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元将抱着自己大腿的卡斯厄推开，忍不住吐槽道：“你好歹也是活了无尽岁月的不可知神，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听到张元的询问，卡斯厄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心悸，回道：“元神，您是真不知道，这鬼地方太恐怖了，我在被那无量天嚼碎之后，感觉我的意识和无数生灵融合在了一起，然后一起被一个巨大的磨盘研磨！”
“而且，每一个意识被碾压的痛苦，都会叠加给我，相当于我一个人要承受亿万倍灵魂被碾碎的痛苦，要不是我精神力够强，我已经疯掉了。”
张元听完卡斯厄的话，又扫了周围环境一眼，这里可以说是和「暗见天」一模一样，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极度混乱且不规则的因果。
甚至，「暗见天」的环境都要比这里好许多，至少「暗见天」中没有那些没完没了痛苦呓语。
哪怕是张元尽力过滤了周遭传来的呓语，依旧能听到不少能污染他精神的痛苦呻吟声。
“这鬼地方不能多待。”
张元收敛心神，看向卡斯厄，将关于海姑的部分记忆结晶交给卡斯厄，“你说你跟这里的亿万意识连接到了一起，那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
“是她？”
卡斯厄快速过了一遍张元给的记忆结晶，一眼就认出了里边的人。
“你还真见过？”
张元本来只是试探性地问问，并没有抱太多希望。
毕竟以卡斯厄描述的那场面，卡斯厄能在亿万意识融合中保持自我意识清醒就已经相当困难，更不要说在那些意识中找人了。
卡斯厄：“元神，您要是让我在这亿万个疯狂意识中找其他人，我或许无能为力，但这个人的气息我太熟悉了，恐怕混在这里的所有意识都认识她。”
张元皱眉：“什么意思？”
卡斯厄：“她是所有混乱意识的核心，而且在她身边带着能减轻意识被碾压的痛苦，所以在元神你救我出来之前，我一直在和其他意识争抢在她身边的位置。”
张元：“那你能带我们去找她么？”
张元这话一出口，卡斯厄直接向张元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元神！饶了我吧！让我再回归刚才那种状态，您还不如直接启动「不公之指」将我带走，这样至少我没有痛苦。”
张元看到卡斯厄恐惧的模样，便明白卡斯厄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配合这事，也不再强求，对小悠道：“小悠，你用系统看好我的状态，我亲自试一试。”
小悠：“主人！千万别！不是小悠质疑您的承受能力，只是主人您神魂虽强，但主人您不像是卡斯厄那种活了无尽岁月的古老存在，您的自我记忆就几十年。”
“一旦主人您和这里的意识融合，瞬间受到亿万意识记忆的冲击，再加上那恐怖的痛苦，稍微出点错，主人您的记忆就会错乱，哪怕主人您坚守住了，也极有可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精神创伤。”
“之前花月姐承受「暗」意识冲击的下场，您不就看到了吗？花月姐至少还有自己的万年记忆，而且只需承受「暗」一个至强者的记忆，即便这样她都差点变成木偶，这次的难度，可要比「暗」那次恐怖太多！”
炼天葫中的李雪儿也开口劝诫，“的确阿元，此事不能冒险，我们救人，尽力而为便行，你如今不止是你，还关系到劫海亿万众生，你没有资格冒险。”
妙言：“的确，作为医生，这事我很有发言权，精神创伤最难治，你要真这么干了，我得把你的灵魂切片，慢慢修复，那可是一项大工程。”
祸主：“要不先吃饭吧，咱们边吃边想办法。”
随着众人纷纷投反对票，张元也放弃了冒险举动，看向卡斯厄，“我聪明的神王卡斯厄，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