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所在的别墅区犹如一片被挖空的矿场，被击碎业像的蒋盈玉也算是一种警告，普通民众为借贷人牵线搭桥不能直接灭杀，靠他们自己幡然醒悟也不太现实。
“华鸢，羊皮纸落到借贷人手里迟早是要拿出来害人的，马姜娜还在昏迷，目前你是最熟悉这套系统的人，有没有办法从网上监控它们，最好是能有个图表之类的。”
“你是想让我把监控数据同步到社区平台？你这个需求不好实现啊，目前社区后台是路佑在代管，我回去找他商量一下。”
“等你的好消息。”
贺纪妄赶去医院换班照顾马姜娜，雷塞打算先跟我回老家铺子，名义上是帮忙部署监控模块，实际上她不懂代码完全就是个监工。
临走前我把婉儿姐的名片转交给贺纪妄，让她顺着蛇素香水这条线去查李媚，关灵悦的事也一并告诉了她，希望能借此找到洪霖。
做自己的项目还要被监工看着心里很不爽，一路上都没给雷塞好脸色看。
出租车开到胡同口，下车刚好遇到邵阿姨，雷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摆出一副被我拐来的可怜模样。
邵阿姨哪见过会演戏的超模，几句话便信以为真，当即开始教训我不要朝三暮四到处拈花惹草，不给我辩解的机会。
“小华啊，我知道你有本事，找的女朋友就没一个不漂亮的，今天带回来这个一看就是电视台的模特，任谁看了都得羡慕死你，怎么能对人家不好呢。”
“邵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总部派来监督工作的女领导。”
雷塞戏精上身，展现出的演技就是搬来全盛时期的青霞曼玉也不可敌。
“阿姨你看他，哪有女领导独自跑到员工老家监督工作的。”
“阿姨你告诉我，华鸢之前带回来过多少女孩？有三位数吗？”
“倒也没有那么多，我见过四五个，看起来比较亲近的只有一个短头发的女孩。”
我几乎要憋不住火了，监督工作我能忍，调查人际关系我忍不了，她没有直接问戚折依的事，估计是马姜娜碍于约定没有直说。
“雷经理，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是我的错，邵阿姨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大家子需要她照顾，您就别耽误她老人家的时间了。”
“我请客带雷经理尝尝当地美食，邵阿姨您先去忙吧。”
雷塞意识到再不收手很可能当天就被我找地方埋了，顺势收起那完美的演技跟着我前往饭店。
“气大伤身，谁叫你一路上都不理我的，白白浪费美好时光。”
“别给我来这套，你到底是来监督工作的还是查我户口本的，邵阿姨哪里惹到你了，抓住不放问东问西，你不尴尬别人要被你尬死了。”
“先点菜吧，你们这的菜价好便宜呀，我能多点几个尝尝吗？”
“我怎么以前没看出你这么没脸没皮啊，贺纪妄不在直接放飞自我了是吧。”
“华鸢，我要吃石蛤蟆水饺，里面真的有蛤蟆吗？”
看在雷塞初次见面主动搭话的份上不跟她多计较。
“老板，580的套菜上一桌再来两盘石蛤蟆水饺，套菜里的鱼换条小的，我要今天新炸的。”
老板听出我是本地人，淡季要套菜，爽快的送了两瓶饮料。
“点一桌吃得完吗？”
“九菜一汤一果盘，今天吃不完谁也别想走。”
“华鸢，你的冷暴力好烫呀，你以前带回来的女孩也是这样喂饱的吗？”
“肚皮溜圆，不知道的以为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次订的包间就是为了测试你饭量的，保准你一吃一个不吱声。”
坐一天车没吃饭，草原猛女也不装了，直接用汤勺吞菜，腮帮子装俩春卷倒有几分可爱，恐怕只有柴琳能与之一战。
饭店老板贴心的送来几个打包袋，结果只装回去六个水饺，果盘里的圣女果都是揣在兜里边走边吃的。
“雷塞，今天先不要去铺子那边了，安稳睡一觉明天再说。”
“你家有几张床啊？”
“三张，你睡楼下我睡楼上，中间可以锁三道门，有事电话联系。”
雷塞对我家的二层小院很感兴趣，门前麦田虽比不上草原辽阔但至少比在城市里自由，她在门前从黄昏坐到深夜。
“想家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机会回家吗？”
“人各有命，我是没机会善终了。”
“华鸢，你父母怎么不在家？”
“老两口在外地帮我姐看孩子，你安心睡主卧的大床，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深秋夜寒，雷塞抖了抖身子回屋洗漱睡觉去了。
我站在院中抬头遥望，月圆人缺一切早已不同，大夜弥天星斗何以为家。
次日一早雷塞还在睡懒觉我已出门去买早餐，回来时开门的声音叫醒了雷塞。
“我姐的睡衣对你来说有点小，没冻着肚皮吧，喝碗粥暖暖胃。”
“粥一直这么暖吗？”
“该凉的时候凉得比谁都快。”
雷塞痴笑一声思维回归混沌眼里只有馄饨，尤其对两碟小咸菜甚为满意。
吃过早餐立刻遁入卫生间，进去一个多小时仍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超模姐姐，你还要化多久的妆啊，平时这个点我已经坐在铺子里翻译资料了，今天只是熟悉环境不赶通告差不多得了。”
过了许久里面幽幽传来一句求救声。
“华鸢，你们家皮搋子在哪？”
“不好意思昨天吃太多把你家马桶堵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上厕所的，我把通厕所的工具放在卫生间门口躲到院子里去，看不见应该就不会尴尬了吧。
雷塞显然还是很在意的，把卫生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喷上空气清新剂，又把我姐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干净才肯罢休。
“可以走了吗？雷塞”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
“铺子就在邵阿姨家旁边，到时候再遇见别乱说话。”
雷塞今天经此劫难显得格外乖巧，在外人眼里倒真有几分像是我胁迫来的。
还好是工作日，这个点都去上班了一路上没碰见人。
雷塞进了院子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华鸢，你这里才是我想象中的看事铺子，太有感觉了。”
“你们那不是这样的吗？”
“我的铺子是一个蒙古包，除了机动性强没别的优点，牛宝之所以叫她牛宝就是因为我铺子里的助理是一头牦牛，只会拉着蒙古包到处跑别的啥也干不了。”
“挺好的，我铺子里的助理家务活全能，除了看不见别的啥都好。”
屋子里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吓得雷塞一激灵，我大概解释了一下，她决定在院子里石桌上看我写代码。
老簿口述羊皮纸上的下载地址，点开网页立即显示危险网站请勿继续访问，雷塞脸上多了一丝红晕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此类提示。
我见证过无数小电影网站的起起伏伏，岂能被这几个字拦住，最终选择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