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隐秘
屋内一下子只剩下云琅和许砚清两人。
许砚清看着云琅有些犹豫的表情，了然道：“想知道？”
云琅点了点头。
“其实，这件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早些年的那些老臣都知道，只是这些年死的死，退的退，所以逐渐也没什么人知晓了。”说着，许砚清走到了云琅的身旁，检查了一下对方背上的伤口，看到没有因为爬墙而裂开，才接着开口。
“当今陛下祝炎乃是先帝的第三子，而且因为是宫女所出，在当时的人看来几乎没什么希望。可是在他和萧家嫡女——萧娴，订婚后，风向就变了。
萧家祖父和我家一样，都是追随太祖当年打天下的人，所以在萧娴出生的时候，太祖就下令了，无论谁登基，萧娴都是大炎的皇后。”
许砚清轻声叹息，继续说道：“萧娴的选择不仅让许多皇子心生忌惮，也使得当时几乎默默无闻的祝炎一举登上了权力舞台的中央。”
云琅听得入神，他从未听过这些旧事，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许砚清察觉到他的表情，微微一笑：“祝炎在萧娴的帮助下成功继位。因为这个原因，祝衡从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
“本来故事到这儿，也还算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是萧娴在生下祝衡后不久，就离世了。死因为积虑过重。”
“当时，没有人觉得这个原因奇怪。”许砚清继续道：“只当是皇后操劳过度。直到二皇子的母妃蔺晓云进宫，才发现皇帝好男风，尤爱十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蔺晓云知道后，将刚出生的孩子交给了母家，便自杀了。”
“自杀？”云琅惊讶道。
“自然不是自杀，不过是为了保全孩子罢了。”许砚清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蔺晓云的死被掩盖得很好，所有知情的人都被封了口。她的孩子，即现在的二皇子祝贤，自小由外祖家抚养长大。也因为这个原因，二皇子对他父亲祝炎充满了仇恨和警惕。”
云琅听得目瞪口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二皇子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推翻太子的原因？”
许砚清点头道：“不错。在朝堂上，二皇子背靠母家，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而祝衡虽然名为太子，但由于母后早逝，加上父亲的冷漠与疏离，他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近年来，更是频频遭到各种针对和诋毁。”
“甚至为了拉近和皇帝的关系，不惜和皇帝有了一样的嗜好。”许砚清轻叹。
许砚清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说道：“我猜萧正南也是因此感到震惊和失望。他一直以为自己忠心效命的人是个有能力的君王，没想到……真相如此不堪。”
云琅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照这么看来，当年皇后的死，应该也不是意外？”
许砚清点了点头，说道：“其实，祖父当年和我提过，说他觉得皇后的死不是意外，应该是皇帝一手策划的。只是太过隐蔽，没什么证据。”
“一代红颜为君尽，终归是令人唏嘘。”云琅有些感慨，随即转头看向许砚清，“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觉得许太傅不会和你说这些事吧。”
许砚清失笑，还是开口说道：“小时候进宫碰见了一个小太监正在被欺负，帮了他之后就决定送他回去，结果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走到了一个太监管事的门外，想着跟着他应该就能出去，结果看到对方对着一个孩子进了皇帝的寝宫。”
云琅闻言，盯着许砚清，“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
许砚清无奈，拍了一下云琅的脑袋，“想什么呢？我遇见你以前，没有动过妄念。”
“妄念！”云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你是从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许砚清闻言，目光露出一抹无奈，“你要是知道了，怕是会觉得我也是个变态。”
云琅闻言，脸上的好奇更甚了，许砚清见云琅露出那副好奇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
云琅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疑惑。
见状，许砚清缓缓开口，“你第一次从北疆回来的时候，我在城门上看到了你。”
云琅听后，眼中的惊讶逐渐转为惊喜，“原来，竟是那个时候吗？那你为何在考试的时候……”
话未出口，云琅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察觉到对方的心意时，也曾纠结了好久，甚至还找借口刻意避开，许砚清知道的自己的心思的时候，估计也曾私下纠结了好久吧。
“明白了。”看着云琅的神色变化，许砚清轻声问道。
云琅点头，许砚清倏然一笑，将云琅拉到了怀中，“所以，你尽可放心，喜欢你这件事，我是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兴起。”
云琅被许砚清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心中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重来一世，这大抵是他此生最大的惊喜了。想到这里，云琅忍不住回抱了住了许砚清。
他们相互依偎片刻，然后许砚清才恢复了几分理智，轻拍云琅的背道：“好了，早点休息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
云琅点了点头，从许砚清怀中挣脱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嗯，好！”
云琅起身，眼中的柔情仍未散去。他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波动，想要说点什么，许砚清微笑着看着他，温柔地说道：“我明白的，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