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孽灵这趟活儿就算完事儿了。我才懒得在玉衡山耽搁下去。
我只是想最后确认一遍，别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耽误修为。
你确定封大志他们拿孽灵没办法就行。我反正是无所谓。”陈风再次找蜃鬼确认。
“身外之外？那可是一大笔钱。你是不是现在有钱了，眼光高傲了起来？忘记为了一点儿灵石东奔西走的时候了？你这叫忘本。”蜃鬼一听陈风这话反倒是把陈风教育了一通。
“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你没听过吗？你前两天不也说自己以前不挑食，如今该讲究就得讲究吗？咱们现在不缺这点东西。能不能听得懂？”
“要我说赶紧离开玉衡山才是正事儿。你确实有变唠叨的趋势。可别来的时候是个真男人，离开的时候不男不女。
反正小邪祟自己的修为，管那么多做什么？”青奎掺和进来。
“小绿人说得对。咱们必须马上离开玉衡山。万一玉衡山的气场滋养孽灵，我炼化起来凭空增添不少难度。陈风你别不舍得走。”蜃鬼赶紧附和。
“这有什么不舍得？”
“舍不得女人啊。玉衡山这么多漂亮的莺莺燕燕对你仰慕不已。我看了尚且心动。
你被孽灵破掉了幻化，显露出真容。年轻、修为高，长得又好。还不得迷倒一大片见惯了不男不女货色的小女孩？”
“我修炼的又不是采补功法，要这么多女人有什么用？现在白送几个我都懒得收。”
“这话我信。陈风真要是勾勾搭搭，瞒不过我们俩眼睛。别的不说，霜儿雪娇什么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青奎点点头深以为然。
“既然蜃鬼你决定了，我现在返回玉衡山去跟池静月要报酬。对了，孽灵抓走的那个小姑娘呢？洞穴中怎么没有？”陈风说着升到半空。
“掉在了我揍孽灵的地方。当时还没死，现在不好说。你打听她干什么？
这女的在被挑出来后受了不少罪。已经有黑化成魔的潜质，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成了魔也是报复玉衡山，跟我们没关系。池静月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活该被反噬。”
“带我过去看看，没死的话咱们搭把手。”陈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看上她了？小女孩的资质不行，要不然也不会选做牺牲品。当然也跟她没靠山不受待见有关。不要随便介入别人的因果，这可是你教我的。”
陈风没有回答蜃鬼这个问题，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张琳的资质和她的长相一样普通，在玉衡山属于边缘人物。
如果像沈潇一样有个靠得住的师父，绝对不会被选做必死的诱饵。
这种剧情陈风熟悉，还不如他和柳依依被莲花宗当成弃子送死那一次。
前些时候陈风见到提线木偶一样等死的张琳，瞬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莲花宗主要是靠骗，至少陈风在得知真相之前一直以为中了西戎人的圈套。
没想过莲花宗高层不当人。
张琳比他还惨，明明白白的被推出来送死。
连骗都懒得骗，还弄了个囚徒的待遇。
在蜃鬼的指引下，陈风找到了孽灵着急跑路仍在山林中的张琳。
小姑娘命大，还有一口气。
只是这种命大，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陈风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张琳额头探测起了女孩记忆。
一是对张琳被选做诱饵之后的十天经历了什么有些好奇，二是看看是不是真的像蜃鬼说的那样有魔化趋势。
“你怎么连我都信不过？我还能骗你不成？”蜃鬼从如意葫芦中钻出来。
“我们俩的侧重点不一样，我担心有所遗漏。”陈风松开按住张琳光洁额头的手，掰开嘴塞进去一颗丹药。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陈风点点头朝着躺在地上的小姑娘打出一道白光。
很快张琳恢复意识，目光中满是茫然。
见到恢复了真容的陈风没有惊艳，吓得一哆嗦。
“孽灵已经被我抓住了，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有什么打算？”
张琳没说话，只是脸上的恐惧表情渐渐消散。
看来是听出了陈风的声音。
“你的经历我也有过，那时候我刚刚三品还不如你了。被宗门欺骗去偷袭敌人的一个重兵把守的据点。
知道真相后，不是一般的恼火。
有些人遭到不公，动不动喜欢高喊毁天灭地与天地为敌，恨不得杀光所有人。
可是天地没有压迫你，强迫你牺牲的只是那几个有实权的所谓长老。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为宗门、为族群甚至为什么人牺牲这事儿我不做评价。因为我自己做不到。
不过这种牺牲需要自愿，不能强迫。如果你选择回玉衡山，我现在带你回去，理由我帮你想。若是不愿意，我就跟池静月说没找到你。
反正她们早就把你当成了死人，不会刨根问底。我参加和蛮族战争的时候就是灵师修为，灵师境界游历天下已经足够资格。” 陈风说完不再开口，等着张琳作出决定。
“多谢前辈点化。我有个姐姐在青沙山，我想去投奔我姐。”张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给陈风磕了一个响头。
“那我回去告诉池静月，就说没找到你。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要向外人提。我有几部比较适合女人修炼的功法，你挑一部拿走。”陈风说着取出三枚玉简。
“承蒙前辈搭救张琳感激不尽，不敢再要前辈东西。前辈的教导晚辈谨记在心。”
“这是一部清心驱魔的心法，能调整心态。勤加练习谨防入魔。”陈风闻言收回玉简，朝着张琳伸手一指。
一点豆粒大小白光飞进张琳眉心，瞬间消失不见。
小姑娘赶紧道谢，陈风已经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遥远天际。
张琳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跌坐在地泪流满面。
只是没有声音发出。
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家了，虽然那个家不要也罢。
陈风给的信息不只有平心静气的法咒，还有一套易容幻化之法。
张琳不知道陈风在唤醒她之前施展手段，窥探过她的记忆。
根本没有青沙山这个宗门，当然也没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