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嫣浅笑:“你如何知晓我对他无意?”
鱼闰惜抿了抿唇,小声言:“我懂你,非嫣,你为何……
我想知道答案。”
洛非嫣久久未回答鱼闰惜的问话,鱼闰惜欲言又止:“我怕他……”
洛非嫣似是明白鱼闰惜要说的是什么,言道:“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不!你是世上最好的洛非嫣。”
“可世上最好的洛非嫣,却不能和世上最好的鱼听风在一起。”
洛非嫣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她微微侧首,靠上鱼闰惜的肩。
鱼闰惜素手轻抬,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说什么傻话,我们才不会分开,即便我入了东宫,也会经常出宫看你的。”
许久未闻洛非嫣有什么动静,鱼闰惜抵挡不住醉意的侵袭,身子一软,顺势伏在洛非嫣膝上休憩,很快便入了梦乡。
“听风,你其实一点也不懂我,或许……我的情谊于你而言,是一种负担。”
洛非嫣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一颗晶莹的清泪自她粉颊滑落,悄然擦过鱼闰惜的鼻尖。
杵在门口偷听的拓跋绥与顾桓,再也按捺不住,齐齐闯入了屋子。
洛非嫣瞧见两人,神色一怔,冷冷道:“进女孩子房间之前,不知道先敲门?”
拓跋绥置若罔闻,快步行至洛非嫣面前,蹲下身,一把将伏在洛非嫣膝上休憩的鱼闰惜扯入怀中,随即抱着她离开了。
“你们二人何时来的?”
顾桓顿了顿,徐徐开口作答:“我们……刚到。”
适才,他与拓跋绥在大堂等待许久,迟迟不见鱼闰惜归来。
两人便冒昧前来探视,行至外屋门口时,不禁心生踌躇,便在门口站了一会。
彼时恰好听到鱼闰惜在问洛非嫣他们的事,他实在好奇洛非嫣的回答,便拉着拓跋绥一同躲在门框后面偷听。
谁知,让他们二人无意听到了洛非嫣的秘密。
顾桓内心五味杂陈,洛非嫣不喜欢拓跋绥,他是否应该高兴?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迟迟未挪动脚步。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洛非嫣抬手轻扶额际,悠悠起身,脚步踉跄地往卧房方向行去。
顾桓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待行至洛非嫣跟前,他长臂一伸,拦腰将洛非嫣抱起,进了卧房。
顾桓小心将洛非嫣抱到榻上,温声开口:“非嫣,你……”
洛非嫣打断言:“你出去。”
“你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哦。”
洛非嫣眉目低垂,始终没有抬眸去看顾桓。
顾桓忽地捧起她的脸颊,那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泪痕,他覆唇重重吻上了洛非嫣的唇。
另一边,拓跋绥送鱼闰惜回了房间,将鱼闰惜安置在榻上后,立即折返回洛非嫣的住所,欲去寻顾桓。
拓跋绥来到洛非嫣的屋门口,正欲抬手敲门,忽闻房内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动静,似有状况发生,赶忙进屋察看。
卧房门未关,他一眼便瞧见榻上的两个身影,反应过来的他,忙不迭转身,匆匆出了屋子。
拓跋绥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人怎的不背人?房门也不关。
拓跋绥离开洛非嫣住所后,返回了鱼闰惜的屋子。
房内榻上,拓跋绥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
望着鱼闰惜熟睡的面庞,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与烦闷,说不在意肯定是骗人的,这醋意来得实在荒唐。
男的也就罢了,女的也来凑热闹,他越想越是惆怅。
拓跋绥伸过手,轻晃了晃榻上沉睡的鱼闰惜,语气中带着一丝焦灼:“闰惜,你醒醒,别睡了。”
鱼闰惜被他晃醒,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符离?你怎会来此?非嫣呢?我如何回来的?”
“我见你许久未归,便过来看看。
我问你,你与洛娘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鱼闰惜愣了瞬,狐疑地反问:“好朋友啊,这还用问?”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去见她为好。”
“为何?你以前可从不干涉我的私事。”
拓跋绥支吾着,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总之,你以后少去见她。”
“你务必得给我一个正当且合理的理由。”
踌躇再三,拓跋绥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我觉得你们的关系,一点也不纯粹。”
鱼闰惜觉得此刻的拓跋绥很不对劲,说话也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
“她方才的话中意思,是想和你在一起。”
“这不是很正常,好朋友不就应该在一起?”
“你……”拓跋绥被鱼闰惜的回答噎得一时语塞。
“符离,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
鱼闰惜见拓跋绥神色有异,似乎是被自己说中,美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连女人的醋也要吃?”
“你们二人相处,是否过于亲昵?”
鱼闰惜毕竟在现代生活过,认为同性友人相处时举止亲昵没什么奇怪。
可拓跋绥不同,在这个时代,女子之间如此亲密无间,难免会引人遐想,且他还听到洛非嫣说出那样的话。
他本不愿和一个女子争风吃醋,平白显得自己心胸狭隘。
可洛非嫣对鱼听风的特殊情愫,却让他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算了,与你解释不清。”拓跋绥心中烦闷无处宣泄,俯下身,惩罚性地吻上了鱼闰惜的唇。
外屋,顾桓轻叩门框,屋内迟迟无人应答,踌躇片刻后,抬脚跨过门槛。
环顾一眼屋内四周,空无一人,下意识往卧房方向查探,见卧房门紧闭,脚步一顿。
恰在此时,房内传来一阵细微暧昧的声音,他暗觉不妥,随即转身离去。
顾桓前脚刚踏出屋门,拓跋绥后脚便自卧房走了出来。
方才在房内,他隐约听到敲门声,赶忙起身整理衣衫,出门查看。
瞧见顾桓,他神色平静,淡淡开口:“找我?”
顾桓胡乱应了一声:“嗯。”
拓跋绥视线被顾桓脸上的红痕吸引,脱口而出:“阿飞,你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