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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太后娘娘喜欢,便就是花颜的福分了。”花颜笑着回答。

太后娘娘真和花颜说着话,眼瞧着身边的宫女搬了座椅上来,忙扶着花颜坐下:“你快坐下,月份越来越大就越发累不得一点。也是哀家考虑得不周到,让你一个身怀六甲的,为了给哀家绣佛经日夜劳累,当真是造孽啊。哀家本还说着,这佛经不着急,谁知你这孩子怎么偏偏就这样诚心地给绣出来了。实在是让哀家有些惭愧啊。”

“太后娘娘同花颜说的时候,还不知花颜怀中已经有了孩子,如何能够是太后娘娘的疏忽?对了听说太后娘娘自从来了这索古尔草原,许是有些水土不服,花颜特意炖了一盅开胃清爽的汤送来,若是太后娘娘喜欢,便是最好。”花颜说着,便转身看向身边的李嬷嬷,让她将手中食盒递给太后娘娘身边的婢女。

那婢女不知怎么,刚接着却像是手上有些不稳,立马又从手中滑落,猛地摔在了地上,里面的碗碟和汤水全都洒了出来,颇有些狼藉。

场面一时有些冷了下来,太后娘娘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消失了,不用太后娘娘发话,她身边一直贴身伺候的嬷嬷,三步化作两步便冲了上去,厉声质问:“你是何时来的生面孔?”

“回…回嬷嬷,奴婢是皇上手下的李公公特意派来伺候太后娘娘的,因着太后娘娘此行带着的各位嬷嬷有好几位都有些水土不服,皇上怕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太少,又怕那几位嬷嬷将病气过给了太后娘娘,这才让奴婢等前来伺候。”那小婢女忙跪下来解释,头死死垂着,好像要贴到地面,双手都拢在衣袖之中,瞧着便很是瘦弱,说话有些慌张快速,像是有些慌张,可语气之中又没有应该的恐惧和害怕。

“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人,想必应该是知道规矩的,怎么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若是伤着太后娘娘和这位夫人,你这三两重的骨头可赔得起?”太后娘娘身边的林嬷嬷,是自幼跟随太后娘娘,伺候了太后娘娘几十年的人,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威严,就算是高门大户中的夫人,怕也不一定能够比得过。

那小婢女像是被吓到了,一个劲儿地朝着面前的林嬷嬷不停地磕头求饶。

花颜在一边瞧着,却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就好像她忽略了什么东西一样,她眸光停留在那不停磕头了的小婢女身上,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着。

可几乎是无懈可击,就好像当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婢女。

偏偏她又越看越觉得奇怪,总觉得有些不对。

好在林嬷嬷还在继续训话,给了花颜不少观察的时间。

突然,不知是什么物件儿,只是在那小婢女磕头求饶的其中,一道寒光骤然亮起,刺得花颜两眼发黑,花颜下意识闭了闭眼,立即反应过来想要去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谁知等她奋力控制住去看的时候,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方才那一道寒光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的直觉一向有点准,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罢了罢了,看她那样子恐怕也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太后娘娘宅心仁厚,花颜斗胆为这小婢女求个情。”花颜看着太后娘娘道。

太后娘娘一看花颜要站起来,忙让她坐下,“林嬷嬷罢了,就且饶过她这一回,带下去让人好好教导着也就罢了。”

说着,太后娘娘又看向花颜,有些亏欠道:“哀家是心疼你的一片心意。你这孩子本就懂事,如今身怀六甲还挂念着哀家,亲手炖的汤哀家自然是要尝尝才好。只能说是哀家没有口福了。”

“太后娘娘言重了,不过就是一碗汤,花颜做的时候正好也多做了些,还请李嬷嬷去帐篷外取了来。”花颜说着。

“那敢情好,这回让林嬷嬷跟着李嬷嬷一起去,定不会让人轻易打碎的。”太后娘娘一听,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就答应了。

花颜扭头看向身边的李嬷嬷,和她对视一眼,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

看着李嬷嬷出去了,花颜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些。

林嬷嬷瞧着还跪在面前不肯动弹的那小婢女,呵斥出声:“方才太后娘娘的话没听到吗?还不快滚下去自己前去领罚?是等着老婆子我亲自送你去吗?日后好好学习规矩,若是这样的事情再犯,仔细你这一身皮?!”

“回,回林嬷嬷,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也想下去了领罚,只是奴婢今日前来伺候太后娘娘时,李公公曾交代了一件事,让奴婢务必要亲口禀报给太后娘娘,只求林嬷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完成了李公公交代的事情,不管是打是罚奴婢绝无怨言!”那小婢女瞧着害怕极了,又许是李公公交代的事情太过重要,加上李公公又是皇帝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她实在是不敢轻易忤逆,就算怕的浑身发抖,都要抬着头看着林嬷嬷解释。

“李云?他会有什么事情让你转告给哀家?怎么他如今是仗着皇帝给他撑腰,连安都不肯给哀家来请了,要交代你一个小宫女前来?”太后娘娘明显有些不信,冷笑连连。

“回太后娘娘,听李公公说,似乎是皇上想要交于太后娘娘的,原本皇上是应该要自己前来将东西交给太后娘娘,只是明日吐蕃和大景都要各自上路,所以此刻皇上正在同吐蕃皇上喝茶说话,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只能派奴婢先前来呈给太后娘娘,等日后回了大景国之后回了皇宫之后,再郑重地来向您请罪。”那小婢女满眼泪花地看向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一听,心想今日皇上和吐蕃国赞普确实是在喝茶说话,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耽搁的。

她抿了抿唇,神色微沉:“罢了,你上来吧。”

“是是是,多谢太后娘娘。”那小婢女忙红着眼靠近太后娘娘,跪着爬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从衣袖之中取出东西:“是李公公一早就交代了,说是皇上特意为太后娘娘准备的,不管是谁,只有太后娘娘能够一睹真容,还请太后娘娘低些身子,不然奴婢怕太后娘娘看不真切,体会不到皇上的一片深情厚谊。”

那小婢女这样说着,虽说是红着眼跪着,可不知道为了什么,花颜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是很别扭,像是这样的模样和她浑身的气势很是冲突,很不和谐,要么是故意演出来的姿态,要么就是故意释放出来的气势。

但是花颜更相信,在姿态和气势之间,往往姿态是能够自己刻意地营造出来的。

此事太后娘娘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更是顺着那小婢女的建议真的矮了矮身子,不管是花颜的身份还是现在情景,她都很难开口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阻止。

“拿出来吧,若是哀家瞧着开心,你今日这一顿罚倒是可以免了。”太后娘娘说着,当真按照这小丫头的要求靠近了些。

“那请太后娘娘好好看着,奴婢这就拿出来了。”那小婢女说着,左手从右手的衣袖之中,像是拿到了什么,在抽出来的同时,脸上竟然扯出了一抹极为诡异和神秘的笑容。

下一刻,变故突生!

太后娘娘眼前寒光一闪,双眼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等她快速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婢女突然站起了身来,攥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太后娘娘的心口而来!

林嬷嬷在后面堪堪反应过来,仓皇大喊:“太后娘娘!快躲开!”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虽说如此危急的时候也能够反应过来,但是反应速度和起身的速度哪里能够比得上正年轻的那小婢女呢?

太后娘娘正想躲闪之时,那小婢女攥着手里的匕首,已经到了她的眼前,而她身后却是固定的宝座,她根本一时没有办法后退!

就在此时,瞳孔骤缩的人却不止太后娘娘和帐篷门口赶紧扑了过来的林嬷嬷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花颜根本就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下意识救人的动作已经快了她的思绪一大步,等到她勉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用自己的手臂格挡开了那小婢女手中的匕首。

那匕首很是锋利,甚至在帐篷里烛光和阳光的映照下,不停地散发出凛冽的寒光。

那一格挡,花颜用自己的手臂已经替太后娘娘挡了一刀,而她自己也严严实实地护在了太后娘娘身前。

“颜儿,你受伤了!”太后娘娘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扑过来的花颜,他丝毫没有想到花颜会这样毫不犹豫的为了救她,而朝着那把锋利的刀扑过来,一时看着她手臂上涌出来的鲜血,又是焦急又是害怕。

“你是何方贼子?!竟敢在此营帐行刺我大景国太后娘娘!?若是太后娘娘凤体有什么差池,就算将你碎尸万段都死不足惜!”花颜怒声呵斥,死死地将身后的太后娘娘护着,今日若是太后娘娘出事,龙颜震怒之下,在场之人没有一个能活的。

“我杀的就是你们大景国的太后娘娘!大景国的就该死!”那小婢女说着,整个人如同发了狂一样,攥着手里的匕首朝着太后娘娘疯狂地刺过去。

花颜冷冷笑着,脸上没有半分慌乱,早已经料到了如今的场面,冷笑一声:“你往后看看,就会知道今日要死的究竟是谁?!”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呼啸的风将帐篷的帘子吹得四散而飞起来,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朝着那小婢女的面门而去…

那小婢女自然下意识的是握紧手中的匕首,要将那长剑格挡开来。

只听见“铮”的一声——

小婢女将那长剑格挡开来,可卫辞青握着另外一把长剑,已经抵上了她的面门,嗓音冰冷,浑身萦绕着凛冽的杀气,整个人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阿修罗王:“竟敢伤人,该死!”

“公子莫要冲动!此时蹊跷,留他一条性命,方便审问也好,查出幕后凶手才是!太后娘娘遇刺一事不可就这样随意交代了!”花颜急忙开口提醒面前的大公子。

“呵!本相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说着,卫辞青直接将那小婢女打倒在地,将她手中的匕首震开掉落在一旁。

“我要杀了你们!”那小婢女还不肯放弃,还想要起身行凶,可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那一瞬间,几名皇子们纷纷带着侍卫一股脑的全冲了进来,直接将那婢女控制住了。

“皇祖母!皇祖母!您可有受伤?是孙子们都来迟了,竟让皇祖母置身于如此的危难之中!都是孙子们的错!”

太子殿下率着几名皇子,凑到了太后娘娘面前单膝跪地请罪。

大景国皇上带着吐蕃国的皇帝,三步化作两步的冲进了帐篷中,忙前去查看太后娘娘的情况,伸手将太后娘娘扶起来:“母后可受伤了?是儿子来迟了,还请母后恕罪。”

“没有,哀家没事儿,哀家没有受伤,刚才那刺客冲上来的时候是丞相的家眷义无反顾地冲上来保护了哀家,哀家没有受伤,你们快去看看她,那小姑娘还身怀六甲呢…”太后娘娘此时也微微回过了神来,刚刚从花颜舍命救自己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忙,让周围的人都去查看她的情况。

“你受伤了!!”淑妃娘娘进了帐篷之后直奔花颜,看着花颜手臂上被匕首划破了的衣袖,着急地将她的衣袖裹了起来,又细心地用自己的衣袖遮挡住,在场这样多的外男,自然是一点都不能让人看的,看着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一瞬间扭头看向地上被擒住的刺客满眼杀气,像是恨不得冲上去抽她十几鞭子。

但已经有人抢在她的前面了,卫辞青冲上去,手中长剑散发出凛冽寒光,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再看着地上的刺客好像在看将死之人,只是一瞬间,手中剑光微闪,那刺客的双脚双手便已经被斩断,她嘴里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周围的侍卫很有经验的将布包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惨叫声。

卫辞青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那个刺客,难得觉得自己的手段不够残酷了些,挥手便唤来了随行太医:“保住她的命,本相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行的太医哪敢说一句不字,连忙磕着头道着是,跟着侍卫一起将那刺客抬了出去。

花颜此时已经疼得面容苍白,没有半分血色,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臂上留下一点一点的坠在地面上,将那一小块的地毯都染得鲜红。

“辞青,先将她带下去包扎,请太医查看她的情况吧。”皇上一声令下,准了卫辞青,先去照看花颜。

“是。”卫辞青说完,手中长剑扔在一旁,伸手便将花颜打横抱起,到了另外的帐篷中去包扎。

淑妃娘娘见状便道:“皇上,臣妾一介女流,怕是不适合在此待着,还请皇上恩准,臣妾先退下。”

“去吧。”皇上也未拦着,接下来他们要讨论的事情淑妃确实不好在场。

淑妃娘娘没有半分犹豫便跑出了帐篷,正欲跟着花颜和大公子前去,她放心不下花颜,可她一出帐篷,便撞见了急急忙忙赶来的清风将军。

一时她的脚步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禁锢住了,她被迫停在原地直勾勾地望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他说,可当真到了嘴边又好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无言和看着他,期盼着他能够懂此时自己的心理。

“微臣见过公主。”清风将军喉头滚动,才顶着那样炙热,那样让他动情的目光说出了这样一句疏离又陌生的话。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说,他什么都不能说,不管是残忍的还是温柔的,亦或者是挽留,还是将他亲手推出去,或多或少都是对他对公主的一把锐利尖刀。

伤她也伤己。

两人对视了片刻,眼瞧着帐篷中似乎传来了一些动静,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好像终于意识到有些话若是他再不说,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可所有的话堵到了喉咙中,最终在他自己天人交战百般挣扎的情况下,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微臣会好好照顾月牙儿。也请月牙儿照顾好自己。”

月牙儿…

月牙儿…

他从前在无人之时便喜欢这样叫她,他看着自己说的那样深情,那样的沉默又是那样的滚烫汹涌,就如同是平静无比的海面下不停翻涌着的风暴海浪,若不是理智不允许,规矩不允许,淑妃都怀疑自己会被他这眼神直接吞噬掉。

可同时她也知晓,花颜从一开始就懂她的意思,所以她才放心将小羊羔给她,因为她知道花颜一定会转交给清风的。

只要将那小羊羔转交给清风,她便知晓自己的心意,什么都不用再说。

一瞬间,淑妃眼中的泪便好像快要夺眶而出,不知道她心里有多挣扎,她顶着无尽的绝望,和绝望极致的期待,才轻声道了一句:“愿来生,清风明月共天涯。”

说完,她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眼角的眼泪擦干净,脸上所有的脆弱神色都被收敛起来,就仿佛刚才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什么都没有做过,她迈步便朝着卫辞青抱着花颜离去的方向走了。

草原上的风将她的衣物吹得烈烈作响,他大步离去的身影如同草原上的将军,一点都看不出方才那多愁善感的模样。

花颜窝在大公子的怀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而与她截然相反的是,卫辞青此时眸色猩红,像是在忍耐,又像是方才杀红了眼。

“公子,花颜其实只是受了一些外伤…”花颜看着大公子的状态很是不对,连忙在他怀中扯着他的衣物轻声解释。

卫辞青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抱着她往帐篷中走,等她终于进了帐篷,几乎很快太医便跟着来了。

大公子还是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凛冽森冷的目光盯着太医给花颜把脉。

整个帐篷中的气场都因为大公子而变得冰冷压抑,不仅是花颜,更是太医都不敢喘一声大气。

花颜知道公子是真的怒了,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同他说,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他勉强消气。

还得是淑妃娘娘进来的时候,花颜才勉强缓解了一些,她看向淑妃娘娘道:“娘娘怎么也跟着来了?其实花颜受的只是小伤,不是什么大事儿,不需太过担心的。”

听说花颜这番话是对淑妃娘娘说的,但说着便有点忍不住的看向大公子的方向,见他阴沉的脸并不说话,便又只能悻悻地看向了淑妃娘娘:“真的不用担心,真的只是皮外伤。”

“皮外伤,你看见谁皮外伤伤这么深的?那血可都把那白色的地毯染成鲜红色了,姐姐就乖乖坐着等着太医给你把脉。”淑妃娘娘说着,显然也察觉到了帐篷中某个宛如杀神一般的人,一时只觉得背后发凉,又是担心花颜,又是忍不住地给她递了一个求助疑问的眼神。

花颜哪里一两句解释的清楚,只能回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明明帐篷里受伤的是花颜,可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提心吊胆的。

好歹是太医把完了脉,才战战兢兢地看着卫辞青开口:“回丞相大人,确如夫人所言,只是皮外伤,也没有伤到夫人腹中的孩子。只是手臂上的伤口有些深,还需要好好照料,带微臣为夫人配几副草药和敷料,按照时间来算,应当在回京之前便能好得差不多。”

“嗯。”卫辞青低哼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俊脸也阴沉地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但他那一声已经是给太医一个特赦令了。

那名太医屁颠屁颠地就跑出去配药了,整个帐篷中就剩下淑妃娘娘花颜和卫辞青三个人,花颜只觉得自己怕是死到临头了,淑妃娘娘又觉得自己在这儿实在很是奇怪,就好像破坏了些什么。

淑妃娘娘还想着要不要她在外面等着,毕竟有些话她应该是不能听的吧?况且卫丞相应该也会照顾好颜姐姐的。

想着她正欲寻个由头,先出去便算了,谁知道还没走出去只有被花颜拉住了手,她满眼求助地看着自己,虽然他有些不明就理,但也只能留了下来。

尴尬和冰冷的氛围一直维持到太医配完了药材,着急忙慌走进来的时候,看着淑妃娘娘和卫辞青很是为难,“不知可要换人进来为花颜姑娘包扎?”

花颜毕竟伤在手臂靠近肩的地方,自然是不好要人看的,她看了看淑妃娘娘又偷瞟了一下大公子,最后轻声来了一句:“花颜自己来吧。”

说着,花颜便想要从太医的手上接过托盘,但她伤的地方正好在手臂,抬手的时候扯到了伤口,疼得她下意识皱眉,动作都慢了很多。

便让淑妃娘娘抢了先。

与此同时,一旁的卫辞青也立刻站了起来,虽说他依旧一言不发,但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就堵在了淑妃娘娘面前。

那强大又凛冽的气势实在是让明月下意识地心颤的一下,看了旁边的花颜一眼,在花颜满眼求助的眼神中,还是十分怂得将手里的托盘都给了面前杀气冲冲的卫辞青。

随即看着花颜,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一点一点地退到了帐篷角落,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望天望地望空气,就是不往花颜和卫辞青那边望一眼。

她是不懂大景国的风土人情,但是这种情况她还是能看懂一点的。

花颜如坐针毡,根本不知道大公子此时是什么情绪,会做些什么,只能看着面前的大公子,无声地给自己包扎。

此时卫辞青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了花颜受过伤的手臂上,深深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白花花的肉向外卷着,若是再深一些,怕是就能看见骨头了。

卫辞青又禁不住看了一眼花颜,许是因为害怕他生气,小丫头明明疼的额头冒着大滴大滴的汗水,疼得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在对上他的眼神那一刻时,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

看着她的笑容,卫辞青不知为何心中越发烦闷了。

这是除了之前她对着卫昼然笑那一次之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花颜的笑容,不仅没有轻快起来,反而越发的烦躁越发的愤怒。

像是怒气终于到了顶点,他先是冷声道了一句:“出去。”

两个字一出来,帐篷角落的淑妃娘娘整个人如获大赦,有些心虚地看向花颜,报以爱莫能助的眼神,便马不停蹄地出了帐篷。

帐篷中安静一瞬,花颜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更加如坐针毡,就好像大公子所有的气势都,集中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良久,手臂上传来力道,她的小臂,已经被大公子抓在了手掌之中,力气不是很大,但能将她的小臂禁锢起来。

传来他低沉凛冽宛如裹挟着无尽冰刀的冷酷嗓音:“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事?这就是你说的不用担心?”

像是质问,但花颜却隐约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担忧和关心,像是因为太过担心而自责又着急的怒气。

花颜眨着眼睛看着他,也顾不上额头上豆大汗珠,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嗓音很轻:“确实只是皮外伤啊……没有伤到实处…”

“还没有伤到实处?”卫辞青像是被花颜一句话气笑了,“谁教的你伤成这样也一声不吭?还要嘴硬地同我说无需担心?”

“花颜…我…”花颜还想要辩解,可对上大公子那双眼眸的时候,她准备好的话语全都说不出,如梗在喉一般愣愣地望着他,她好像想说点什么,可怎么都说不出。

卫辞青轻柔地帮她包扎好了之后,许是被她手臂上汩汩而出的鲜血感染了,他眼尾漫上猩红,再抬头时对上小姑娘那睁着大眼睛,呆愣地看着他,不哭也不笑更是不言不语。

一下子他再有怒气也发作不出来了,伸手揉了揉她泛红的眼尾,低层清冷的嗓音不知道怎么变得格外的柔和,“想哭就哭出来,我的颜儿不需要装得很坚强。”

就那么一句话,许是这一句话吧,又许是他眉眼间的心疼和怜惜,花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眼眶只用就溢满了泪水,对着他的眼神一瞬间夺眶而出。

她真的很疼…

那匕首若再深一点便直接到骨头了,怎么可能不疼呢?

可当时帐篷中上到皇帝和吐蕃国皇帝,下到跟着皇帝前来的几位大臣,皇子们身边的侍卫,她如何能哭?

后来看着公子那样动怒,她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大公子身上,也忘了哭。

听他这样一说,她如何还能再忍住?

她大哭起来,方才所有的震惊害怕和强壮镇定,还有身上无限的疼痛全都化成了眼泪,她发泄着。

很快,她就陷入了一个温暖又宽厚的怀抱之中,她被大公子紧紧的抱着,但因为她手臂有伤,大公子又不敢轻碰,就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过。

许是怀中熟悉的冷竹香让她逐渐放下了防备和心中的警惕,她终于能将所有的情绪都哭出来。

哭着哭着,大公子轻柔地帮她捋清鬓边的碎发,耳边又传来大公子的低沉嗓音:“平日看着本相稍微凶一些,就要被吓得红了眼,看见本相身上的伤口就要哭的不能自已的人,受了这样重的伤,竟然一声不吭。还想瞒着本相?怎么,你是觉得本相是很喜欢你坚强的模样吗?”

花颜抽抽搭搭的,被他这一句话问愣了,突然就止住了哭泣,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眸中盈着潋滟水光:“公子不喜欢吗?”

“说什么傻话。”卫辞青重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正在此时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行之冲进来禀报:“公子,那刺客已经审问过了,具体事宜皇上请您前去议事,特地交代让公子将花颜姑娘也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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