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迈雅突然提起大战杵，往肩上一扛，左手比划着划了个圈，像在模仿凯尔施展法咒时的手势，“物理攻击是很带劲。我一杵抡过去可以把怪抡飞一片，那感觉真的挺爽的！”
她顿了顿，眼睛亮起来，松石绿的瞳孔里映着熔炉的火苗，“但魔法好像更方便啊！比如说凯尔你站桩一招，就能把央格尔和他那匹大战马困在泥沼里，我还得追着他跑……真是可悲的近战。你说，要是我能再同时修个魔法的话，远远先一个控制法术把目标困在原地，然后我再追上去猛猛抡他，岂不是省力气？”
矮子村民比划着，雀跃的光芒在眼中闪耀：“这样，我的武器也不会这么容易战损了吧……”
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掌握了魔法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模样。
凯尔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的矮萝莉，“你是想双修战士和魔法师？”
“昂，可以吗？”
“在安达路西亚大陆茫茫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稀世英才。”凯尔挑挑眉，“只不过，你的基础灵力是多少？”
“昂？”矮萝莉一顿。
迈雅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才看过的人物属性面板。
灵力： 0
“呃……”她挠了挠后脑勺，战杵也从肩上滑下来，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好像是……零？”
她顿时有些愣住了，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这下连莫里斯都笑了，“那就没辙啦。”
凯尔似乎早有预料，随即用一种平静但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说道：“那你不可能学魔法了。”
矮萝莉轻微石化。
“那……如果我欧皇值爆棚，”矮子村民试图挣扎，“然后搞到了很多增加灵力值的装备呢？就一丁点魔法都不能学？”
“哪有这么容易，”莫里斯笑得一头灰色的羊毛卷都在空气中颤抖，看上去可爱又可恶，“那也没办法，你的基础灵力是零。你但凡有一丁点灵力值呢？”
“是这样的，”凯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静的事实：“在这片大陆上，不论是我们这样的……还是那样的……”
凯尔的眼神在他们自己和风雨雪身上扫过，迈雅猜到他大概是想说这个世界的原住民Npc和玩家们，
“每个人自诞生起，都有自己的天赋。
就像迈雅，你的物理攻击力特别高，我猜你的天赋应该在力量值上吧？你的力量值肯定远超常人数倍。
但你的灵力为零，那你连魔法师的基本资格都没有。”
“安达路西亚大陆的魔法，就像老霍斯烤面包需要酵母。灵力就是那酵母。”凯尔微微转身，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没有灵力，就没有源料来学习魔法。”
“啊？”矮萝莉一脸懵地张大了嘴。
“你没有灵力，连最基础的‘魂焰刻痕’都生不出来。”
“魂焰刻痕？那是什么东西？”
莫里斯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指尖在太阳穴上画了个圈，像在描摹什么看不见的纹路：“这么说吧，你就当每个魔法师的灵魂里，都有几块能发光的木板，这就是魔法师的‘魂焰刻痕’。”
“魔法师的刻痕数量等于可承载法术上限。普遍来说，大家都是初期3刻痕，50级12刻痕……这样。”
他掰起手指，一根一根数着：“一般情况，每升5级，就多一块木板。想学新法术？得把法术像面包一样，摆在木板上才行。基础法术通常只占一块，厉害的法术要占两三块。”
“法术的学习，还有共鸣加成，比如说同系法术占据相邻刻痕时，触发【元素共鸣】将减少10％灵力消耗。简单来说，就像我，把木系法术摆在一起，木板会发烫，法术威力就涨一点，就像老霍斯烤面包时往炉膛多添块柴。”
他顿了顿，指尖在半空虚虚一叠，“不过呢，木板总数在一个阶段就那么几块，如果你硬要塞太多法术，木板会裂，所有法术都会变得很弱，像揉面时水放多了，面团软塌塌的。”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有人能把最常用的那块木板，磨成永远用不坏的‘永恒刻印’，这个过程叫做【传奇突破】。‘永恒刻印’不占木板的名额，但仅能刻印特定系法术。”
“……”矮子村民大挠其头，“你们魔法师这么复杂吗？还是我们纯物攻简单干脆。”
莫里斯轻轻笑了，“这就复杂了？也没有吧。”
矮萝莉向一旁的索菲亚投出求认同的目光。
但铁匠姑娘却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那表情似乎对这些理论……并不完全陌生的样子？
看她如此，周围的其他佣兵们也露出毫不遮掩的笑意。
迈雅：“？”
所以在场只有她是第一次知道这些知识吗？
“这些其实都算是基础知识，我早就发现你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村民，对我们这片大陆的常识严重匮乏，”
凯尔假装严肃地对矮萝莉的脑门隔空点了点，继续补充说明，“魔法师的天赋不仅仅是灵力的高低，还包括他们的法术基础属性。”
他顿了顿，看了看迈雅，确认她在认真听。“比如说，莫里斯，他天生适合木系魔法，所以他学木系魔法时效果最好。其他系的魔法，他的效果会大打折扣。打比方说，你可以理解他是一片黑沃土，种木头就能疯长，结的果子又大又甜。你让他种火苗，也就是去学火系法术，火苗刚冒头就蔫了。土不对。”
迈雅点了点头，试图理解凯尔的话：“所以，莫里斯如果学火系魔法，他就不行？”
凯尔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正是如此。他的木系天赋让他对木系魔法有天然的亲和力，但其他系的魔法，对他来说就像是用错误的钥匙打开了锁，效果自然差劲。”
“哦，那凯尔你呢？”迈雅好奇地问道，“你又会土系又会亡灵系，难道你有两块地？”
“算一块地分了两半。”凯尔笑了，伸出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画了一个长方形，然后在中间画了一条线，“我有土系和亡灵系双天赋，这意味着我可以同时学习两种系的魔法，但也有代价。
我这地一半适合种石头——也就是土系法术，一半适合种枯骨——亡灵系法术。但地就这么大，种了石头，枯骨就得少种点。想多种几丛枯骨，石头就得去掉几块。和那些专精于单一系的魔法师比，我能掌握的法术数量要少很多。”
迈雅皱了皱眉头，“那不就很吃亏吗？”
凯尔耸耸肩，“也不全是。我能同时使用土系和亡灵系魔法，虽然每个系的法术数量有限，但我依旧可以选择最合适的法术来应对不同的情况。其实我的天赋还不仅仅是土系和亡灵系，我的天赋稍微有些杂质，所以木系的法术我也能学一两个。”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但如果你问我，最强的魔法师天赋应该是怎样的，那么按照普遍常识，应该是专注于某一系，做到极致。”
迈雅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之前能用木系的【根源裂击】跟莫里斯一起挖矿，但效果总是没有莫里斯的好。”
莫里斯摊摊手：“凯尔说的只是一种魔法理论，也有其他理论派别赞成‘杂质天赋’更能出超级强者——”
“停——”迈雅截住魔法师们打开的话匣子，表情略带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大魔法师们，拜托不要尝试一次性往我光滑的大脑皮层塞太多知识，很容易爆cpU的。”
“……什么是cpU？”全场原住民都疑惑地瞅了过来。
“……”迈雅摆摆手，“不要计较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