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在这座古堡里深入，不深入不行，芬格尔拉的屎太臭了。
沿途路明非忽然想起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被蛇群追杀，搞得大家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文森特·冯·路德维希，他是不是被蛇群吃了？”路明非问。
没人回应他的问题。
大家对于这么个家伙压根无感，管他是死是活。
路明非也就不再问了，老实跟着走。
古堡里该探寻的都探寻了，除了那些石壁上的记录，没什么值得多做停留的地方。
这里更像是一处住所，利维坦和贝希摩斯的一处落脚地。
不像诺顿寝宫那样让人震撼，青铜宫殿都是青铜，这里全是石头。
王和王之间亦有差距和不同。
“现在就剩这里了。”芬格尔敲击石板，“不是很厚，猜猜这后面是什么？”
“干尸。”路明非开着玩笑。
古堡最深处，尽头处，明显能看到一扇门，却被石板封死。
“生与死之地。”楚天骄翻译出石板上的龙文。
“管他什么地。”芬格尔高举拳头，青铜质地、沙包大的拳头。
这一拳下去石板大概率会有点痛。
“轰开就知道了。”芬格尔说。
“喂喂喂。”路明非拉住芬格尔，“万一有什么危险呢？就是说等天亮，外面的蛇群都散去再打开，这样不更安全？”
说着，路明非往窗口瞥了一眼，还能看到蛇群在彼此缠绕，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说得没错。”芬格尔收起架势，“那就等天亮咯。”
“坐着聊聊天吧。”路明非提议，并从包里把水和食物全都翻出来，“就当聚会。”
“可以。”芬格尔上手就吃，“玩命的时候还能开聚会，也算不错的。”
路明非把一瓶酒横放在地上，“我转到谁，谁选真心话和大冒险。真心话，轮一圈。”
“还是你们年轻人趣味多。”楚天骄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大冒险就简单点，出去杀两条蛇进来。”
“或者捡点柴火，怪冷的。”克里斯汀娜说。
“那行，我开转了。”路明非用力拨动酒瓶。
力气用得太大，瓶子转了许久。
芬格尔吃完整整两块压缩饼干，瓶子才停下，瓶口指着路明非。
这让芬格尔激动地瞪大眼睛，一不小心，噎着了。
楚天骄一巴掌落在芬格尔后背，“年轻人不要慌张。”
“谢谢……谢谢大叔。”芬格尔重新找回状态，指着路明非的鼻子，“自作自受吧，我先问我先问！”
路明非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无可奈何地挠挠脑袋，“这运气……问吧。”
任君宰割了。
“说说你跟陈雯雯的事情。”芬格尔说。
“这不行的吧？真心话诶，不是让我讲故事。”路明非慌了。
他那点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楚天骄和克里斯汀娜不知道。
私下说他肯定可以，这种场合……容易尴尬啊！
“爱情故事吗？我觉得可以。”楚天骄对芬格尔的支持包藏私心。
楚子航和克里斯汀娜的沉默被芬格尔定义为默认。
“规矩是慢慢修订的嘛，单纯的问问题有什么意思。”芬格尔指向窗外，“要不你去捡点柴火，漂亮妹子都说冷了。”
“那我还是说陈雯雯的事情吧。你明明都知道，你还问。”路明非说。
“我知道的版本和你所说的未必一样。”芬格尔正经起来，“你要知道，我的记忆里是没有韩秋的。”
路明非突然明白了芬格尔的意图，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去了解韩秋么。
不对啊，那不还是公开处刑自己嘛。
也不对，路明非记得当初跟芬格尔和师兄说陈雯雯的事情时，里面是有韩秋的。
那现在的版本是什么样的？
“快说快说。”芬格尔催促道。
路明非长出一口气后开始讲述。
讲他与陈雯雯的初遇，后来的暗恋，再到电影院事件。
听到路明非说是韩秋将他从电影院救走时，芬格尔纠正道：我记得是诺诺把你救走的。
原来区别在这里，路明非继续说。
说后来，大一暑假时陈雯雯找他一起去参加一场没意思的聚会。
听到是韩秋和楚子航一起帮他撑场子的时候，芬格尔又纠正：我记得是楚子航帮你的，学院临时安排的任务，楚子航开车把你送去跟陈雯雯约会，他只身一人把任务解决了。
“当时楚子航还发了悬赏，帮你订一家餐厅。”芬格尔说。
“但是我压根就没跟陈雯雯单独吃饭。”路明非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我陪她摘了蒲公英，送她回家，然后就结束了。”
“结束了是什么意思？”楚天骄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问。
“不喜欢咯，没感觉了。”路明非说。
“很好，我的问题结束。”芬格尔看向楚子航，“到你问了。”
“我想问，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喜欢上一个人呢？”楚子航表情严肃。
这个问题也严肃。
路明非回答得一点都不严肃：“长得好看呗。”
“能说得更清楚些吗？”楚子航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我记得你说过，苏晓樯要比陈雯雯更漂亮，但你喜欢的是陈雯雯而不是苏晓樯。”
“师兄，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啊……”路明非的鼻子在用力，“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需要一个特定的时间点，特定的环境，然后那个人就特定了。”
“明白了。”楚子航只是不想难为路明非。
路明非的回答压根算不上什么回答。
楚天骄的问题很直接：“韩秋的目的是什么？讲讲他的企图和计划。”
“救人，就这么简单。抱歉，我不能说得太详细，会破坏他的计划。”路明非一下子变得有底线起来，“就当我坏了规矩吧，我去捡柴火。”
宁可捡柴火也不肯说出韩秋的企图和计划。
楚天骄和芬格尔对视一眼，随后又一同看向路明非持刀朝门口走去的背影。
“这就没了？我还没问呢。”克里斯汀娜有种好不容易可以打喷嚏却打不出来的感觉。
“他回来了我还可以问吗？”她问芬格尔。
“按规矩是不能的。”芬格尔很好奇克里斯汀娜要问什么，“妹子，你是有什么天大的问题要问吗？”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他跟那个韩秋，是不是那种关系。”克里斯汀娜的笑容里满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