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们已经进入了【虚无】的幻境里了？”
咖啡桌旁，付一廷抿了口咖啡。
坐在他对面的钟歌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家伙明明能有功夫泡复杂的手冲咖啡，却连头发上的水都没擦干。
不仅如此，付一廷还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形状完美的胸肌几乎全露出来了。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很随意地就穿了条黑色的短裤，一米九身高所拥有的大长腿一览无遗。
钟歌来得突然，付一廷没来得及洗完澡，这可以理解。
但是……
为什么泡咖啡的优先级比换衣服吹干头发还高啊喂！
钟歌拒绝了付一廷给自己泡咖啡，十分严肃地道：
“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可以肯定，【虚无】绝对没有被祓除。”
“不仅如此，已经有很多人已经被它影响了，或许是被拉进领域里了也说不定。”
付一廷不紧不慢地放下咖啡杯，召唤出一盏吉金钟。
这吉金钟一看就是模因造物，上面的雕纹无比精细，一条条金龙栩栩如生，犹如活物。
它看起来也就巴掌大小，凌空悬浮着，缓慢地自转着，更显得上面的金色雕龙像是在游动一样。
“铛——”
“铛——”
吉金钟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发出的钟声却沉重朴素，有一种庄严的肃穆感。
这还是钟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模因造物，机会难得，他看得很仔细。
模因造物虽然听起来很像是那种虚构的物品，但其实实际看起来，和现实的物品没什么两样。
“很抱歉，我还是没有勘测到有模因的存在。”
付一廷的眼眸闪过金色的光芒，随即很快便恢复正常。
“可是……”
钟歌刚想说话，付一廷便补充道：
“我明白，【虚无】非同凡响，也有可能是我的能力不足以发现它。”
“毕竟，白佰的模因也没能发现它的去向。”
付一廷说到这里，便不再详说了。
模因的真名和能力，一般都是模因收容者的秘密。
如果提前被敌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很容易就会被针对，或者准备好对策。
虽然钟歌算不上是敌人，但毕竟不是特机部的人，付一廷也没必要对他知无不尽。
更何况，钟歌也对他隐瞒了恶诡小队的存在。
面对付一廷的回答，钟歌也有些不知所措。
目前的境况，钟歌真的束手无策。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绝对没有在幻境里。”
见钟歌面露难色，付一廷还是强调了这一点。
“不在……幻境里？”
钟歌喃喃着，忽然瞪大了双眼。
难道……
“【虚无】……”
“它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幻境？！”
“或者说，它制造的幻境……”
“就是现实本身！”
当钟歌渐渐推导出这个推测的时候，连付一廷都忍不住侧目。
“这……”
付一廷皱着眉，目光犹如利剑，
“按照【虚无】的强大来看，这个可能性虽然骇人听闻，但是也并非不无可能啊。”
接着，付一廷便意识到钟歌的不凡之处，可是……付一廷似乎不曾见过钟歌这号人物？
“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哪一方组织的成员？”
钟歌愣了愣。
这……
要说组织嘛，他好像确实答应过艾禾加入【浮世游侠】，可是一直没见艾禾让他办理什么手续，或者是举办什么仪式。
如果【浮世游侠】的加入真有这么草率的话，那他或许也算是他们的一员了。
“恶诡小队。”
钟歌莫名地吐出了这个名字，他想试探一下特机部是否对这个组织有所了解。
“恶诡小队？那是什么，我好像没有听过这个组织。”
付一廷从记忆里搜刮了一遍，也没找到这个组织的相关信息。
“哈哈哈……”
钟歌打了个哈哈，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才刚收容模因没多久，目前没有加入哪个组织。”
这话让付一廷多看了钟歌两眼。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作为新手已经非常有潜力了。
对局势的判断和分析都非常清晰，性格也很稳重，没有因为目前情况的迷离而慌乱失措。
“可是，如果现实就是幻境的话，我们要怎样才能脱困呢？”
付一廷的这个问题，让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就在两人对讨论不出一个结果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付一廷起身去开门，迎进来一位眉宇间都带着锐利气势的女性。
即便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便装，气质依旧十分肃杀。
钟歌一眼没能看出她的年纪，直到走得近了，看到她眼尾与面中的几道轻微的皱纹，才堪堪能推测出她的年龄范围。
只不过让钟歌很钦佩的是，这位女性在日常生活中也坚持着体能训练，体态健康而稳健。
否则她的面貌也不会如此坚毅，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从付一廷对她恭敬的态度来看，这位女性很显然来自特机部，而且是一位军人。
“吴馐恩部长，您怎么来海上市了？”
付一廷互相介绍了一下，便问起她忽然从首都来到这里的目的。
这位吴馐恩是任职于首都的特机部部长，资历非常深，实力强大的同时，也曾经历过【虚无】现世。
“部门很重视这次事件，或者说，关于【虚无】的任何信息都是最优先级的。”
吴馐恩就坐后并不拘谨，谈吐自如。
听过钟歌阐述完他的推论后，吴馐恩竟然点了点头，似乎很同意他的推测。
“你的逻辑很有意思，虽然大胆了点，但却没有偏离基本情况。”
付一廷面色讶然，“吴部长，您这是……”
“是的。”
吴馐恩点了点头，
“陶策那小子的推论和他差不多，所以我才来到海上市调查【虚无】，其他专员也已经在事发现场行动了。”
“陶策？”
付一廷听到这个名字，对钟歌是真的另眼相看了。
或许钟歌不知道这位陶策是何许人物，但付一廷可是心知肚明——
陶策，特机部编外人员。
现在才十九岁，却在特机部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一切都是因为两年前，他曾靠着自己推算能力解决了一次严重的模因事件。
那枚模因，便是【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