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人转演员所表演的段子都是黄段子,所说的话都是黄磕,什么下流的话、肮脏的话、少儿不宜的话,总之是要多磕碜就有多磕碜的话,都能说出口,简直无耻至极。
秦风忧心忡忡地对谢兰讲:“台下有许多小孩和在校的学生在观看,二人转演员所表演的段子以及言语内容,会给小孩和学生的身心发育带来不可估量的恶劣后果!”
谢兰开始斥责这些小孩和学生的家长:“孩子们不懂事儿,可是家长们更不懂事儿,竟然跟孩子们一起观看这些污秽不堪的东西,还不时地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劝阻孩子们,禁止他们观看。真是悲哀,有这样的家长,怎么可能教育出好的孩子来呢!”
“这种污秽的表演,在市里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只能在农村偷偷摸摸地演出,但是竟然还能赚到这么多钱!”秦风的心里感到莫名的愤怒与无奈,“城市与农村无论在经济、文化程度、思维观念等等方面都是差别巨大,赚农村以及落后地区人的钱,的确是太容易了!”
“咱们这5000元钱花得也太冤枉了!谢兰越想越憋气,拉着秦风,“走,小风哥,咱们进屋,不看这个破玩意儿了!”
两个人走进屋子里,大姑让谢爸先睡觉,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去山上打墓。
大姑询问大家伙儿晚上谁守灵,因为守灵的人一宿不能睡觉,要保证香不能熄灭,如果香炉里的香快点完了,要再点上三根香,一直到出殡为止。
由于要一宿不能睡觉,所以没有人愿意守灵,秦风看没有人说话,便主动承担了此事,答应给谢伟守灵。
谢兰让秦风现在就去睡觉,自己和亲属们先帮着守灵,等到后半夜再叫醒秦风。
乐队表演到很晚才结束,这下可终于消停了。等快到后半夜了,谢兰又困又害怕,虽然不忍心去叫醒秦风,但是亲属们都已经早早地去睡觉了,只有她一个人守灵,看着谢伟的遗像,突然感到异常恐怖,浑身的汗毛孔都立了起来,所以不得已去叫醒了秦风。
秦风守灵到了天明,亲属们也都起来了,谢兰买回来了豆浆和油条,乐队也来人吹喇叭奏起了哀乐。
这个时候谢妈和关作秋也来到了灵棚,谢妈看见谢伟的遗像痛哭不止,给谢伟上香,之后又烧了一些纸钱。
大家伙儿一起把纸钱叠好,一切都准备就绪后,由乐队吹喇叭在前面开路,谢爸捧着谢伟的遗像在后,而亲属们则跟着谢爸在村子里绕了一圈。
来到村口,谢爸把丧葬盆摔了,再烧了一些纸钱和谢伟的一些衣物,之后亲属和村民们便坐上事先雇好的车前往殡仪馆。
而秦风开车拉着谢兰和谢爸以及一些亲属们来到停尸房,提交了领取尸体的证明材料,而约好的殡葬车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大家伙儿一起帮忙给谢伟穿上寿衣,之后抬到殡葬车里。
殡葬车在前,秦风开车在后,谢兰和亲属不时地往窗外撒纸钱。
来到殡仪馆的大厅,秦风和谢兰看到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穿着一身黑西服,而且各个都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年轻貌美的大姑娘,态度端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
有一位漂亮的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接待了大家,询问是否需要给遗体化妆,以及给遗体火化选用哪种炼人炉。
工作人员详细地介绍这两种炼人炉的区别:“炼人炉是分高档炉和普通炉,高档炉是全自动程序操作的,也就是说尸体是躺着进去的,烧完了也是躺着出来,全程自动化。这样骨架就不会散开碎裂,骨灰也会保持完整且无异味质量好,如果逝者没有任何疾病,那么骨灰都是干净洁白的。”
“而普通炉在火化尸体时,火化工师傅需要隔三差五地用火钩手动翻面,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尸体更加充分地燃烧。烧完冷却之后,还要用耙子把骨灰掏出来,没烧成灰的,还得用大锤子把骨灰凿成粉末状。所以,高档炉要比普通炉的价格贵很多。”
大家伙儿听后都面面相觑,感到非常震惊。谢爸可怜巴巴地看着谢兰,央求道:“小兰,你就给小伟选高档炉火化了吧?如果用那个普通炉,小伟就得遭老罪了,你就让他舒舒服服地走吧!”
“我给小伟选普通炉火化。”谢兰的态度非常坚决,正色道,“爸,你就不要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了,难道人活着都是平等的,而死了之后火化却要分三六九等吗?这些只不过是殡仪馆想要赚钱推出的手段而已。再说无论在高档炉还是普通炉,都需要高温焚烧,如果逝者都有感知,那么无论在哪个炉子里都会感到遭罪!”
“这……”谢爸想要争辩,但却无言以对,急得把两只小眼睛都瞪得变大了许多。
谢兰皱紧眉头,阴沉着脸对谢爸讲:“我还是那句话,该花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花,而不该花的钱,谁劝我都不好使。我认为还是让他们给小伟化化妆吧,让小伟的遗体体面地离开这个世界!”
这位美女工作人员把大家领到展柜面前,里边摆放着各种各样、价格不等的骨灰盒。美女兴致颇高地给大家介绍几款价格非常昂贵的骨灰盒,并讲解其材质、用料、做工等等的优点和好处。
谢爸目不转睛地听着美女的讲述,对这几款价格不菲的骨灰盒都情有独钟,不知道选哪个好了,便问谢兰:“大闺女,你看这几款选哪个好呢?”
“哪个都不选!”谢兰的肺简直都要被气炸了,想要跟谢爸发脾气,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又感到很可怜,只能压着火,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跟他讲道理,“爸,再贵的骨灰盒也都是用来装骨灰的,之后下葬还得埋在地里,所以买那么贵的骨灰盒根本就没有用,这就是乱花钱。我把这些不应该花的钱省下来,给你买排骨、买大肘子、买好烟好酒,这难道不香吗?”
“香,怎么不香!”谢爸那紧皱的眉头舒展了,眼睛里闪着亮光,嘴角上扬,情绪激动了起来,“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听大宝贝闺女的,你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你让我上天,我绝不入地,你让我下海,我绝不捉鳖!”
“好了好了!”谢兰急忙向谢爸摆手,“你只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就行了!”
谢兰选择了一款价格不是很贵的骨灰盒。美女工作人员又询问是否租用大厅开追悼会、是否放礼炮、是否点播歌曲等一些都需要花钱的项目。
谢兰只选择了在遗体告别时播放的歌曲《一路走好》。
遗体火化完,焚烧了一些用纸糊的牛马、楼房、汽车等等的物品以及金银珠宝。之后谢爸抱着谢伟的骨灰盒,坐车来到离本村不是很远的那座山上。
墓穴已经挖好,谢伟下葬之后,葬礼也就随之结束。按当地风俗,得等过三年才能给谢伟立墓碑。
所有人都去饭店吃饭,由于爷爷奶奶没有去殡仪馆,所以秦风特意开车回村里把爷爷奶奶接去饭店。
在宴席上,气氛非常欢快,大多数人已经没有亲人离世了那种悲痛的感觉。大家伙儿举杯换盏,把酒言欢。
而谢兰和谢妈的心情始终还是非常低落,吃不下喝不下,秦风和关作秋两个人都相互劝说也无济于事,没有办法,只能靠时间来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