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将文书给了太后,“看来,丞相是做了什么有益于万氏的事。”
太后看了几眼,便面露欣喜,“哀家还以为哥哥早就忘了哀家说的,没想到哀家病着这些时日,哥哥倒是把这事办妥了。”
陶嬷嬷说道,“太后娘娘还以为丞相长久不进宫是觉得太后娘娘晦气,所以不来,没想到丞相只是忙着这事。”
万琦忽然跪下,“太后娘娘,臣有罪,未能察觉太后娘娘心思,让太后娘娘伤心了。”
太后放下茶杯,“哥哥,无事,哀家只是在这后宫呆太久了,总想着亲人能时常进宫,可是哥哥为万氏费尽心思,哀家倒是有些小心眼了。”
万琦十分恭敬的说道,“太后娘娘,臣对不住您啊。”
陶嬷嬷扶起万琦,“丞相,太后娘娘并未怪罪,都是奴婢多嘴了,瞧把您吓的。”
太后眼中透着冷意,“哥哥,哀家与哥哥一母同胞,哥哥心中有何谋算,哀家竟猜不透,这臣子的本分,哥哥可别忘了,哀家还在宫里一日,这皇位上坐着的,只能是慕容家的皇子,哀家不反对外戚干政,可是丞相,也要为万氏全族着想,到时候哀家能逃过一劫,可万家这么多人的性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万琦心中一阵恐慌,这,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他平日里也没表现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太后娘娘,臣不敢,臣所做,只是为了万家,为了您啊,更是为了霆儿啊。”
太后深知自己哥哥的野心与欲望,屈居与丞相之位,怎么可能,“哥哥最好记得今日所言,哀家可是会看着的,人的野心是藏不住的,哥哥,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哀家要的,是万氏在哥哥手里流芳百世,而不是臭名昭着,万琦,你敢动不该有的心思,哀家不介意拨乱反正,大义灭亲,左右哀家还能落得一个深明大义的名头,万家,不是只有你狠, 别小看哀家这个太后,不然哀家会让你,为你当初做的不堪事付出代价。”
万琦跪在下面,“太后娘娘,臣明白了。”
太后淡淡的说道,“哀家看丞相近日辛苦,不如去侧殿休息休息,好好想想哀家的话,哀家也不想做这坏人,谁想逼哀家,哀家绝不放过他,哪怕是身边人。”
万琦行了礼便离开了大殿,太后却有些失望了,“陶叶,你看看,哀家的好哥哥,哀家尚未出阁时,母亲时常说看不懂哥哥,哀家没放在心上,直到母亲薨逝,哥哥眼中毫无伤心之意,我才明白,哥哥的狠毒,从来不是说说的,这么多年,那些反对哥哥的臣子,流放、赐死,哥哥执掌朝政二十多年,若说对皇位没有野心,哀家不信。”
陶叶点点头,“太后娘娘说的是,丞相心思深沉,虽然如今尚且还是在太后娘娘掌握之中,可若真到了那天,丞相手握大权,想要对殿下做什么,那不是唾手可得的事。”
太后说道,“既然如此,哀家绝不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个皇位,即便霆儿不做,那也不该是他的。”
大殿里陷入一片死寂,太后坐在主位,眼里尽是算计与提防。
仙淑宫内,淑妃穿着一身蓝色长裙,手里拿着书,薄唇清启,“哥哥,怎么不说话啊,难不成本宫这么吓人,还是哥哥不愿意与本宫这个妹妹说话。”
芍药提醒着,“二少爷,淑妃娘娘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兄长,并无别的意思,您就当在府里那样,自在些,娘娘很好说话的。”
万贤林这才开口,“妹妹,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哥哥不太会说话,也怕冲撞了妹妹。”
淑妃将书放在桌子上,“哥哥,过来些,这么远做什么。”
万贤林坐在她对面,“妹妹,不,淑妃娘娘,臣不知道您喜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淑妃看他额头上都是冷汗,“芍药,给二公子擦擦汗。”
芍药拿着帕子就给他擦完,随后将帕子放在桌子上,“二公子,我家娘娘就是想和您说说话,难道见到亲人,我家娘娘两个时辰前还在安华殿抄经书,有些疲乏,才让奴婢去请您过来。”
万贤林很疑惑,抄经书,这也不是什么忌讳的,“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抄经书。”
淑妃淡淡的说道,“没什么,被太后娘娘罚了,无妨,倒是哥哥,听闻哥哥在益州长大,哥哥,还住得惯吗。”
万贤林现在才算放松下来,“还好,适应适应就好了,这有人伺候确实不太习惯。”
淑妃笑道,“那哥哥可要努力些,将来做了官,还有不少人要巴结呢,毕竟万氏一族,谁不想攀附。”
万贤林可不敢想将来,就连考状元这事他都不太敢想,“妹妹说的对。”
淑妃想了想,“哥哥,过去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娘是正房夫人,曾经对哥哥母亲做的事,那都是上一辈的事,哥哥,妹妹还盼望哥哥常常进宫来看妹妹呢。”
万贤林附和着,“妹妹,哥哥怎么会把这些怪在妹妹头上呢,妹妹,只要你不嫌弃哥哥啰嗦就好,对了,太后娘娘刚刚允诺我,封我娘为一品诰命夫人,牌位可以入万氏宗祠,所以妹妹,哥哥不会怪任何人的。”
淑妃听到这个,愣了愣,“是吗,太好了,哥哥,以后你就可以祭拜她了。”
万贤林夸赞万仙璃,“妹妹,其实你长得很好看,父亲选你进宫不是没有原因的,要是生一个漂亮的皇子,那就更好了。”
淑妃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多谢哥哥吉言,哥哥也要努力,早日入仕为官,哥哥可是父亲唯一的指望了。”
万贤林点头,“妹妹,哥哥一定会考中状元进宫来看你的。”
一番不算亲昵又不算生疏的话,万贤林说了一会话才走的,淑妃等他走后,才面露不满。
“太后娘娘和父亲也太偏心了,就算只有他一个儿子,就这么对待我母亲,我母亲也才二品,凭什么给他那个下贱的母亲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