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今夜倒是有些醉意,“今夜过后,朕不会这样了。”
洛浅云看他倒是有点清醒的,于是说道,“既然你醒着,那给点钱吧,花没了。”
慕容瑾楞了几秒钟,“好,”于是指着柜子上的那些个古董说道,“你随便找一两个,拿去卖了,也能有个万两,其他的以后再给。”
洛浅云真是服了,直接给银票多好,那要她拿去典当,“怎么,皇家没钱了,都要卖这些个摆设了。”
慕容瑾也只是淡淡的说道,“今日时间仓促,你又急着要,不如先随便拿一个,下次,一定给。”
洛浅云就挑了个小的,说了声就走了,不一会,云清姝便来了。
凌云说道,“皇后娘娘,皇上不见任何人。”
云清姝有些着急,“他都喝醉了,怎么,打算让他误了明日的早朝,还不让开。”
凌云想想也是,慕容瑾要了三壶酒呢,这喝下去,不得起不来。
“是臣失言了,皇后娘娘请。”
云清姝带着曦暖进了御书房,慕容瑾还真的是醉倒在了桌子前,云清姝担心了足足一整天,结果还是得知他喝醉酒,也是操心的命。
“把陛下扶到床上去,准备一些温水来。”
之后的事都是云清姝忙活,之后再也没出来。
郊外行宫,慕容清诗因为有慕容云月陪着,精神头也是好许多,“云月啊,亏得你陪着本宫,不然本宫可没这么好兴致,你是知道的,这宫里,能与我说话的,没几个。”
慕容云月也是知道慕容清诗性子高傲,从不与那些妃嫔相交,“姑姑,其实他们也还好相处的,侄女也与他们交谈过。”
慕容清诗可并不觉得,“云月,你不懂,他们不受宠,而且既然没有争宠的心,这还像什么样子,不争不抢的,要他们进宫做什么,好看的摆设不成。”
慕容云月笑道,“姑姑,摆设也未尝不可啊,他们既然无心争宠,而且他们也不是毫无用处,贤妃会丹青,她的画做的很好,惠妃的厨艺很好,这德妃虽然不会吧,不过会逗别人开心。”
慕容清诗却故意提及淑妃,“怎么不说淑妃啊,云月,你偏心云家那丫头,就早说,不过淑妃也不是没有人撑腰的,有太后与本宫,谁敢小看她。”
慕容云月也真是觉得冤枉,“姑姑,我没有,谁让她这么讨厌的,不得宠,还要仗着是太后亲侄女,在宫里作威作福的,您是没看见,就知道找麻烦,这样的女人,还是万家的女儿呢,我看也就是投胎投的好。”
慕容清诗也是很向着淑妃的,“云月,别说你喜欢皇后,我看你更喜欢的是她大哥,云清远吧。”
慕容云月也没否认,毕竟云清远可是她带大的孩子,有感情,也是唯一一个在她膝下教养的臣子的孩子。
“姑姑,小远出生那时候,镇国公出征在外,夫人也跟着在外面,军营哪里有条件喂养孩子,而且他是早产,万一照顾不好,那可是会死在军营的。”
慕容清诗不禁调侃,“那云月,你亲自去把他带回来,值得吗,你与云将军的情谊谁不知道,爱屋及乌吧。”
慕容云月也没想否认,“姑姑,怎么了嘛,我慕容云月想提携谁,还不容易,更何况,镇国公是有真本事的,不然怎么守得住我大穆的国门。”
两人说话间,李嬷嬷过来,“公主,奴婢准备好了热水,您该歇息。”
慕容云月也没想多逗留,“姑姑,云月想一个人走走,姑姑,夜深露重的,您多保重身体。”
慕容清诗点头,“好,云月,那你自己走走,记得早点休息。”
慕容清诗走后,慕容云月才往哪个一直不敢踏足的地方去。
门口的牌子上,赫然写着水露阁,门上倒是没上锁,她径直踏入,那些过往的回忆涌入脑子,冲击着她的内心。
院子的陈设一如往昔,唯一变的是,这里的主人早就没了许多年。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屋里的女子身着绿色宫装,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云月,又带着你弟弟去水里玩了,不是说了,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每次把自己弄的这么脏。”
慕容云月眼里含着泪,“母妃,儿臣不是故意的,是弟弟非要去。”
杨妃拉着小小的慕容云月到了床边,“你们啊,真是不省心,每次都要母妃操心半天,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是这么的,母妃真恨不得把你们塞回去。”
慕容云月脸上带着笑,“母妃,你都说多少遍了,我都问过父皇了,母妃现在可后悔都来不及了。”
杨妃一点点帮她把衣服脱了,“你父皇也是的,老带你去那些地方做什么,连朝堂这种地方都带着你去,也不怕那些个朝臣不满。”
慕容云月大大咧咧的说道,“母妃,这怎么了,父皇说,没关系的,而且没人敢说啊。”
杨妃叹息一声,“小祖宗,快进去,让彩云帮你好好洗洗,一会你父皇来了,看你这副样子,可就不喜欢你了。”
慕容云月的神色黯淡,她的母妃早就死了,越美好的回忆越像一把刀子一样。
那一年,荷花开的很好,杨妃的病情急转直下,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其实杨妃自己都知道,自己若是有选择,嫁个富贵人家,也可以平安一生,可是若是嫁到皇家,没有多少年好活,可是杨妃没有选择,为了救下自己的父兄,杨妃只得入宫。
“我的孩子呢,彩云,本宫想见见他们。”
彩云安慰杨妃,“娘娘,奴婢已经命人去找了,娘娘再等等。”
等慕容云月带着慕容倾来的时候,杨妃就剩一口气吊着了,杨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云月,照顾好弟弟,以后,只有你们相互扶持了,记得,不要伤心。”
杨妃抱憾离世,很多年后,慕容云月从未踏足过此地,“母妃,儿臣来了,对不起,儿臣来晚了。”
“倾儿与我说过,他每年都来,他也总怪我,不来看您,我知道您不会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