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兵无奈摇头。
“部长，这份报告是按王书记的指示所写，怎么向王书记交代？”
冯普挥手道：
“我去跟王书记汇报，这个事跟你无关了！
你忙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毛海兵再争辩也无济于事！
他走出冯普的办公室，这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其中，就有一个是杨鸣的。
他第一个给杨鸣回拨了过去。
杨鸣很快接了电话。
“毛部长，您好！”
毛海兵道：
“杨书记，你刚才打我电话，我正在冯部长的办公室。”
杨鸣道：
“毛部长，不好意思，打扰了！”
毛海兵叹了口气，无奈地把刚才跟冯普的对话道了出来。
未了，毛海兵道：
“杨书记，一波三折，好事多磨！
你秉着这样的态度就好，事实就是事实，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杨鸣感激道：
“谢谢毛部长！我现在该怎么做？”
毛海兵道：
“在何玉才对马福进行刑讯逼供之前，他跟你通的那个电话的内容！
这个很重要！
如果你能提供通话内容的证据，你不会有事！
如果提供不了，就很难说了！
从咱们省委组织部乃至省公安厅，都有人千方百计的保何玉才！”
杨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谢谢毛部长的警示，我会认真对待这件事。”
毛海兵道：
“省委组织部会马上跟省纪委组成调查组，深入到同原市公安局进行调查。
同原市公安局对何玉才刑讯逼供的态度，非常重要！
可以说，决定着你的处分和你在同原的去留。”
杨鸣静静地听着。
虽然同原市公安局有局长孙威在那里兜着，但是身为政委的何玉才，他的心腹应该也不少。
只要他的心腹出来捣乱，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
好在杨鸣手里有着跟何玉才的通话录音，杨鸣和孙威只静看那些人的表演。
毛海兵一直站在杨鸣这边，一直帮着杨鸣。
杨鸣本想把录音的事向毛海兵道出来，又觉得不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杨鸣说道：
“毛部长，您放心！
我希望调查组进行深入调查！
清者自清，越调查我越清白！
当然，就看调查人员是怎么调查的！
如果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保护何玉才而来。
我肯定没有清白可言！”
毛海兵道：
“杨书记，我觉得你有必要跟马领导汇报一下，把你现在的处境认真地跟他说说！”
杨鸣知道毛海兵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借助马领导的势力，力保自己不出问题！
杨鸣道：
“好的，毛部长，谢谢您。
不知如何感谢您，您一直在帮我！”
毛海兵摇了摇头。
“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抓紧办这个事！
我还有事情，我先挂电话了。”
……
在原宁饭店的房间里，杨鸣跟毛海兵的通话结束。
整个通话内容，夏阳都听了进去。
夏阳道：
“杨鸣，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如果你没有那个录音，恐怕你难逃此劫！”
杨鸣道：
“现在是那些人跳出来表演的时候了！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会一目了然！
只是即便我看清了，下一步怎么做？”
夏阳道：
“你想把他们都绳之以法？”
杨鸣坚定回答。
“当然！可我知道，没那么容易！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有可能把矛头指向孙局。
是他在医院里提审马福，是马福向他道出真相！
所以，只有拿下他，再把马福整死。
何玉才才安全，何玉才背后的那些人才没事！”
夏阳皱着眉头想了想。
“杨鸣，我觉得你应该马上跟孙局合计一下，怎么应对这一切！
让孙局心里有个底！”
杨鸣回答。
“不仅要马上跟孙局商量，还要搞清楚省公安厅是谁在保何玉才！”
夏阳道：
“不会是厅长吧？”
杨鸣摇头。
“不，应该不是厅长！
如果不出我所料，是副厅长史同凡！
他原来是同原市公安局局长，跟温进虎和王飞虎是铁杆哥们。
当年何玉才能坐上政委的位置，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保何玉才！”
夏阳沉吟了半晌，才说道：
“杨鸣，公安厅里必须有帮你的人！
否则，你就像一个瞎子一样，胡打乱闯！”
杨鸣不假思索道：
“孙局能从安州调到同原当局长，公安厅里肯定有他的靠山。
到时候我会好好跟他商量。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得给马领导打个电话。
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夏阳道：
“好，现在就打！”
于是，杨鸣拨通了马领导的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通过电话铃声，杨鸣已经掌握马领导接电话的习惯。
如果他心情好，会很快接电话。
如果心情不好，几乎不接电话。
即便接，也是最后一声铃响。
不出杨鸣所料，在铃声最后一响，马领导接了电话。
杨鸣心里忐忑不安，轻声道：
“领导好！打扰您了！”
马领导嗡声道：
“你有事吗？有事就直接说吧。”
夏阳静静地站在杨鸣的身边。
杨鸣咽了把口水，说道：
“领导，关于同原市老城区置换水管人员伤亡事故，公安局已经抓到嫌疑人。
嫌疑人已经招供，他是受人指使……”
马领导没等杨鸣把话说完，立即打断道：
“这些常博已经电话向我汇报了。
你就不要再重复！
你就直接说，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听着马领导不耐烦的声音，杨鸣知道马领导不会帮着自己，只好说道：
“领导，没有其他事情，只是向您汇报整个事件的情况。”
马领导顿了好几秒钟，说道：
“好，这个情况我知道了！
没其他事，挂电话吧。”
杨鸣听到了马领导挂电话的声音。
转过头来，见夏阳作沉思状，便说道：
“下雨，如果我的手机上没有何玉才的通话录音。
这次我真的会被直接搞下去！”
夏阳道：
“这件事，折射出官场里最真实的人性！
马领导虽然位高权重，但他也是人！
是人，就有人性的弱点！
吴右被高叔叔退回中组部，虽然马领导签字同意。
可在他的心里，一直过不去！
他必须通过你再走吴右的路，他才能跨过这个坎！
与其说他找着机会收拾你，不如说他以这样的方式警告高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