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下午的沈家已经开始被红灯笼映照得暖洋洋的，客厅电视里正播着往年好看的小品合集，笑声和窗外的爆竹声混作一团。
暖黄的光影里，沈南星正踮着脚往玻璃上摁兔子窗花，毛衣下摆随着动作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
指尖刚碰到最高处的窗沿，整个人突然腾空，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闷笑。
夏琤托着他膝弯稳稳举起，鼻尖蹭过他后的腰：“小兔尾巴歪了。”
“没歪……”沈南星看着自己的窗花，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才有兔尾巴！”
夏琤被拍了一下，不仅没生气，还更加抱紧了他，脑袋蹭了蹭他的腰，把衣服给他扯好，免得冷到他。
少年把金粉窗花拍得啪啪响，等看到没问题，才低头咬住爱人递来的奶糖，“我可太棒了！
然后瞬间跳下来，落地时故意踩了夏琤一脚，蹦跳着往厨房钻：“二哥！排骨要焦了！”
夏琤在后面宠溺的轻笑一声，默默的把某个可爱宝贝没贴完的窗花继续贴完整。
某人跳下来就往厨房跑，还没到门口，后颈就突然被大哥手揪住：“慢些，当心油溅着！”
话音未落，沈南付举着沾满面粉的手晃到他眼前，往他鼻尖抹了一团白色的面粉：“新年快乐，我们的小星星！”
沈南星被糊得直眨眼，‘哇呜’一声扑进沈南林怀里乱蹭，把面粉蹭得沈南林的针织衫上星星点点。
他仰着沾满面霜的小脸，漂亮的桃花眼亮得仿佛是缀着银河：“大哥新年好！我这是给你衣服加了星空特效！不客气哦！”
沈南林低头看着自己黑色的针织衫被白色点点沾染，又看着怀里活蹦乱跳的弟弟，喉间溢出宠溺的轻笑。
他抽出旁边的柠檬糖，精准塞进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嗯，那这是哥哥答谢的报酬。”
沈南星含着柠檬糖瞪圆眼睛，腮帮子鼓鼓的，发出“唔唔”的抗议，却被沈南林单手按在怀里。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饭桌上，林易水和大伯娘聊着天，仔细一看影后大人耳根子微红，沈修远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安抚他。
大伯宠溺的端出雕成凤凰状的冰镇刺身船，“小宝快来，有你最爱的甜虾塔。”
嗯，大伯也不怎么会下厨，但是刀工还不错，再加上大厨沈南付的帮助，简单的刺身做得很好吃。
沈南星眼睛瞬间亮起来，拿着小碗屁颠屁颠的蹦哒过去，鼻尖先凑到甜虾塔前猛吸一口气：“哇！大伯的刀工简直了，居然能刻出会飞的凤凰！好棒！我要把虾头都啃得干干净净！”
清脆的欢快的少年惹得气氛更加快乐了几分。
沈毅宠溺的笑着给他夹了几筷子，“多吃些。”
“嗯嗯！”某个家伙坐着吃含糊的应道。
夏琤宠溺的给他擦拭嘴角，又趁机的喂了他几口饭，沈修远低声和林易水说：“你看，我们家很随意的，小宝吃饭都到处跑，你别拘束。”
家里就那么几个人，他爸妈也不是那种需要孩子们维持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家长，只是往年小宝没有好，大家虽然逗他，但是没有今天那么开心。
“好。”林易水点头明白，见大家都这样，她也终于放松了一些。
沈毅又给她夹了块黄金烧鹅：“小林尝尝，修远说你是岭南人，特意学的蜜汁叉烧。”
“谢谢伯父……”林易水话音未落，那边的沈南付突然往弟弟碗里丢了颗包着硬币的饺子：“中奖的洗碗！
“幼稚鬼！”
“略！”
温婉清也给夏琤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别只照顾小祖宗了，你也吃。”
夏琤慌忙放下手中的蟹钳，耳尖难得的微微发烫，接过碗时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好，谢谢伯娘！”
他抬眼望向身旁正大快朵颐的沈南星，看少年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模样，忍不住又往他碗里添了一只剥好的虾，全然忘了自己碗里还冒着热气的排骨。
沈南星对上他的眼睛，桌子底下的脚轻轻的踩了踩他，桃花眼盈满了笑意：“吃饭。”
某人已经习惯先伺候他吃了，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厌食了，他们可以一起吃。
“嗯，好。”
十二点鞭炮震响时，沈南星正趴在夏琤怀里啃着二哥今天烤的虾干，脚上晃着伯娘绣的兔头棉袜。
沈南付醉醺醺地往二人卫衣帽里塞红包，却被大哥拎着后领拽去醒酒，但是沈南林也在二人怀中塞了红包，“新年快乐。”
“谢谢大哥二哥，比心心～”
“谢谢大哥二哥。”
二人的远离了，厨房里还传来某个哥哥抱怨醒酒汤难喝的声音。
月光混着雪色淌进窗棂，夏琤解开外套裹住怀里打哈欠的人。
沈南星数着爱人腕间跳动的脉搏，在混着海鲜甜香的暖意里嘟囔：“阿争……”
“在呢。”
“明年还要这么过。”
“好。”
少年迷迷糊糊的声音：“明年……后年……大后年……”
“每一年。夏琤俯身亲了亲他闭上了的眼睛，宠溺道：“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