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啪’地摔落在地,赵卫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老爷子!”警卫员小刘一个箭步冲上前,堪堪接住他瘫软的身躯,同时朝屋外嘶声大喊:“快叫救护车!”
在赵卫国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小刘的面容忽明忽暗,竟与远在西南的孙子赵麟泰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只是,无论警卫员如何呼喊,赵卫国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清。
下一秒,赵卫国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警卫员小刘立刻慌了,赶忙给王医生打去了电话!
不过片刻,去而复返的王医生冲进屋内,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卫国,他脸色骤变,立刻跪地检查:“早上血压虽然偏高,也不至于昏倒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警卫员慌忙解释:“老爷子刚刚看了西南晚报,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之后,又给西南司家的司正雄老爷子打去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吵得很凶。电话挂断,老爷子就昏倒了!王大夫,老爷子他怎么样?”
王医生神色凝重的给赵卫国做着心肺复苏,摇头道:“情况很不好,急性心肌梗死,必须立刻做手术!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说话间,胡同外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警报声。
同在一个胡同里住着的,哪个不是从一线退下来的领导干部,听到动静,纷纷推开院门,走了出来。
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了赵家的院子,围观之人皆是一惊。
不多时,便见赵卫国面色苍白、口唇青紫的闭着眼,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冲进了救护车。
围观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老赵这是怎么了?昨天还跟我一起下棋呢,怎么今天就晕倒了?”
“谁知道啊。我刚才在前院打太极,就听见老赵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我这耳朵也有点背了,听不清是在跟谁生气呢?”
“哎呦,该不是老赵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吧?别看那小子平时在老赵面前老实巴交的,背地里可没少干坏事。”
“我说,你们该不会还不知道呢吧?西南晚报你们没看吗?赵家和司家的婚约出问题了!”
“什么情况,快说说!”
......
救护车内,在王医生持续不断的心肺复苏下,赵卫国短暂的恢复几分神志。刚刚睁眼,便一把拉住了警卫员小刘的手臂,颤声微弱的说道:“麟...麟泰,让麟泰回...回来!”
警卫员小刘贴附在赵卫国耳边,频频点头应道:“好好,老爷子您撑住,我这就给麟泰少爷打电话!”
紧接着,赵卫国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立刻紧张起来。
“AEd!AEd!快!”
看着医护人员紧张施救,警卫员小刘此刻已经急得一脑门子汗了。
只是,赵麟泰此刻人在坠龙谷,根本就没有信号,他不知打了多少遍电话,始终提示不在服务区。
由于赵卫国身份太过特殊,120接到电话的同时,交警、医院、甚至东荷别苑都接到了消息。
两辆交警铁骑开道,救护车一路鸣着笛,所过之处,一路绿灯,硬生生在京城早高峰的时间,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将赵卫国送到了京城的军区总院。
一路将赵卫国推进手术室,警卫员小刘这才长舒了半口气!
而恰在这时,他贴身携带的红色加密通讯器响起。
他立刻接了起来,来电之人正是东荷别苑的领导。
“首长...”小刘立正接听,将事情经过详细汇报,最后补充道,“王医生说是急性心梗,已经进入手术室抢救了。”
东荷别苑内,挂断电话之后,领导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司正雄挂去电话,而是沉思片刻,对秘书吩咐:“小张,去拿一份今天的西南晚报过来。另外,通知徐安国,让他立刻来见我!还有,通知外事部,让赵逸春夫妇尽快回国!”
“是!”张秘书领命而去。
......
与此同时,西南,坠龙谷。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赵麟泰狠狠踢开挡路的碎石,焦躁地盯着手机上空荡荡的信号格。
走在前方的白若雪突然停下脚步,观察着前方被破坏的植被和沼泽,嘴角微扬:“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了!”说着,她回头瞥了眼赵麟泰,语气带着讥讽,“赵公子是要继续,还是留在这里喂野兽?亦或者自己下山?”
“都走到这了,怎么也得找到他们才行!”赵麟泰硬着头皮回应道。
“好!那抓紧了!”说着,白若雪一把将其拎起,就好似拎起一只小鸡一般,而后纵身跃向沼泽对岸。
然而,就在两人腾空至沼泽中心时,异变突生!
一条通体黝黑的巨蟒破水而出,血盆大口直取二人!那蟒身粗如成年男子大腿,仅露出水面的身躯就达七八米长。
“蛇!蟒蛇!救命啊!”赵麟泰惊恐大叫。
白若雪眼神一凛,玄冰真气瞬间运转,单手挥动间,森寒真气裹挟着林间水汽化作无数冰刺,如暴雨般射向巨蟒!
“玄冰真气!给我破!”
“噗噗噗——”冰刺贯穿蟒身,却激起了它的凶性。巨蟒调转目标,身躯扭转蓄力,再次扑向白若雪!
“碍事!”白若雪将赵麟泰奋力掷向对岸,自己则借力跃上树梢。失去赵麟泰的掣肘,她双掌齐出,更凌厉的寒气化作冰锥轰向巨蟒!
“啊...卧槽...”赵麟泰呼喊着,身体飞过沼泽地,结结实实的砸落在了地面。
没有了赵麟泰的掣肘,白若雪飞身跃至最近的一棵树上,怒瞪着那朝自己袭来的巨蟒,全力运转真气,双掌其出,比刚才更加冰寒的真气从掌中击出。
“孽畜!受死!”
“轰!”
冰锥如暴雨倾泻,巨蟒身躯被数根冰锥扎出了血淋淋的伤口,哀鸣着坠回沼泽。
待到沼泽重回平静,白若雪这才轻盈落地,站在了赵麟泰的身边。
此刻,赵麟泰一脸狼狈,靠在树旁喘着粗气,幽怨的看着白若雪。
白若雪也懒得理会:“快走!再等一会儿,说不定那巨蟒又要过来报仇了!”说完,她便迈步继续朝前走去。
赵麟泰哪里还敢耽搁,只得忍着浑身疼痛,踉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