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宇的吴钩双剑，阿璃的灵心玉，夜影的幽影灵戒共同施法，周朝的时空通道在轰鸣中开启。
夜影正要踏进通道，惠岸急忙叫停。
“事情不太对劲。”惠岸看着疑惑的众人，“刚才的警示画面太粗糙和短暂，有些关键细节可能没有注意到。”
夜影，阿璃和轩宇也有同感。
“我们回忘川看看有无更详细的信息画面。”夜影提议道。
“好，有此必要。”惠岸赞许道。
忘川河畔的雾永远是粘稠的，像化不开的墨汁裹着万千怨魂的呢喃。
惠岸踩着彼岸花茎，浑铁棍拖在身后划出火星——这地界儿阴寒蚀骨，就算他修到“无情咒”四级，后颈也得绷着劲儿。
“今日忘川水，确实不对劲。”他顿住脚。
脚下的忘川水本该是死水，此刻却像煮沸的粥，咕嘟咕嘟冒起碗口大的水泡。
水面裂开缝时，他下意识握紧铁棍——水镜里晃出的不是枉死城的冤魂，而是岐山封神台的琉璃瓦。
“姜子牙？”惠岸瞳孔骤缩。
水镜里那老神仙正持榜而立，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列阵两侧。
但他们眼眶里涌动的不是神光，是紫黑混沌，跟第十七部里寒浞麾下的邪兵一个德性。
更瘆人的是祭坛青铜鼎，本该刻着山河社稷图，此刻却爬满蛇形符文，跟他没收过的蚀心戒纹路分毫不差。
“搞什么鬼……”他压低声音，拇指蹭过腰间幽光令牌。
刚想注入灵力探查，水镜里的主祭官突然抬手。
那身黑袍无风自动，兜帽滑落的瞬间，惠岸后槽牙差点咬碎——那张脸左半边是仙官的俊朗，右半边却裂着树皮状的邪纹，正是商朝灭国时本该魂飞魄散的混沌教首领！
“不可能！他明明……”惠岸脑中轰然一响。
当年牧野之战，这老小子被哪吒火尖枪穿了胸口，怎么会出现在封神台？
混沌教首领胸口猛地爆出血光，半块断裂的封神榜残片嵌在心脏位置，残片边缘淌着黑血，凝成“榜眼”两个字。
就在这时，水镜边缘炸开金色裂纹，守界人的投影像碎玻璃般拼凑出来。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榜眼之位……被邪器篡夺……伯邑考的七窍玲珑心、比干的忠魂泣血……全是伪天命的祭品！”
“伯邑考？祭品？”惠岸心脏一沉。
那哥们儿不是被纣王做成肉饼了吗？
怎么跟封神榜扯上关系？
突然，他身后传来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夜影捂着左手腕跪倒在地，幽影灵戒正疯狂震颤，戒面宝石裂开蛛网纹，黑紫色的光像活物般钻进他血管。
“夜影！”惠岸想拽他，却见夜影猛地抬头，瞳孔变成纯粹的黑色，嘴角咧开非人的弧度：“惠岸行者……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不对！
夜影的声线本是沉哑的，此刻却带着股阴柔的商腔。
更诡异的是他左手突然分裂出半透明的灵体，那灵体穿着商朝官服，胸口破了个血洞，正是当年被纣王剖心的比干模样！
“蚀心戒的碎片……该还给你了。”灵体张开嘴，一枚指甲盖大的暗紫色晶体“噗”地吐出，晶体表面爬满蠕动的蛇纹。
惠岸用铁棍一挑接住，那玩意儿刚碰到棍身就冒白烟，跟滚油泼在雪上似的。
“因果锚点……早就种下了。”夜影的本体突然咳血，眼神恢复清明时已满是惊恐，“我追查寒浞之乱时……这东西就钻进灵戒了！
黑袍人他妈的拿我当钥匙！”
忘川水突然倒卷上天，水镜里的混沌教首领举起封神榜残片，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同时抬眼，紫黑光芒凝成实质的咒文，朝着水镜外的惠岸压下来。
惠岸猛地将蚀心戒碎片拍进地面，浑铁棍舞出光圈护住三人：“走！回冥界找地藏王菩萨！这封神榜……被人动了手脚！”
他没说出口的是——守界人提到的“榜眼之位”，恰好是封神榜里仅次于姜子牙的位置。
而伯邑考和比干，一个是文王长子，一个是商朝忠臣，这俩人的魂魄若被邪器操控……惠岸握着铁棍的手青筋暴起，后背的冷汗比忘川水还冰。
这哪儿是封神大典？
分明是用忠魂和冤血铺就的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