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哀嚎声引来了他的媳妇儿,那女人也不是善茬。
看着自己丈夫被这么踩在地上,她立马怒吼着冲过去:“反了天,敢打我家的人,看我不给你厉害看看。”
不过刚刚走了几步,她也摔倒在了地上,而女人的脚边多了一串铜钱。
“给,这是医药费!”沈梦雪拍了拍手道,“不用和我客气,我家丫鬟打了人,给你点赔偿也是应该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要,
也没关系,我可以把这钱给你等一下会因为巡防路过的官差,放心调戏女子这种不是什么大罪,挨几个板子,或者关个几天,很快就能出来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那妇人虽然怕了,可还是嘴硬道,“衙门是你家开的呀!”
“不是我家开的呢!”沈梦雪语气真诚地道,“但是我六岁就熟读了大夏律法,而且我还和官差有点交情。”
一听这话,那妇人瞬间就哑火了,捡起地上的铜钱,就蹲下身去掐自己丈夫的耳朵:“让你乱说话,快和她们道歉。”
珠儿松开了一些脚上的力道,男人能抬头以后,便连连求饶。
等这对夫妻回了自己家,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顾明安带回来的人不简单啊!轻轻松松就把他们这里有名的恶人夫妻给收拾了。
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大多数人回神以后,几乎是瞬间都是:回家、关门,这一个动作。
而那个皮二嫂更是吓得手里的瓜子都撒了,慌忙缩回头,“砰”地关上了门。
顾明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咳嗽都忘了,震惊地望向沈梦雪她们主仆。
沈梦雪却已收回目光,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重新扶住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温和:“走吧,大郎,我们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轻轻敲在顾明安心上。
他看着身旁女子的侧脸,又看了看脚下这破败的院落,心中五味杂陈——还是自己太没用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让对方来替自己出头。
见面以来,无论是财力和手段,都能看出这位自称“沈梦雪”的姑娘,恐怕绝非普通女子。
看出了顾明安的疑惑,沈梦雪拍了拍他的背道:“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这身子最忌讳忧思过重。
放心,在跟你和离之前,我不会不管你的!”
进了那所谓的“家”,饶是沈梦雪和珠儿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头陈腐和药味混合的气息。
窗户纸破损,这风嗖嗖地往里灌。
墙角甚至能看到蛛网,地面更是坑洼不平。
“姑娘,这地方……”珠儿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嫌弃,“怕是比我们花家寨最破的房子都不如。怪不得他这身体如此弱不禁风,住在这种阴冷潮湿的地方,好人都要得病的?”
沈梦雪微微皱眉,目光扫过顾明安那因窘迫而泛红的耳根,心中已有了想法。
她扶着顾明安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上坐下,直接开口道:“大郎,这地方环境太差,不利于你养病。
我和珠儿都觉得,与其耗费银钱修缮这破屋,不如另寻一处合适的宅院,你觉得如何?”
顾明安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另寻宅院?沈姑娘,我……我如今这境况,哪里还有银钱……况且老是用你的银钱,我实在......”
“银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说了,这一年的用度我来负责。”沈梦雪语气果断,“包括买新房的钱。”
“不不不,我不能......”顾明安急得又要站起来。
“就这么定了。”沈梦雪不容置疑地打断他,随即对珠儿吩咐道:“珠儿,你现在就去寻个靠谱的牙行中人过来,我们今日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珠儿动作麻利,应声而去。
不出半个时辰,便带着一个穿着体面、笑容可掬的中年牙人回来了。
那牙人姓邹,一进门,眼睛便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这破败的屋子,以及病弱的顾明安。
最后目光落在的沈梦雪身上,心中立刻有了计较——这是应该才是出资买房的人,而且应该是头不懂行情的“肥羊”,毕竟外乡人嘛!
邹牙人的脸上瞬间堆起热情的笑容,先是假意关心了顾明安几句,然后便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几处“物美价廉”的房产,言语间多有夸大其词。
沈梦雪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着急做决定。
直到邹牙人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放出自己的“饵料”:“其实说起来,也是缘分,当年的顾家老宅正好也在出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入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