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总觉得有点儿荒唐,可是又说不上来哪儿荒唐,也许是因为眼前的男人。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个会因为自己三两句话就被激的说出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人。
而且青时也不止一次的直白表示过,“嫁”给她,可得好好的相妻教子,得学着当家主母那样,操劳的很。
结果那人听着这话,眼睛都亮了,他甚至就差没有直接告诉青时他巴不得了。
“不过现在,不是应该说谢谢的时候。”季盛年低声笑了一下,看着青时眼底泛着炙热的光,青时被看的不自在,想让人正常一点儿,那人却直接扑了上来。
“该洞房了,娘子。”
青时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人扑倒在床榻上,倒是不疼,但是就是很奇怪就是了。这人的力气怎么还这么大?
季盛年也没给她想太多的机会,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青时只来得及呜咽了一声,后边的所有话都被吞没在了口中。
“季盛年……”她低低的叫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季盛年应了一声,洞房花烛夜,总不能就这样,他想。
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青时有些分不清楚天南海北了,也听不清楚那人在自己耳边都低喃了什么。
只余下他的喘息声依旧清晰。
……
前厅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姜樱临走之前,看着还在招待客人的沈圩阳,犹豫了一番上前道,“沈老。”
沈圩阳见着她有些意外,姜樱名声在外,是武道院里最年轻的夫子,从前也是天赋卓绝,本应该一路青云,只是不知为何也是突然沉寂了下来,后来再出现就是在武道院里了。
“姜夫子。”沈圩阳乐呵呵的笑着,姜樱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
她抿了抿唇,开口,“恭喜沈老,喜得良婿。”
沈圩阳摆了摆手,说不上来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多谢姜夫子,夫子今日能来,沈某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无妨,我今日来,其实也还有另一件事。”姜樱道。
沈圩阳见状一顿,随即看了一眼还没散去的宾客,犹豫了一番让自己的夫人,也就是青时的母亲先先带着,他去去就来。
沈圩阳引着姜樱来到了偏厅,给姜樱倒了杯茶,“姜夫子可还有事?”
姜樱将之前与青时商量过的,武者大会的事情说了一遍,青时尚未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她其实是希望平时能够去参加的。
不说要赢的这个名次,只是这一次的武者大会与往年也多了几分不同,据说是这一次的奖励,也多有不同。
姜樱是希望青时能够去多增添几分眼界的。这对于青时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坏事儿。
沈圩阳颇有一副意料之外,他是知道武者大会的,也不是没参加过,明白过这是意味着什么,也算得上是对于他们武者而言的一种荣耀了。
姜樱特地来找他说这件事,想来是很相信青时的能力了。
“不过姜夫子怎么会想到让阿时参加武者大会?”沈圩阳以前也想过来着,不过后来听说去参加这种大会的大多数都是鬼才,像青时这种一般的天才还是算了。
他可不想乖女儿上台挨虐。
他也清楚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放她一个人去俺家这种比试,也多少钱太看得起她了。
沈圩阳知道这对于武者而言是一种荣耀,只是若是青时不愿意,他自然也不会去逼迫她参加就是了。
“阿时的天赋不错,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修炼罢了。”姜樱无奈的开口,这话还真是半点儿没错,青时不爱修炼,她的心思一直就不在这些上面。
只是她这样的不爱修炼的武者,确实很少。
“此次打扰,也是想请你软软阿时。”姜樱说罢,沈圩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会回去好好的劝劝阿时的,夫子不必担心。”
姜樱这才点头内外逗留的离开,只是这个时候的青时和季盛年还不知道,二人才刚刚新婚就要被迫分开了。
青时本人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刚刚才开荤了的男人略有些阴森森的。听见青时即将会出去将近几个月的时间,季盛年差点儿没有跳起来反对。
上辈子,他的重新开始的第一步就是武者大会,看着少女跃跃欲试的模样,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阿时很想去吗?”
青时闻言歪了歪头,随意扯了个理由,“确实想去看看,毕竟从前都是你去,如今你……”
她说着一顿,颇有一副故意提起他的痛处似的,季盛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假意?他闻言垂眸轻笑了一下,“既然如,那为夫便陪着阿时去拉满,如何?”
青时觉得不如何,她听见季盛年这话第一时间就摇摇头,“夫子说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去干什么?”
“你如今瞧着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还是在家里需要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就行了。”青时拒绝了,话意里明里暗里的都是不准他跟着自己的意思。
季盛年怎么会听不明白?他闻言一顿,眸色微微转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般,故作委屈的开口,“阿时这么不希望我去吗?”
青时见状眨了眨眼,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没有的事儿,我这是怕你体力不支,不宜出门。”
青时说罢,季盛年差点儿没有忍住笑了出来,他就知道小姑娘是故意想看自己出糗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呢?
他不明白,但是很乐意配合她的举动,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然,阿时这么关心我,我怎么能够不领情呢?娘子……”季盛年故作柔弱的开口说着,看着青时的时候满是贴心的意思,青时瞧着额间青筋直跳,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一般。
不过平时也没有想那么多,正常来说,她做到这个份上了,季盛年也应该开始发觉自己在“看不起他”了吧?
她走的这段日子,这人也该去把握住自己的机缘才对?
她想着,又觉得有些心安理得起来了,反正到时候她会被打脸,季盛年肯定能够恢复了。
思及此,青时脸上的笑容都明亮了几分,季盛年瞧着眯了眯眼,他看得出小姑娘笑容里的真挚,总觉着这真挚放在这里……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