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师，其实这些活应该我们来做的。”
龙红想起林默最近的操作，都有些自惭形秽 ，无地自容。
明明都是刑事案件，结果全被林默一个律师给破获了，最离谱的是，到了打官司那一步，警方才得知全貌，才能接手。
“龙局，你们...太慢了。”
林默毫不掩饰的说道。
龙红听闻，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啊，如果市局有能力的话，林默还用亲自出手吗？
林律师为了案子，不得不主动出击去寻找证据，才破获了这一系列刑事案件...
追根究底，还是市局的能力太弱了啊！
这是事实，龙红只能说道：“林律师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全力提供。”
林默很果断道：“不用，你们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在帮我了。”
“啊？”
龙红听闻，浑身卸力，无比的失望，原来自己在林默心中是一个拖后腿的存在吗？
林默的这句话，给龙红造成的心理伤害比任何的咒骂攻击都要严重。
直接打出了真实暴击！
都让龙红捂住了心脏。
这是有多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啊！
见龙红沉默，高情商的林默立马反应过来说道：“龙局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们废物，我是说你们警局内部有人倒卖信息，与你合作，有可能会透露出我的目的。
所以，为了确保保密，最好的措施就是不要有任何的接触。
这不是你们的能力问题。”
龙红脸色一沉：“你是说我们内部有内奸？”
林默只是意味深长道：“他们无处不在，好了，龙局有什么需求的话，我直接联系你，我现在想见见姜娟的父母，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或者居住地址吗？”
龙红调取了一下资料说道：“姜娟的父母现在就在江海市墓地悼念姜娟，想见的话，我们现在就能去。”
“好，约个见面地点吧。”
两人商量了一下见面地点后就挂断了电话。
“所以老大，我们是要入住凶宅吗？！”夏灵眼神绽放出光芒。
林默：“入驻凶宅这么开心？”
夏灵摇摇头，指了指林默的手机：“你们的聊天内容我都知道了，我欣喜的是，这件事终于露出了马脚，只要抓住闹鬼的人，我们就能知道一切真相！
姜娟死的太冤了，如果能抓住凶手，也算是能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了。”
“那就走吧。”
林默起身，准备与龙红汇合。
“老大，那孙老头怎么办？”夏灵指了指沙发上的熟睡的孙老头。
咚咚...
这时候门被敲响。
林默：“有人来处理了。”
走过去打开门，是身着制服的帽子叔叔。
两人对着林默敬了一个礼：“林律师，我们接到上级命令，奉命将孙之赢带回市局。”
“麻烦二位了。”
接着，两位警员搀扶起还在熟睡的孙老头。
夏灵扫视了一圈，将神龛上供奉的东西拿了一点，又放了一叠符纸，一起放在一个盒子里。
递给了警员。
“把这个拿上吧，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他的精神会崩溃的。”
相比起其他人，亲身经历过灵异事件的孙老头完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红衣厉鬼也会来杀他。
在他的认知里，厉鬼当年能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杀洪家，也能在警局里面杀他。
所以带上这些东西，能安抚他的精神与情绪。
“明白。”
两名警员二话不说，就接过。
接着林默和夏灵也坐上了警车，被送到了江海市最大的墓地门口。
等赶到的时候，林默发现龙红已经站在墓园的大门口，显然是恭候多时了。
下车时，天空布满阴霾，伴随着小雨飘落。
龙红上来与林默和夏灵握了握手。
“姜娟的父母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祭奠蒋娟，由我们警局的人陪同。”
“走吧。”
三人踏入墓园，因为阴雨天气的原因，墓园的肃穆中透露着阴郁。
安静的只剩下雨滴打落在墓碑上滴答声。
不久便来到了姜娟所在的区域。
“局长。”
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过来向龙红敬礼。
龙红点头，看向了墓园中心区域。
林默与夏灵的目光也跟随过去。
一处墓碑前，两个佝偻消瘦的身躯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墓碑。
很慢很细心。
但墓碑是很干净的，干净到可以反光的那种，并无擦拭的必要。
与其说是擦拭，倒不如说是抚摸。
轻柔的深怕弄疼墓碑。
林默：“路上买的白色菊花，我们也过去吧。”
将菊花分给几人，便走了过去。
快抵达时，林默听见了两位老人的话语。
“孩子，当时你该多疼啊，一个人爬了那么远，现在不疼了...不疼了..”
“是爸爸我无能...不然你不会去那家公司了，就不会被...”
“好了，娟儿怕疼，不要让她回忆.....”奶奶打断了爷爷的话，轻声道。
此刻，林默才明白，为什么两位老人擦拭墓碑时要如此的轻柔。
姜娟被卖至张家后，遭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
因为生育女儿被砍断双腿，最后甚至忍受着世界上最疼的难产在寒风中爬行了数百米。
爬行数百米就意味着她的意识清晰，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上的每一处疼痛，而她又必须忍受着这样的疼痛爬行。
啜泣声从林默的身边传来。
龙红抹着眼泪哭了。
“龙局长，你们来了啊。”
正在擦拭墓碑的奶奶抬头见到众人说道。
“嗯，我们来了，给姜娟送一束花。”
龙红走了过去，将花放在了墓碑前。
林默与夏灵也放了上去。
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相片，那是一个单纯秀气的女孩，笑容阳光到能让人感受到温暖。
明明是一个阳光，热情，开朗的女孩。
却死的最为悲惨，最为痛苦。
因为利益，就如此折磨这样的一个女孩。
不由的想起了与姜娟一模一样经历的女人，从阳台跳下，脑袋砸入身体，死的同样悲惨。
仅仅是为了利益。
林默微微抬头，雨滴落在脸上。
金钱滋生的罪恶，令本就挣扎存活的众生更为艰难。
“谢谢两位年轻人来祭奠娟子，每一个来祭奠娟的人，我和老头子都很感激，二位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请问贵姓。”奶奶轻柔的问道。
夏灵想要开口说明情况。
被林默拉住了，率先开口：“奶奶，我们是娟姐的老朋友，心中挂念，现在才有机会过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