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持续不断地劈着。
一直不停，说明姬阴始终活着。
“已经三日了，天雷还没有停，这古魔神有够强悍的。”
坐在三合院的廊檐下，听着遥远传来的雷声，鹿攸宁忍不住给她点个赞。
归陌兮尚在入定的状态，之前受的那一击，身体的损害渐渐恢复，但是识海里的灰度似有漫延之势。这三日他凝神静气，入定修炼，缓慢地修复着。
所以鹿攸宁是与飘在檐下的巫胤说话。
巫胤云淡风轻，“引雷符是禁忌，之前天雷劈下来的时候，有一部分是砸你的。但这回你没事，你不怕天道对你憋一个大的？”
鹿攸宁的面前摆了案几。
这三日听着远方的雷声，她一刻不停地用功画符。此刻，她脚边堆着的画好的符箓，已经超过案几的高度。
她很不服气，昂起头，对着老天说话，“要不是我帮忙，赵城就亡了。天道若有正经人，就应该给我送一个大大的好处。”
她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声音。
“你想要什么样的好处？”
鹿攸宁瞳仁猛地一颤，正好手边有一张画好的结界符，她手指轻轻一弹，在归屋檐的下方立起结界。
之后她放开神识，四处侦探一番。
但是啥也没有捕捉到。
似乎刚才那句话，是她的幻听，亦或其实是巫胤在识海里发出的声音。
眼神微微变幻了一下，脑海深处对于那句话的声音有了对比结果。
“闻仕？”
她犹豫地说。
话音刚落，结界裂开一条蛛缝，之后“啪”一声，消失无影踪。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鹿攸宁的面前。
身量很高，英俊清癯的面孔，霁青色绫缎长袍，袖袍用银丝绣着兰草，两袖飘飘，挺拔若玉树临风，颇有些文人骚客的气质。
确实是闻仕。
看他眼底的神采，应该是真身无异。
“闻宗主。”
不知何时，归陌兮睁开了眼。连续三日的修炼，他神情稍显疲乏，不过仙界的灵气很识趣，立时过来，围着他转上几圈，他状况明显好了很多。
此刻他淡淡地起身，行一礼，“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闻仕微笑，“知道你们飞升仙界，我们就有赌约。赌你们站哪一边，我赌赢了，获准下来满足你们一个要求。”
“站哪一边？”
鹿攸宁是个好奇宝宝，“有哪两边？”
闻仕很耐心，“古魔神算一边，仙族算一边。”
“两边都不站的话，算谁赢？”
闻仕挑一挑眉，慢悠悠地答，“没有这个选项，事实你们也没有两边都不站。”
鹿攸宁点头，从天道的角度来看，他们是站了仙族一边。
但其实……
“我们的立场是人族。”
归陌兮平淡地说。
鹿攸宁觉得大师兄真是磊落，做了她的嘴替，说出了心里话。
闻仕眯了眯眼，“我是人族飞升的神，混在天道的行列，但是我的立场也是人族。这一局你们站在仙族这边，避免赵城毁灭的同时，也是救了人族。”
鹿攸宁：“怎么讲？”
归陌兮：“那柄断剑有甚用处？”
他俩同时说话，比较来讲，归陌兮抓住了问题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