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多难缠，等见到涉后，才发现它这抹数据团都快没影了。
司辰嫌弃：“都这副样子了还在固执什么？”
涉像是见不到任何事物一样，一个劲儿在自言自语：“这是我好不容易搭建出来的小世界，不能散，不能散...”
白欣欣和邵景蘅面面相觑，读懂了彼此的眼神。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为了满足私欲而逐渐病态的数据团，说到底都是不甘于平凡，却又没有足够的实力。
池榄围着涉打量了一圈，眸色渐深，对方这个阴邪气场......
“你附身过商荣？”
商佑，白欣欣，邵景蘅：？！
司辰挑眉：“它还能干这事？”
涉像是听到什么神奇的事一样，突然癫狂：“认出来了...哈哈哈被认出来了...”
“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就知道。”
池榄冷笑：“我第一次见商荣的时候你就在他身上吧？我说呢，当初怎么觉得他人格切换得那么快。”
他也没想要对方的答案，有些疑惑他解开了就好。
商佑本来也有好多话要问，见它这样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其他不重要，但有一件事还是得计较一下。
“怎么了阿佑？”池榄见对方情绪不对：“是不是它欺负过你？”
商佑摇头。
没欺负过我，欺负过你。
他大步上前用两根手指将若隐若现的数据团捏住，觉得不够又加大了力气。
“唔...”涉不舒服的哼唧几声。
“我问你。”商佑阴恻恻的：“听说081很久没去YA小世界，那么后来商志荣骚操作背后的协助推手是不是你？”
“没想到小商总能帅成这样。”司辰由衷评价，对池榄说：“你们姓池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能摊上？”
池榄本不想搭理他，一心关注他的阿佑手会不会捏疼，但是吧心一乱就想找点宣泄的东西，所以还是回了一句：“也不是什么好事都有，这不是还摊上你了？”
司辰：......
不知道找回元神后有没有能耐能抽这臭小子一顿？
涉像是听不到商佑说话一样，继续它的自言自语。
商佑直接手动抠下他一点数据胡乱扭曲排序，对方终于喊疼了。
“我，我，我说，是他们答应跟我签订契约我才帮他们的，我不过是想为我的小世界收集多一些现实数据。”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们榄哥出车祸那次，相关细节是不是你操作的？”
“是。”
“理由？”
“很难理解吗？”涉嘲讽：“那位最愚蠢的商志荣多次见你因为池总耽误他的事，他嫌池总碍事但自己没能力处理，所以找我帮忙解决掉。”
“是你。”池榄又想起一件事：“是你把阿佑父亲车祸监控录像这个词汇塞入我们脑海的？”
他记得最开始根本没有查到商永昊车祸视频相关资料，梦里的白欣欣也跟他说庞梦月为了以防万一，从没把车祸监控外传过，他们哪怕有商量也只是沟通细节，根本没有监控录像这回事，但这个词却突兀的出现在他和商佑脑海里，并且他们在当下完全没觉得不对。
商佑加大手上的力度：“你最好说实话。”
“是...”涉老老实实交代：“商永昊先生的车祸细节是081设计的，商志荣找我帮忙时，我本来想模仿那场车祸设计，但081怕我窥探所以早早将那些事的监控都上了锁，她的屏蔽锁是针对能量源的，小世界的当局者不会受影响。”
“我想模仿那场车祸细节特意留意庞梦月女士的动向，但没想到她每次在看监控时开启了高级别的隐私权限，我见不到，所以是从她和池总聊天过程中分析出大概车祸流程，从而设计了一场专门针对池总的车祸。”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结果和081设计的那一场大差不差，可我依旧想对比两场车祸的区别，偶然间听见池总和小商总在讨论车祸，我索性将监控录像这个词汇塞进去，然后顺着你们聊天的思路打算去偷窥商总的记忆，但最终我并没有成功，因为池家和白小姐都给商总做了最高级别的防护措施。”
“能特意留意某个人的动向，还能听见我们讨论...”池榄狐疑：“你能在小世界自由穿梭？”
“不是。”涉苦笑：“081为了防我，在我的数据上设置过权限，如果逗留时间超过她的预期，她会直接把我拉回她身边或者把我丢在其它未知领域游荡，我是因为自己有了小世界，才找到方式能在自己的小世界待久一点。”
“不过同样无法逃离081，她心情好的时候不会管我，心情不好就随意把我派送去其它地方。”
池榄了然，他没什么想问的了。
倒是商佑还在揪着上一个问题不放：“你说对付榄哥是商志荣的求助，那你呢，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他不信对方简简单单就被商志荣说服，明明对方提起商志荣还很鄙夷。
涉一听到这个问题，就跟着了魔一样，说话也比刚刚阴邪：“小世界数据啊。”
“小商总，我热爱我创下的小世界，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池总的命就是那么硬，为什么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总能比别人幸运许多......”
“你知道吗？”
“就连081造的位面局下的小世界，只要池总在，发展线总会出现偏差。”
“多特殊的存在啊......”
“有病。”
白欣欣听不下去了，用数据团电棒狠狠给了它一下：“电击疗法助你清醒清醒，你也算是位面局老系统了，刷过那么多任务不知道主角光环？非要作死。”
涉应该是疯了，还在自我陶醉：“他是主角，我是他的造物主，在我造的小世界里，他都需要依附我的数据生存，我为什么不能干涉他一下？”
“你说的都对。”
池榄淡淡扔下这一句，拉过商佑的手：“阿佑我看看，弄疼没？”
“没事。”
池榄又示意白欣欣别浪费表情，跟这种数据团多待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
在他准备亲自动手将涉的数据降级时，邵景蘅阻拦了：“榄哥，还不是时候。”
“嗯。”渡公事公办：“是这样的，它独立制作的梦境小世界数据中有独特之处，位面局一般会对优才宽容一些，现在还在缓冲期，按流程还需要对它进行一次开导。”
“不过如果它依旧坚持负能量，那么只能强制报废它的数据团了。”
池榄兴致颇高：“既然如此，能不能给我玩玩？”
刚刚想给它降级是为了替商佑出口气，但既然它已经是预制报废品，那池榄想拆解一下位面局出品的数据团涨涨见识。
商佑帮腔：“反正也是要报废，不如物尽其用。”
“可以是可以。”渡说：“不过得晚些时候，它还需要被审判，还有它非法汲取的小世界意识体需要督查组检测整理然后将它们归还原主，等确定报废我再把它送给池总。”
池榄表示理解，又提出另外的需求：“对了，那三个商志荣你们审判完了吗？我能不能先拆解他们的部分数据？”
“他们逻辑混乱且不合理的数据已经被捋顺了。”渡说：“作为小世界普通人他们其实很无辜，是081强行改造了他们，但不合理的事情又确实是他们亲自做的，主神交代过了，如果是你们小世界的人想参与审判，可以破例准许。”
白欣欣和邵景蘅带池榄和商佑来到三个商志荣的试验室，此时他们还没被允许恢复正常，三个人都是闭眼立在试验台，一旁呈现着关于他们的各项数据。
“这些可以点开看详细资料。”邵景蘅向他们解释：“还有这些特殊标记的，是他们的一些记忆，也可以点开，会有具体画面呈现。”
“商荣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许多。”白欣欣担忧的看向商佑：“佑哥，你...”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池榄瞥了一眼商荣的解释板，示意白欣欣不用多说。
商佑没听进多少，他现在全部注意力全被试验台吸引了，看着三位昔日“爷爷”被这么详细数据解析，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而且有种不真实感，甚至在记忆里疯狂搜索关于他们身为人的证据。
“难道我们也是这样吗？”他忍不住问：“如果我站在试验台上，是不是我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会被数据化呈现，赤裸裸展现在所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