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林一):“谁说的,父子之间才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否则怎么会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说法。”
林夏:“首先,我是你们的主人。至于其他的身份,你们觉得哪个是真实的?”
林一、林九:……我错了。
说说笑笑间,伪一家三口就来到乔家村的村口位置。
有银子开路,他们很快就成为乔家村的一员,并且在距离原主家不远处买了一座小院儿。
名正言顺地成了乔明堂一家的邻居。
乔明堂家因为丢了孩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家里每天都吵吵闹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家多了一户邻居。
林夏拎了小竹篮来到邻居乔家的小院门,篮子中装着林九做的绿豆饼。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去乔家。
主要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家出走”会连累到乔家的五姐妹。
虽然她是在乔明堂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但是保不齐那个没底线的会把责任推到老四、老五身上。
说她们在家为什么连个三岁小娃娃都看不住。
或者有可能推到老二、老三头上。
说都是她们摘了野果子回来引得小幺意犹未尽,还不愿意带他出去,他只能跟在她们屁股后头,要出去自己摘野果子吃。
还有可能怪老大去地头怎么不把幺弟带去,明明知道小幺离不开她却狠心不管。
也许小幺就是太想大姐了才会出门到地头去找人的。
当然,还有一丢丢可能是想娘亲了。
谁能想到人没有找到,却把自己给搞丢了。
反正,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绝对不会是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错。
反正不是他只顾着自己玩儿,才不是他没有看好孩子,而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林夏没想到他设想到的这些理由,竟然被乔明堂用了一个遍。
“砰砰砰。”
林夏敲响了院子门。
开门的是乔山茶。
低头抹泪的乔山茶正巧与林夏仰望的眼神碰上。
这男孩看着好眼熟,与自家幼弟竟然有六分相像。
如果小弟长大应该就如对面的男孩这般有灵气,也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不对不对,这孩子穿的像个小书生,以自家的条件是万万做不到的。
被一个小男孩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这让乔山茶有些羞赧。
她强打精神问道。
“弟弟,请问你找谁?”
林夏当自己没有看到她红红的眼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竹篮提起来。
“姐姐,我叫林夏,刚刚从山里头搬到乔家村,我们现在是邻居哟!
我家就在那边,这是我娘做的绿豆饼,请你们尝一尝。
姐姐,我以后可以来你家玩吗?你们家有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呀?”
乔山茶没有吃过绿豆饼,她不知道绿豆饼是什么味道?
她不敢做主收下这一篮子,一听就特别贵重的糕点。
“使不得,使不得。
弟弟你拿回家自己吃,我还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不过家里出了点事情。
过些天你再过来……”
她的话没有说完,屋里头乔陈氏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死丫头,到底跟谁在门口说个没完没了的,你还不赶紧给我死回来。”
“哎,娘,是邻居家的小孩……”
乔山茶身体一抖连院门都没关就急急应了一声后,快步往屋里头跑。
林夏见状不请自入。
果然,他听到乔山茶细声细气的回答。
“娘,是新搬过来邻居家里的小孩,他过来串门。”
“小孩?你有那心情帮邻居家看孩子,怎么不把你小弟看好?
你这个心狠的妮子,就是见不得我跟你爹对小宝好。
小宝丢了,你们姐妹几个都开心的不得了,是不是?”
一张凳子从屋中飞了出来,差点就砸在母女两人的身上。
“你们都给我进来,全都给我想,小宝平日里会去哪里……
有时间跟人唠闲嗑,全都给我出去找人。”
“哇……哇哇哇……”
“呜呜,呜呜……”
乔明堂愤怒的声音暴躁地吼着,顿时屋里屋外哭声一片。
林夏拎着篮子熟门熟路地来到屋后的房檐底下,果然看到乔牡丹和乔石榴这对双胞胎抱在一起哇哇大哭。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要躲起来哭?”
姐妹俩泪眼朦胧的望着林夏,她们哭声一顿,很是惊喜地冒出一句。
“小弟?”
“小弟你终于回来了。”
林夏挑眉,伸手从篮子中掏出两只绿豆饼,递到姐妹俩眼前。
“我叫林夏刚刚搬到这边,我不是你们的小弟欸。
给,吃绿豆饼,这是我娘做的,可好吃了。”
小姐妹俩疑惑地上下打量林夏。
乔石榴瘪着嘴说道。
“对,你不是我家小弟,他没你这么高,不过小弟的脸蛋圆圆的比你好看。”
乔牡丹点头表示同意。
林夏满头黑线。
瞎说,之前那胖乎乎的样子哪有现在精致漂亮。
他没好气地蹲下,把绿豆饼往姐妹俩手中一人塞了一个。
“吃吧,哭累了没?”
两个女孩傻愣愣地盯着手中那么大一个绿豆饼。
其实也就是小小一个,最多两口就吃完。
也就是双胞胎只有六岁,饼子放在她们小小的手中就显得好大一颗。
淡淡的甜香直接钻入她们的鼻子,这是她们可以随便吃的东西吗?
“我,我们不能吃。”
“可以吃!我家刚刚搬过来,哪哪都不熟改天你们有空带我到处走走,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乔牡丹、乔石榴:……带他玩可以换吃的?那没问题。
乔牡丹:“嗯,不过不能走远。有拍花子。”
乔石榴:“拍花子把我家小弟拐走了。”
乔牡丹:“我爹娘,爷奶、大伯、二伯,还有村里的叔叔伯伯们都帮着找人。”
乔石榴:“可是,没有找到小弟。呜……”
乔牡丹:“我爹,呜……说我们没有看好弟弟。”
林夏有些懊恼。
没想到,乔明堂真的这么无耻。
“你们自己都是小孩,怎么能怪你们。
那屋里还有谁在哭啊?她们哭得好伤心。”
乔石榴:“呜……二姐、三姐,爹说小弟出去找她们才会没的。二姐、三姐被打了,呜呜……”
被打?
林夏直接无语。
乔明堂这甩锅的本事就是天生的。
所以,所有人都有错只有他最无辜,是吧?
林夏忍了又忍,半天憋出一句。
“快吃,多吃几块,一会儿把剩下的给你们二姐、三姐拿去。
还有大姐的,就是不给你们爹娘吃。”
“嗯。”
“嗯嗯。”
隔绝结界中,小姐妹俩吃得很开心。
酥软的外皮裹着粉粉糯糯的绿豆馅,咬一口香香甜甜的,小姐妹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眼。
满足地用小手托着,小心地一口又一口咬着手中的绿豆饼,就怕掉落一点点碎屑到地上。
林夏怕她们被噎到,赶紧从篮子(空间)中倒了两碗牛奶,递给姐妹俩让两人配着吃。
这些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姐妹俩简直被投喂到哭。
“呜呜呜……弟弟……呜呜呜……好好吃,好好吃……”
“嗝!好饱……呜……”
林夏看她们又是哭,又是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禁轻叹一口气。
投喂完小姐妹后,他把剩下的五六块绿豆饼用油纸包起来递给乔石榴。
这小丫头鬼点子多,她准能把这些塞到三个姐姐的嘴里。
撤下结界后,林夏就大咧咧地拎着空篮子出了院子,回到不远处自家院子。
“小五,他长得跟小弟好像,不过他比小弟老。”
“嗯,绿豆饼好吃,白白的水也好喝。”
姐妹俩对视一眼后,便趁着乔明堂回屋躺着的时候悄悄回到姐妹五人的房间。
乔迎春、乔桃花两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承受了乔明堂狂风暴雨般的迁怒。
此时这对难姐难妹一身是伤地躺在床上。
她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是小弟突然没有了她们也很茫然,想不通那天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等她们摘了一小篮子野果子回来,迎接她们的不是爹娘的夸奖,弟弟妹妹的笑脸。
反而是爹爹抬手打掉举到他眼前的篮子,劈头盖脸的辱骂,还有凶狠的拳打脚踢。
娘亲的哭骂声如最无情的刀剑往她们的心头扎去。
大姐用身体拦下爹爹的拳脚,而四妹、五妹被吓得除了哭说不出半句话。
之后更是连着半夜做噩梦,每晚如此。
说起来,谁又不是呢?
小弟是被大姐抱着、背着带大的,所以大姐每天晚上都会捂着嘴偷偷哭泣。
乔桃花也自责,为什么就没有早点回来。
说不定就能碰到小弟,那样小弟是不是就不会丢了?
“二姐、三姐,你们吃!”
乔桃花被乔石榴送到嘴边的小饼子吓了一跳。
“哪来的?”
乔迎春也同样等着小四、小五的回答。
乔石榴:“是弟弟,隔壁家的弟弟给的。他说他叫林夏。”
乔桃花先是双眼一亮,然后又泄气。
原来是这样的弟弟,她还以为小弟找到了。
乔石榴:“二姐,三姐快吃吧,弟弟说给我们吃,不给爹娘。”
乔迎春:“那个林夏弟弟为什么要给我们吃这个?给这么多,他爹娘会不会骂他、打他。”
乔牡丹、乔石榴面面相觑。
“不知道。”
“应该不会吧。”
最后老二老三姐妹俩实在没有抵挡住绿豆饼那香甜的味道,让双胞胎把大姐喊进屋。
又一轮提问、回答后,姐妹仨这才特别珍惜地把剩下的饼子分吃干净。
这边林夏回到家中。
完全把自己代入父母状态的林一、林九两机器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一个接篮子,一个牵手把人往屋里带。
“儿子,你渴了没?娘煮了绿豆汤,如果饿了这里有刚刚烤好的猪肉脯,你尝尝味道。”
“爹给你做了一辆小三轮车,你可以骑出去找小朋友玩!”
“对对对,娘再多做点小零食,你也能带着跟小朋友分享。”
“儿子,要不我再给你做几架无人机,你一定能成为乔家村最靓的崽。”
……
林夏无奈地阻止两人耍宝。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入戏了。
别闹!做好该做的事情就好,别多事。”
林一、林九遗憾地互相对视一眼。
唉,那好吧!
只能当背景板,太无趣了。
太失望了,但是他们不说。
算了,孩子大了要叛逆,做父母的必须理解。
先做一对优秀的富一代,让儿子进可攻、退可守。
达成共识后,林一林九终于按照人设做事。
林一是一位专业的采药人,时常进山采药或者把家中炮制好的药材拿到城里生药铺换银子。
又或者从山上猎些野味,不是自家吃就是拿到镇子上卖。
总之他只要进山就不会空手而回。
而林九则是一位能干的家庭主妇,能做好吃的饭食,缝制漂亮的衣裳,把家中收拾得温馨干净,与邻里间和睦相处。
夫妻俩相互扶持,把自己的小家经营得红红火火。
在外人看来,这对夫妻唯一的不足就是人丁稀薄。
只有一个文弱的儿子,怎么就不多生几个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
林夏回到家后,他用神识观察乔家。
自然也看到乔迎春和乔桃花的现状,他对乔明堂越发没了耐性。
这个男人枉为人父。
夜深人静,林夏隐去身形翻墙而入。
三更半夜正是好眠的时候。
林夏来到乔明堂的床边。
只见这人睡得没心没肺,哪里有半点丢失儿子的伤心。
对两个无辜的女儿拳打脚踢是吧?
他的指尖多出两枚细针。
手起针落,两枚细针分别没入他的左胳膊和左腿。
先废他一手一脚,想必能得些教训了吧。
林夏又看向乔陈氏,这个女人看似都听从乔明堂的,实际上她也很享受卖女儿而得到的富足生活。
不过,今天就收拾一个好了。
自己丈夫残了废了,她最好能自己任劳任怨地照顾他。
毕竟大女儿代替她照顾了女儿、儿子,谁说她不能接着照顾自己的父亲呢?
然而林夏就是为了让乔陈氏贴身服侍乔明堂。
如果她敢把这样的事情推给姐妹五个,那么就让她与乔明堂做一对身残志坚的患难夫妻。
林夏走出房间,正想原路返回的时候。
突然从五姐妹的房间中传出“哇哇哇”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