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如他所想，他与徐慧之后的日子里，一直都是恩爱非常。
世人也都流传着他们的故事，就连最开始等着两人分开的长孙无忌都放弃了，只因他们二人十年如一日。
但谁会想到，真的就十年。
十年后，李世民躺在床上，看着身边容貌依旧的徐慧，嘴角扯出一个温柔的笑。
他曾经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但是没想到，十年一晃就过去了，他也只陪了徐慧十年。
看着和曾经那个梦重合的脸，李世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握着徐慧的手说道：“慧儿，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还年轻……别做傻事。”
这十年，徐慧自杀是那么梦经常以噩梦的形式重演在他的脑中，每次做完他都会从梦中惊醒。
虽然那是梦，但是他很怕这个梦会实现。
“你走了……我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可以……”李世民满脸震惊的看着徐慧。
“不知道夫君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中秋宴会我醉酒晕倒后被噩梦惊醒。”徐慧顿了顿，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还没和夫君讲吧，其实我梦到了在梦里，夫君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看我一眼，心中始终都只有别人，直到最后，我心生怨毒，做了坏事，被你管了起来，管了一辈子。”
“不可能……慧儿，不可能……”弥留之际，李世民话也说不完整。
他想说他不可能将徐慧关起来，徐慧也不会做坏事，就算做了也不会的。
“我知道，夫君绝对不会那么对我。”徐慧安慰了看了眼李世民，但随即落寞的继续开口：“但梦里，我就是爱而不得了一辈子，最后在夫君走后，我因为思虑成疾，上吊自杀了。”
徐慧说完时，一滴眼泪正好落在了李世民的手背，而李世民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没想到，徐慧梦到的竟然是这个。
他不敢相信，当徐慧知道自己在梦里是那样的结局时，会有多难过，难怪当时徐欢的神情和情绪有些不对劲，原来如此啊。
原来，他只梦到了结局，但那又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
这么好的慧儿，梦里的他是傻吗？
徐慧从回忆中回神，见李世民哭了，连忙去为他擦拭，哽咽的继续开口：“那个梦无比的真实，就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所以啊，就算那是梦，我也觉得那是上辈子的我们。”
“然而，如今梦境截然不同，在这个世界里，你深爱着我，我们共同经历着无尽的幸福时光，这让我感到此生无憾，不过与那个梦境相同的是，如果没有你，我恐怕难以活下去。”
“但这辈子与那个梦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我将永远追随着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不……不要……”李世民痛苦地摇着头，他无法接受徐慧为他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
她还如此年轻，人生的道路还很长，为了他而放弃一切实在是不值得的。
倘若真如她所说，那么上辈子的他定然是瞎了眼，如此狠心对待如此深情的女子，他必定是个极坏之人，所以，这一切都不值得。
徐慧却依然面带温柔的微笑，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她缓缓开口说道：“有夫君陪伴的这些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下辈子，可否换夫君来喜欢我呢？”
“好……如果……”李世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双眼便永远地合上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先来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