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申总先走起柜台结账,我拿了包走出卡座,到底是喝了两杯,还是有些酒意的,刚挤出卡座走了几步,忽然想到刚才申总让我拿着他的外套,我把他西装给落下了,便又折返去拿。
拿好衣服,再往外走的时候,一不留神,被迎面进来的一伙人撞了一下,我揉着肩膀瞪了来人一眼,那人态度倒还好,连连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撞疼你吧?”
我摇摇头,一抬眼居然和一个“熟人”对上了眼。
“哟~这不是司小姐嘛。”来人阴阳怪气道,“怎么?好久不见,装不认识我啊。”
傅恒此时完全卸下了他那伪善的面具,露出了他那斯文败类的真实面目,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对他身旁的朋友们说道:“嘿,你们看,我竟然碰到我那个劈腿的前女友了!”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傅恒身边的这几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听到他这么说,一个个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其中一个人更是附和着说道:“哈哈,上海这么大,你们分手了居然还能碰到,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听到傅恒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然后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骂道:“呸!谁是你前女友啊?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才不要脸呢!”
我心里很清楚,傅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嚣张跋扈,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敢对我怎么样。因为我手里可是握着他的把柄呢,如果他敢当众和我撕破脸,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全都抖落出来,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
而且,我现在可不是平时那个唯唯诺诺的我,我可是喝了酒的!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怕了!
于是,我像一只被激怒的斗鸡一样,气势汹汹地瞪着傅恒,那架势仿佛要立刻冲上去和他干一架似的。一旁那些原本还在看好戏的人,看到我这副样子,都有些害怕了,他们见我满脸涨得通红,像是要发疯一样,便赶紧拉了拉傅恒,劝道:“傅顾问,好男不跟女斗嘛。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你等着,我跟你没完!”傅恒纸老虎一般戳了戳我,扔下一句空虚的威胁。尤不尽兴,又暗戳戳诅咒了一句,“他妈的破鞋。”
我唰的一步拦到傅恒跟前,叉着腰像个母夜叉似的,瞪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个人渣、败类!”
“你说我什么!”傅恒动起手来,揪住我的衣领。一旁的人看不过去,握着傅恒的手腕劝架,“傅顾问,别和女人一般见识。这儿人多……”他低声提醒了一句,“传出去影响不好。”
傅恒在劝说下缓缓地松开了手,他的目光左右游移,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间,他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你没和林律在一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趁我不备,迅速翻动着我手中的西装。
“哟,54 码的。”他低声嘟囔着,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林律可没这么胖啊。”
接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是不是又瞒着男朋友偷偷搞破鞋呢?”
我听到他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自己理亏。毕竟,我确实是和老板一起出来的,这让我有些难以启齿。
“我和老板出来的。”我勉强挤出一句话来解释。
然而,傅恒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他继续恶毒地说道:“那就是老板的小蜜了?”
“你无耻!”我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抬起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傅恒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动手,他的反应倒是很快,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我的攻击。
他似乎对自己的身手颇为得意,正准备见好就收,转身离去。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如同闪电一般,牢牢地擒住了他的肩膀。
申总低声喝道:“不许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吧?”
傅恒一个转身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立刻就怂了,讪讪道:“她先骂我的。分手的时候就是因为她出轨别的男人。我咽不下这口气,骂了两句,她倒好,还凶上了。”
申总看看我,提着他的衣领,怼到我跟前:“前男友?”
我虎着脸,不答。但这种情况下,不说话就相当于默认。
申总一把松开傅恒,傅恒被领带卡了一下脖子,咳嗽了两声,身旁两个朋友一边一个扶住他。
申总教训了一句:“女人出轨多半是男人没能耐,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傅恒被气得涨红脸,又有点敢怒不敢言,申总骂了一句:“滚蛋!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傅顾问,没事吧。”两人配合地找台阶下,搀扶着傅恒离开了。
……
上了车,我被气得酒醒了大半。
申总拍拍我的背安抚道:“行了别气了。气坏了算谁的?”
我大叹了一口气,又觉得实在咽不下,只得对着申总发泄道:“你不知道他真的是人渣,太可恶了。他有一次把我骗到他车上要非礼我,幸好我逃得快。”
“还有这事?”申总拧起眉头,说了一句,“你们分手后,他要非礼你?”
“嗯……”我嘟起嘴,眼角噙着泪花,愤愤不平道,“我和他相亲认识的。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一天都不会跟他好的。”
申总插科打诨道:“司葭你可以啊,魅力不小啊。来上海这几年,发展了好几任男朋友了,刚才还瞒了我。要不是现在撞上了,你还藏着掖着吧。”
我顶了句嘴:“那你也没有把全部的隐私告诉我,凭什么我要把什么都告诉你。”
我话说的急了,又想哭。
申总见状不惹我了,又问:“这人是干什么的?要不要我找道上的兄弟吓唬吓唬他?”
“他以前是律师。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那个,不用了。申总,你别给自己惹麻烦。现在又不是以前了,不兴古惑仔了。”听申总这么说,我又怕他来真的,倒先退缩起来了。
申总呵呵笑了一下:“你倒是为我着想。他姓什么名什么,原来在哪儿工作,你都写下来,我让人查一查。这种乐色,得抓点儿黑料在手里。这样以后他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说着,他从储物格里拿出纸和笔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了下来。
我知道申总说道上的兄弟,吓唬一下什么的都是言过其实,他向来做事有分寸,就像申总说的,我也是想手握他的黑料,下次再遇到这情况,要让他求着我让我别声张,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