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地老鬼,就凭这点破铜烂铁,也敢拿出来糊弄我家小主人?”
红伯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鸣,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震颤,那双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显然对眼前这点儿东西极不满意。
裂地魔君闻言,枯瘦的脸颊抽搐了两下,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肉痛,却还是强撑着底气反驳:
“你这老东西莫要得寸进尺!单说这套桌椅、就能抵得上海量仙品灵石,你还想怎样?”
“诚意!我们要的是诚意!当初我认主之时,那满池的血精被小主人吸走大半,我半句怨言都没有。你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隐在一旁,心中暗喜。方才通过天地壶器灵口中,已知道这套桌椅乃是难得的炼器神材。
红伯这般据理力争,显然是想为我争取更多好处。宝物这东西,从来都是多多益善,我自然乐得坐享其成。
裂地魔君重重叹了口气,枯槁的手指在袖中攥得发白:“当年上古大战,我侥幸留得一缕残魂,躲在这秘境中苟延残喘,积存的资源早就消耗殆尽,不然你以为我会这般寒酸?倒是你,除了那点血液精华,你又给你小主人贡献了多少好处出来?”
“哼!我本体乃是先天至宝,随小主人征战四方,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战力!你呢?难不成让小主人举着你这把老骨头去战斗?”红伯毫不退让,字字句句都带着锋芒。
“我……”裂地魔君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苦着脸道:
“信不信由你,我是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若是小气之人,方才那套桌案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我正琢磨着是否要见好就收,红伯却朝我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他也看出裂地魔君确实榨不出更多油水了。
“合着你们这些活了万年的老怪物,越活越穷?”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裂地魔君干咳两声,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却又很快挺直了腰板: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的阅历、功法、对战经验,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财富,可不是灵石能衡量的。”
“懒得跟你扯这些没用的。”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打算离开。
“等等!”裂地魔君突然出声喊住我,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
“这些年总有不开眼的修士闯进来,被我吞噬后留下些‘垃圾’,或许对你有用。”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面前的空地上瞬间出现几堆小山般的财物。极品灵石的璀璨光芒几乎晃花了我的眼,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泛着莹白光泽的仙品灵石。
旁边的兵器堆里,宝器级别不过是垫底,仙器比比皆是,甚至能看到几件仙器上品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我心脏狂跳,面上却强装镇定,指尖微微颤抖——单是这些灵石,少说也有上亿之多,更别说那些价值连城的仙器。这哪是什么“垃圾”,分明是一笔惊天财富!
“这些东西对我无用,你如今境界低微,或许能派上用场。”
裂地魔君眼神灼灼地看着我,话锋一转:
“若是你有恢复神魂的天材地宝,不妨分我一些。方才被你的盘古头骨震荡,我起码损失了上万年的苦修。”
“怪我咯?”
我挑眉,嘴上说着不乐意,却还是从壶中取出三株灵药,其中那株“养魂神草”通体泛着金纹,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竟是五万年份的顶级神药。
裂地魔君见了灵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伸手接过,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
“不怪不怪,是我有眼无珠!”
他心里打得正着——用一堆对自己无用的灵石兵器,换得能恢复神魂的至宝,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我心里也乐开了花——在外界,灵石才是硬通货,有了这笔财富,日后修炼、购置物资都如虎添翼。
“你们若是有事,便先走吧。”裂地魔君收起灵药,大手一挥:
“我这秘境的时间流速比外界快些,免得耽误你们的事。”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赶紧打开结界!”
“好嘞!”
裂地魔君笑着抬手,昏暗的结界瞬间消散。刺眼的阳光洒下,我们已然站在了城主府外的大街上。天空一片晴朗,与秘境中的昏暗截然不同,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却带着几分匆忙。
“赶紧回去!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说不定试炼已经开始了。”
话音刚落,红伯便缩回到识海深处——这小心谨慎的毛病,倒和姬大胆有几分相似。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赵管事留了话,让我在这里等你。”
“什么事这么急?”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欧冶家族试炼的事啊!”那女子急得直跺脚。
裂地魔君这秘境的时间流速也太慢了吧!我在里面明明只待了一个多时辰,外界竟然过去了近十天!
“赶紧带路!”我不敢耽搁,跟着她快步往城主府大殿赶去。
路上我才发现,黑曜城内异常冷清,丝毫没有因为试炼而人山人海的景象。
这并非是欧冶家的试炼不够轰动,而是黑曜城本就是个门面——真正的欧冶家大本营,藏在一片秘境之中,而秘境的入口,就在城主府大殿。
秘境内,一片巨大的广场中央,一群身穿锦衣的修士正围着一个中年男人,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
“赵羽!你好大的胆子!”一个身材魁梧的修士指着中年男人的鼻子怒骂:
“竟敢放我们鸽子,还天天以我父亲的弟子自居,你就是这么回报他老人家的?”
被称作赵羽的中年男人脸色涨红,额头上满是冷汗,连连拱手:
“师兄息怒!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他当时明明答应了我,会来参加试炼,哪知道昨天就寻不到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