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队员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收招后退，动作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们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同伴——有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有的胸口塌陷，显然断了肋骨——再看看对面气定神闲的张琦与何耀，两人甚至连衣角都没乱，眼里的惊惧几乎要溢出来，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肖豹死死盯着两人，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他带出来的这些人，都是宗门精挑细选的好手，平日里对付三五个江湖高手不在话下，如今却折损大半，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这要是传回宗门，他这个带队的怕是难辞其咎，轻则罚去思过崖面壁，重则可能被废去修为。可眼下硬拼显然讨不到好，对方的路数刁钻得很，张琦的剑法灵动如流水，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何耀的掌法却刚猛似惊雷，挨上一下就断筋折骨。肖豹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小队里剩下的人一个个带伤站着，或捂着头，或按着流血的胳膊，谁也不敢抬头看肖豹。毕竟这事确实太丢人了——三十多号人围堵两个，不仅没拿下，反倒被揍得七零八落，传出去怕是要成整个修真界的笑柄，他们往后也别想在宗门里抬头了。
肖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忽然换了副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施舍：“你们俩的身手确实不错，是块好料子。投降吧，现在宗门正值用人之际，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引荐你们入我门下，往后衣食无忧，修行资源也少不了你们的。”
张琦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行了，别白费口舌了。就凭你，还不一定能留住我们。我们在外面逍遥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凭什么要回你们那破宗门受管束？”
何耀也跟着笑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是啊，谁耐烦去宗门那种地方？每天不是打坐就是练剑，除了规矩还是规矩，日子过得比白开水还枯燥。我们俩这样多好，今天在山脚酒馆喝两杯，明天去山顶看日出，可比你们有意思多了。”
肖豹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眼神冷得像冰：“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回去，那就不用回去了。”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全都留在这里吧。放心，我会好心把你们的尸体带回去，让宗门上下都看看，违抗执法堂的下场。”
张琦与何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他们知道，这肖豹是动了杀心，接下来怕是一场硬仗。必须好好配合，张琦的剑法负责牵制，何耀的掌法主攻，一柔一刚，才能撑到脱身的机会。至于逃跑，两人压根没敢想——肖豹带来的人里，还有几个隐在暗处的执法堂高手没出手，那些人可是宗门里出了名的狠角色，绝非易与之辈，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当场格杀。
张琦握紧了手里的剑，何耀也沉下了身形，两人背靠背站着，目光警惕地锁定肖豹，一场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张琦与何耀对视一眼，同时低喝一声，一左一右朝着肖豹扑去。张琦手里的短棍带着风声横扫，直取肖豹下盘；何耀则握紧拳头，纵身跃起，拳头直逼肖豹面门，两人配合得也算默契，招招都往要害处招呼。
肖豹站在原地没动，只在棍拳将至的瞬间，身形微微一侧，像阵风似的滑出半尺。张琦的短棍擦着他的脚踝扫空，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他虎口发麻；何耀的拳头则落空在肖豹方才站立的位置，惯性让他往前踉跄了两步。
“太慢了。”肖豹轻笑一声，手腕翻转，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根细铁链，链尾带着的铁环“啪”地抽在何耀后背上。何耀闷哼一声，踉跄着扑在地上，背上瞬间多了道红痕。
张琦见状，咬着牙回身又是一棍，直戳肖豹腰侧。肖豹不闪不避，左手精准抓住棍头，右手成掌，快如闪电般劈在张琦握棍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轻响，张琦只觉手腕一阵剧痛，短棍再也握不住，“哐当”落地。他还没反应过来，肖豹已经抬脚，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上。张琦疼得弓起身子，像只被煮熟的虾米，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何耀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再次冲上来，拳头乱挥。肖豹侧身避开，铁链如灵蛇般缠上他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拽。何耀重心不稳，狠狠摔在地上，胳膊被铁链勒出几道血痕。肖豹脚下轻点，踩在他的后颈上，力道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
“就这点能耐？”肖豹瞥了眼旁边捂着小腹的张琦，又看了看被踩在脚下的何耀，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他抬脚松开何耀，铁链“唰”地收回手中，在指尖转了个圈。
张琦和何耀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两人胳膊上、背上已经添了好几道伤疤，血珠顺着伤口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红。他们喘着粗气，看着肖豹的眼神里既有愤怒，又有掩饰不住的忌惮——这人的身手实在太恐怖了，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力道更是大得惊人，两人联手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张琦咬着牙，从腰间摸出把短刀，还想再冲上去。肖豹眼神一冷，没等他迈步，已经欺身而上，抬脚正中他的胸口。“砰”的一声，张琦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踹飞出去，撞在墙上才停下，滑落在地时，嘴角溢出了血丝。
“废物。”肖豹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一起上。要是还不敢动，可就真要死在这里了。”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旁边那些脸色发白的新人，心里清楚他们已经怕了。但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让这些人亲眼见识到绝对的实力，才能让他们彻底服气，执法堂的威望，从来都是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