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湿透了,大冬天的冷得瑟瑟发抖,丹吉阿阮是百里觞的妻子,丈夫回来她不应该伺候着吗?百里觞也真是蠢为了一个心里没有她的女人这么糟践自己。
谢觞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自己皇帝的威严也完全被无视了,若是江凤华她哪里敢这样,应该说阮阮比她懂规矩多了。
谢觞没有因为她顶着江凤华的一张脸而给她好脸色,怒气冲冲朝下人吼道:“有人没有,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出来伺候爷我沐浴更衣。”
他的声音拔得老高,不仅惊动了府中的小厮,也惊动了刚刚离开的丹吉阿阮。
丹吉阿阮转头看了看他,“百里觞今日发什么疯。”
她没管他直接出门回了丹吉家,她要争取机会去王城参加医术比赛,如果能见到女君学得重生之术,她就能复活阿煜了。
阿煜死后百里家变得鸡飞狗跳的,百里川只不过是一个庶子也想要争夺城主之位,她要让欺负她和阿煜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百里夫人,百里川,牧齐柔,还有她那个道貌岸然的阿爹,她知道他们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
谢觞洗了一个热水澡总算感觉不到冷了,他开始四处闲逛想要看看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了解后他才知道百里觞在百里家的地位并不高,不过是一个庶子,按照家族传嫡不传庶的规矩,下一任家主就该百里阿煜,只可惜他受不了阿阮嫁人自己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又不是有病,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难道百里阿煜其实是被人给害死的。
阮阮说过百里家后来落到了百里川的手中,他不如借着这个身份去百里家走一圈。
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何会有百里觞的记忆,百里家族在郦城的确可以说得上是称霸一方了,府邸修建得跟宫殿似的。
刚进入百里家,他就感觉到了熟悉,这里像是西川里的宫殿,郦城城主的房子还真是气派啊,难道这下面就是地宫?地宫里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他还真的遇见了和萧殇长得一样的一张脸,只见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穿了孝衣,胳膊上也戴了孝布,他是庶子也要为嫡子戴孝?
谢觞盯着他的轮椅想到一件事,他的腿根本已经好了,他并不是一个瘸子。
“五叔。”百里川主动打了招呼。
谢觞捏紧了手指,他才是真正的坏种,他假意笑了笑,“阿川的腿好些了吗?”
百里川道:“自从五婶为我治腿就好多了,五叔怎么到老宅来了。”
谢觞随口道:“来瞧瞧大哥,听说他病了。”
百里川疑惑道:“阿爹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谢觞想的是刚死了继承人不病一场不合理啊!所以他就随口胡诌了一句。
他又道:“我也是听说的所以才过来看看。”
“阿阮姑娘怎么没一起过来。”百里川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又道:“听说阿阮嫁给五叔了,我们没接到五叔要娶妻的消息啊,她自己主动穿了嫁衣坐了花轿去了五叔的府上。”
谢觞不知道如何说,看着眼前百里川得意的嘴脸他真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他压下心底的怒意,沉声道:“阿川现在应该喊她五婶母了,再这么没规矩,五叔要罚你了。”
百里川愣了愣,他皮笑肉不笑心底本就有一团火,丹吉阿阮原本是他的女人,是谁救走了她,是眼前的百里觞吗?
那日他被一个黑衣人打晕了。
百里川完全没有把百里觞放在眼中,开口带刺:“我知道她不会过来的,阿爹和夫人都恨透了丹吉阿阮,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然而她却主动嫁给了五叔,哪怕没有任何形式的成亲仪式,你们两人就这么无媒苟合了,活活气死了阿煜,五叔还是别去看望阿爹了,省得他再被气着。”
谢觞被一个庶出的东西嘲讽了,阿煜的死和百里川有关系吗?他若坐上城主之位他就是最大的获利者。
百里川一定有问题。
谢觞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并没有成亲,只是丹吉阿阮住进了百里觞的府里,难道丹吉阿阮也知道阿煜的死有问题,她才嫁给了百里觞。
他道:“因为阿阮嫁给了我,我来给他们陪罪,我也是有顾虑怕惹怒大哥和大嫂才没有带她一起来,阿川带我去见大哥吧!顺便帮我说说好话。”
百里川道:“丹吉阿阮的清白是被你百里觞毁的吧,你抢了阿煜的女人,阿煜也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见我阿爹和阿母。”
谢觞原本已经很容忍了,他没想到百里川反而倒打一耙,他给丹吉阿阮下药想要霸占她。
谢觞实在忍我可忍猛地一脚踢在百里川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踢翻在地,他上前踩在他的手背上冷声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你比我更清楚。”
百里川没想到他会动手,他下意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反击,却见到不远处来了一群人,他又躺回地上,满脸委屈:“五叔,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阿爹和阿母不想见你,你怎么硬闯,你们害死了阿煜,现在又想要干什么。”
只见郦城的其他两大家族,牧齐家和丹吉家纷纷赶来。
丹吉迈背着药箱也假模假样地来了,除了两大家族,丹吉阿阮也跟在丹吉迈的身边。
当她看见百里觞也在时她也有些吃惊,百里觞从来不爱来参和百里家的事,况且又在风口上。
丹吉阿阮看见百里川时也是恨得牙齿痒,她面上不动声色,十分乖巧地跟在丹吉迈的身后。
牧齐家主率先开口,“大少爷怎么摔地上了,五爷刚才动手了吗?”
百里川装成难受的样子,“五叔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怪他,我没事。”
谢觞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他盯着百里川的腿正要上前揭穿他时,丹吉阿阮突然走上前来挽着他的胳膊:“五爷不是说要等着阿阮一起来探望城主吗?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谢觞还记得丹吉阿阮刚才离开时冷漠无情的样子,现在怎么热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