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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外出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家具厂一切都有条不紊，另外还有秦驰在，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康康安安听说他要出远门，当即抱住他的大腿就不让走。
“爸爸，我们跟你一起走。”
江辞一时间忍俊不禁。
“康康安安乖，爸爸出门很快就回来。”
“等忙完这阵子，带你们去玩儿好不好？”
安安眨巴着乌黑溜圆的大眼睛。
“爸爸要带我们去哪儿玩？”
江辞轻笑。
“带你们去天安门看升国旗，去看故宫的月亮…”
安安眼睛里亮晶晶的。
在这一刻，书上看到的内容，化为了脑海里一抹最深切的期待。
“好，拉钩钩…”
像是怕江辞说话不算数，小家伙稚嫩的语气，带着几分郑重。
江辞伸出自己的手，跟小家伙细细娇软的手指勾在一起。
“一百年，不许变…”
康康安安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他的大腿。
江辞看向黎书禾，她眼里一片温润。
“家里就你多操心照顾了。”
“我到了给报平安。”
“你有什么事儿，也可以给我传电报。”
黎书禾点点头。
“你做事儿慢点。”
“在外面凡事别冲动，照顾好自己。”
江辞轻笑。
“知道了。”
江辞走后，生活一切如常。
夏凡去店里的次数少了些，一心就顾着康康安安的事儿。
江辞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走出车站，屁股都是麻的。
带的干粮不多，这会儿也饿的饥肠辘辘。
他随意找了个路边摊，点了一碗牛杂面。
兴许是太久没有吃到热乎的东西，面端上来，他三两分钟就吃了个一干二净。
“小伙子，你来水城是做买卖的？”
对方一看他，就知道是外地来的。
而外地人来水城，是有八九是奔着做生意来的。
江辞轻笑。
“过来看看。”
对方忍不住侃侃而谈。
“我们水城的鸭货，那可是远近闻名…”
江辞听他唠叨了许久，走的时候，把吃面的钱放在了桌子上。
水城以养殖出名，可以说是一个规模特别大的基地。
周边的市县经常来这边进货。
江辞找到了养殖基地的负责人，三两句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是奔着这边的绒子来的？”
对方明显愣了下。
其他人都是奔着养殖的牲畜，他倒是不走寻常路。
江辞点头。
“我听说你们这边，每年都会处理一些绒子。”
“说实话，我是诚心想要。”
对方连忙给江辞泡了茶水。
“我们也是听说绒子有用，所以都处理了囤积在库房。”
“只是没想到，根本就没人问。”
“好不容易头年有人买了，结果说捣鼓衣服没成还赔本了…”
对方说的哭笑不得，江辞心里却是禁不住一番感慨。
之所以赔本，大概还是没能抓住大多数人的心理预期和市场动向吧！
“你们有多少囤货？”
江辞直截了当的问。
对方愣了下。
“你现在问我也说不准。”
“这样吧，我让人去统计下。”
负责人陈斌说着，给自己的助理交代了几句。
等再回来，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本子。
“全部都统计了一下，鸭绒鹅绒一共有五百斤的囤货。”
江辞听到这个数，不由惊呆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边是养殖基地，有这个量也算正常。
“绒子质量都怎样？”
“陈老板，不好的绒子每年都会想办法处理掉，这剩的都是还不错的。”
陈斌听了微一点头，随即看向江辞。
“差不多就是你了解的这样。”
“不知道你打算买多少斤绒子？”
江辞面色平静。
“可以的话，你这儿的五百斤绒子我全都收了。”
陈斌瞬间瞪大眼睛。
就像是听错了似的。
“你全都要？”
“你确定全都要吗？”
“有些话我可得提前说，我这儿一锤子买卖，可不兴退货的！”
江辞笑了笑。
“我不会退货。”
“只要绒子我当场检查，质量确实可以。”
“你要是担心，不退货我可以写在合同里。”
陈斌眉头舒展开来。
“那行，卖给你也没问题。”
江辞清点了一下自己带的现钱，还不太够。
“我这里只有千把块钱，你们这儿有取钱的地方吗？”
陈斌连连点头。
“我这会儿有空，我带你去。”
陈斌带着江辞出了门，他先找了个邮局给家里发了电报报平安。
顺便给说了自己落脚的地方。
钱取出来回到基地，江辞当面核对了绒子的重量便让陈斌安排了车。
等钱款付清，晚上陈斌准备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
“酒就不喝了，影响明天赶路。”
陈斌不由笑出声来。
“赶路有司机，也用不着你开车。”
江辞摆手。
“那说不准路上遇到个什么事儿的！”
陈斌见他比较坚持，也就没再给他倒酒了。
“这绒子你以后还要的话，我都给你留着。”
“给你七块钱的价格，那真的是低到水井里了…”
江辞笑了笑。
“肯定是要的。”
“这样吧，下次我再过来，提前给你发电报。”
陈斌也是比较爽快的人，江辞知道能给自己这个价，确实是够意思。
再一个可能就是，养殖基地还是主业为营生，绒子不过是顺手处理了。
江辞次日跟司机离开水城，陈斌给绑了两只肥硕的鸭子在货车后厢。
“拿回去红烧或者清炖，都好吃。”
江辞摆摆手。
“谢了！”
“下次要来沪市这边，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货车疾驰而过，路两边的风景飞速后退。
司机跑这一趟，约莫得几十块钱。
原本是双方各出一半，陈斌豪爽就全部包掉了。
等视野中出现熟悉的景象，江辞揉了揉惺忪疲惫的眼睛。
“总算是到了。”
司机看向他。
“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江辞指了指前面的路口。
“你跟我说的走就成。”
江辞一路把车引到吉利家具厂。
秦驰听到货车的喇叭声，就坐不住跑了出来。
看到是江辞回来，三两步跑到面前来。
“你小子这速度快啊。”
“还以为至少要一周多时间。”
江辞轻笑。
“也是运气好，刚好有货，买了就立马返程。”
秦驰这时看司机一眼。
“司机师傅也辛苦了，我们厂里有休息的地方，先歇歇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