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圈如同一个坚固的龟壳,散发出厚重而磅礴的防御气息,试图抵挡东赢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轰——!!!!”
下一秒,雷火龙影与金色光雨、以及那巨大的金色光圈,在山顶中央悍然相撞!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爆发出来!
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崩塌!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山顶的岩石被瞬间掀飞、粉碎,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在那刺目的光芒与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老袁凝聚出的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璀璨金黄色光圈,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噗——”
光圈破碎的瞬间,老袁闷哼一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马车狠狠撞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抛飞出去!
双脚在坚硬的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一直滑出数十米远,才重重地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岩石也应声碎裂开来。
“咳咳……”老袁捂着胸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一丝……狼狈。他,竟然被击退了?!
沉闷的撞击声“砰!”地响起,老袁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眼中却仍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想要反击,然而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与脱力感却像无形的枷锁,将他死死钉在原地,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更别提凝聚玄力了。
不远处,东瀛男子缓缓站直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掌心之中,狂暴的玄力正疯狂凝聚、旋转,发出噼啪的脆响,隐隐有雷光与火焰交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雷火烈狱舞!”他低喝一声,招式名称带着灼人的热浪与撕裂空气的威势,眼看就要朝着毫无反抗之力的老袁轰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冲了出来,堪堪挡在了老袁的身前。那是囡囡!
东赢瞳孔骤然一缩,凝聚了大半的玄力硬生生顿住,险些反噬自身。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暴怒取代。“滚开!”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抖,其中蕴含的杀意让囡囡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囡囡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蚋,却异常坚定。
她的小脸煞白如纸,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脸上早已写满了深入骨髓的害怕,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但那双穿着破旧布鞋的小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死死钉在原地,没有丝毫退却。
她仰起小脸,迎着东赢男子杀人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绝不!袁叔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男爷爷和我的救命恩人!我……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东赢男子眼神冰冷,“那么,就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吧!”他冷哼一声,凝聚的玄力再次开始运转,这一次,目标直指囡囡。
“少侠!少侠饶命啊!”又一个苍老而急切的声音响起。
只见老男不知何时也挣扎着爬了过来,他扑倒在地,朝着东赢男子连连磕头,花白的头发沾满了泥土,声音嘶哑而绝望:“我来!我来!用我的老命换他俩的命,行不行?求求你,放过孩子,放过袁壮士吧!”
“不……不要,男爷爷……”囡囡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她哽咽着,“不用你来……保护囡囡,这……这也许就是囡囡的命吧……”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里充满了自暴自弃的绝望,“我……我可能真的是一个灾星吧。”
“阿爸阿妈……他们和我在一起,就被妖怪所害……现在……现在就连男爷爷您,还有袁叔叔……都因为我,要遭受这无妄之灾……也许……也许只有我离开了,你们所有人才能够安全吧……”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无助和自我否定,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不!我们家囡囡才不是灾星呢!”老男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也泛起了泪光,他挣扎着向前膝行了几步,一把将囡囡揽入怀中,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护住她,对着她,也像是对着苍天喊道:“我家囡囡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的孩子!是能够给我们带来幸运的小福星!没有人……没有人能比你更加有用了,孩子!你不要胡思乱想!”
“对,囡囡……”躺在地上的老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抚摸囡囡的头,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慈爱与鼓励,“不要妄自菲薄……虽然……虽然现在我们一时倒霉,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一直倒霉下去。”他看着囡囡泪水涟涟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温柔,“孩子,只要……只要能用我的命来保护你周全,那么今天……就是我老袁最幸运的一天。”
“我相信,从今往后,你一定……一定能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幸运,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话音未落,他已是气喘吁吁,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自东赢喉间迸发,仿佛有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眼前阵阵发黑,紧接着,一些模糊而遥远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那是阿爸阿妈温柔而带着期许的脸庞,他们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清晰地回荡在他脑海深处:“……今日你以我为荣,他日,我以你为荣……”
是这句话!
头痛愈发剧烈,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穿刺着他的脑髓,又像是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头颅里疯狂撕扯、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