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金瞳翼人的脖子被折叠出诡异的弧度。
逐渐涣散的瞳孔中，还残留着义愤填膺的怒火，以及半张叶知的脸。
叶知松手丢开他的尸体。
“那我送你去见你的造物之主。”
整件事发生的速度很快，快到八翼翼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瞪着叶知，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惊骇。
同是神明之下的半神境界，对方的速度太过恐怖，和他根本不是一个层级！
一个晃神。
他和叶知视线相撞，心跳漏了半拍。
“你！”八翼翼人努力撑住气势，“你真是不可理喻！”
“一个无法沟通的疯子，杀人如狂的魔鬼！”
“说起杀人，我杀人的数量，应该还不及你的零头。”叶知说。
“那是凡人愚昧，不知好歹，妄图窃取神之力！他们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你杀的人是谁。”
“……”
八翼翼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叙旧时间结束，无形威压将他钉在原地，叶知抬手。
“诸神可不会那么好心，将众神之地的钥匙和翼人强行绑定。”
“你们只是看守宝藏的消耗品，本就只能活到众神之地再次开启的时刻。”
“所以，再见。”
最后两个字落下，八翼翼人死死盯着叶知，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化为烟尘。
整座空之城重新安静。
“亡灵……”小明试探着开口。
“先等一下。”叶知制止，转头将其他昏迷的翼人一一补刀。
在最后一名翼人咽气之后。
地上损坏的祭坛从中间裂开。
咔——
咔咔——
沉闷的巨石挪移声，响了好一会儿。
一扇半透明的白色漩涡之门，从祭坛裂缝下升起。
叶知露出尽在掌握的微笑。
“找到了。”
前往众神之地的通道！
……
前往众神之地的路，和通向神界的光柱差不多，是漫长的隧道旅行。
小明有一肚子问题想说。
“亡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为什么之前从来没动过手？”
“为什么一直在艾尔提亚遛弯？”
它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甜水镇，叶知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玩家搓火球的阶段。
就算拥有越阶战斗的实力。
也不至于面对一群同层级的翼人时，以一敌众外带陷阱碾压吧？
问题的最后，小明躺在他肩膀上感慨。
“亏我一路上还担心你遇到什么棘手的对手，原来我们早就无敌了！”
“是我无敌，不是我们。”叶知纠正。
“差不多，我们可是拥有最为紧密的神明契约！”小明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抬咖。
“对了，你怎么知道杀了这些翼人，我们就能找到前往众神之地的通道？”
“八翼翼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说的凡人窃取神之力，又是什么？”
叶知无奈：“你怎么一堆问题？”
不过。
离到达众神之地还需要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他干脆当成故事，讲起了自己的过去。
“如果我没猜错，那名八翼的名字叫做阿克曼，在成为翼人之前，是一名人类工匠。”
“也是我的第一位老师。”
“工匠？听起来地位不是很高。”小明评价道。
小明在联邦每天被玩家骚扰，被迫学会了区分工种，了解艾尔提亚普通人的生活。
魔法师再落魄，也不屑于担任工匠这种重复的苦力工作。
这个职业说明，对方毫无魔法天赋，没有贵族血统。
在人类社会中，是再普通不过的平民，薪酬最多够自己温饱。
“猜？他教导你如何当一名工匠，又背叛了你，你还记不住他的脸？”小明疑惑。
明明刚才交谈时，叶知没任何意外的表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问题这么多，你还听不听故事？”叶知反问。
小明识趣闭嘴。
叶知穿越者的事，小明并不清楚，他也不打算说出来。
一千多个神明的神格，离集齐还差得远。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穿越到艾尔提亚大陆之前。
之后的记忆全是文字转述，和看故事没什么两样。
当然只能靠猜测和套话，推导对方的身份。
给小明讲故事，也是帮叶知自己温习一遍来时路。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刚刚成年，没有工作在街上流浪，被他好心收留。”
当时的叶知刚刚穿越，人生地不熟。
因为围观两个魔法师打架，被街上的扒手抢走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
语言不通，穷困潦倒，差点把他饿死。
好在就算饿得面黄肌瘦，叶知也比从小营养不良的一堆乞丐壮实。
被阿克曼从乞丐堆里挑出来，做了一段时间打杂的学徒。
也是这段时间，叶知通过偷听来往工匠铺子的顾客的谈话，学会了简单的艾尔提亚通用语。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尽管只是复述精神海里留下的文字记忆，叶知的心情也不甚美妙。
刚刚逃离高考的魔窟，又被迫三个月速成一门外语。
现在聊起来，他的身体还记得那种心灵肉体的双重折磨。
小明默默瞄了他一眼。
“听起来他是个好人啊，你……”
后面的话，小明不敢说。
叶知没生气，无所谓地笑了笑。
“当时我也以为他是一个好人。”
“可惜，他没教会我多少工匠技能，反倒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的善恶，从来无法从一个方面权衡。”
学会艾尔提亚通用语，了解了一些异世界常识之后，叶知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叶知穿越的出生地，叫做蒂特顿城，是一个中等国家的中等城邦。
贸易、工业、政治皆是普普通通。
虽然有着象征魔法师的法师塔，每五年一届的巫师交流会。
但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离魔法太远，和蓝星历史上中世纪早期的生活相差无几。
魔法炼金产物，只服务于魔法师，与普通人无关。
其中留给叶知这个穿越者的发挥空间极大。
了解完蒂特顿城情况的当天，他就想到了十几种不同的赚钱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