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脚步一滞，随即转头看向自己母亲，微笑着说：“妈，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好么？”
谢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为你高兴，去吧。”
舒宁露出个明媚的笑容，随后拿起自己的包，朝着门口走去。
......
羊城。
酷影总部。
总经理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厚重的红木办公桌后，林长庚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每一声都敲在对面站着的三位下属心上。
秘书和两位心腹高管垂手而立，额角隐隐见汗，不敢直视老板那阴沉的脸色。
“说啊！都哑巴了？！”林长庚猛地提高音量，声音里压着怒火，“这么多天了！连个泡菜国的女团都搞不定？！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虽然最开始宣传【皇冠少女团】和那两首新歌，是为了压制《战狼》和逍遥哥的热度。
可是，随着《day by day》在全世界范围内越来越火，林长庚对这首歌也无比看重。
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这首歌在酷音的独家放映权。
结果，这些天却完全没有任何成果。
负责版权谈判的副总硬着头皮开口：“林总，我们已经给出了前所未有的优惠条件，分成比例甚至压到了历史最低，甚至比文鱼传媒的分成还低，宣传资源也承诺了最高级别.......”
“可对方......对方的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肯松口，尤其是《day by day》的独家授权...”
“坚决？有什么好坚决的？！”林长庚气得一拍桌子，“我们酷音是国内最大的音乐平台！我们给的条件比文鱼传媒给她们的还好！她们在泡菜国那个小池塘再火，能有在我们这里赚得多？能有在我们这里影响力大？！”
“我们这阵子砸了多少资源帮她们宣传？没有我们，她们能在华国红得这么快？！我们已经给出了这么多的诚意！”
“可你们居然依旧没有把握到这些优势！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这么废物！”
另一位运营总监小心翼翼补充道：“林总，我们私下接触过她们的经纪人，对方的口风非常紧，只说是公司的战略决定，她们无权更改。我们怀疑...背后可能有文鱼传媒的影子，或者是签了某种极其苛刻的排他协议.....”
“文鱼！又是文鱼！”林长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火冒三丈。
他实在想不通。
酷音为了拿下【皇冠少女团】，尤其是那首火爆全网的《day by day》，可谓是诚意满满，付出的代价远超行业标准。
本以为凭借平台优势和真金白银，拿下授权是十拿九稳的事。
结果却一次次碰壁，对方甚至连坐下来详细谈的意愿都没有。
这种全力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无比憋屈和恼火。
“她们是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林长庚咬牙切齿，“还是觉得我们酷音好欺负？！”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没人敢接话。
谁都看得出来，林总这次又是动了真火。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是林长庚秘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秘书吓了一跳，慌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紧张地看向林长庚。
林长庚正烦躁不堪，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去接去接！”
秘书如蒙大赦，赶紧拿着手机快步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接听。
办公室内的气氛依旧压抑，林长庚余怒未消，喘着粗气。
另外三人则大气不敢出，心里都盼着秘书赶紧回来，转移一下林总的注意力。
然而，几分钟后，当助理再次推开办公室的门时，他的脸色比刚才出去时更加难看。
甚至有些发白，嘴唇嗫嚅着，一副欲言又止、天塌下来的模样。
林长庚正在气头上，看到他这副样子，心头莫名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问：“又怎么了？！”
助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说道：“林...林总...刚...刚刚得到的消息...”
“有屁快放！”林长庚不耐烦地吼道。
助理被吓得一哆嗦，几乎是闭着眼喊了出来：“文鱼播放器！就在刚才！上线了《day by day》和《no.9》的音源！”
“并且......并且发了官方公告，说这是【皇冠少女团】与文鱼传媒的又一次深度合作，这两首歌在华国的独家发行权......归属文鱼播放器！任何未经授权的切片或盗版上传，都将追究法律责任！”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猛地炸响在办公室里！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其他两名高管几乎同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辛辛苦苦、耗费巨大资源和心血，在国内为【皇冠少女团】造势宣传，将她们推上顶流的热度，吸引了无数粉丝和流量......
而文鱼传媒呢？
连任何宣传都没有！
也没有任何文鱼和【皇冠少女团】协商的消息。
哪怕是之前【皇冠少女团】的那两首歌曲在文鱼上传。
可文鱼给她们的宣传力度，甚至不如这次酷音给予的十分之一。
这也是他们这次有信心能和【皇冠少女团】合作的原因。
毕竟。
文鱼传媒对【皇冠少女团】，真的很一般。
而酷音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
结果，文鱼和【皇冠少女团】又合作了？
《day by day》和《no.9》的音源独家授权，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毫无征兆地落入了死对头文鱼传媒的口袋？！
他们酷音成了什么？
为人做嫁衣的冤大头？！
免费的宣传平台？！
“噗通”一声，林长庚猛地向后跌坐在老板椅上，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煞白，又由煞白涨成猪肝色！
他只觉得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眼前一阵发黑，太阳穴突突地狂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文...鱼...传...媒！！”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屈辱！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无数人涌入文鱼播放器，只为一睹mV的完整版！
而他们前期投入的所有宣传资源，全都为文鱼做了嫁衣！
这种被人踩在头上摘桃子的奇耻大辱，让他几乎要吐血三升！
“砰！！！”
林长庚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地上！
昂贵的烟灰缸瞬间粉身碎骨，碎片四溅！
“欺人太甚！姜文哲！文鱼传媒！你们欺人太甚！！！”
他状若疯狂地咆哮着，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人吓得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成为盛怒之下林总的出气筒。
他们都知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文鱼对酷音的羞辱！
酷音花费了巨大资源辛辛苦苦种下的果实，居然就这么被文鱼传媒毫不留情地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