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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风铃叮咚,摇椅吱呀轻响。

二人沐浴在暖阳里,任海风卷起鬓边碎发,正是每日最闲适的辰光。

望月婆婆偏头打量叶枝,见她褪去初来时日的病容,双颊已泛起红晕,哪里还有半分要死要活的模样。

“一年后作何打算?” 婆婆忽问。

叶枝一愣,歪头笑道:“自然是接你的班!这神社我瞧着甚好,你又无儿无女,待我给你养老送终,可不就归我了?”

“好个没脸没皮的!” 望月婆婆佯怒,“倒会打我这把老骨头的主意!”

“你脾气这般暴,指不定哪天被我气个好歹。” 叶枝狡黠一笑,故意逗她,“可得早早交代,百年后是葬在樱花神树下,还是后山杉林里?省得埋错了地儿,夜里又托梦来骂我!”

婆婆气得直起身,戳着她额头骂:“好哇!这是要吃绝户呢!”

“那我认您作娘,总行了吧?” 叶枝忽而敛了笑意,目光灼灼望着她。

望月婆婆一怔,瞧着她不似玩笑的模样,别过头轻哼:“谁要你这讨债鬼做女儿!”

叶枝早摸透了她的嘴硬心软,搂着老人肩膀笑道:“那就明日!请月读神做个见证,我给您奉茶改口,如何?”

婆婆没接话,只望着檐角探出的樱花枝,半晌才道:“该淘些米蒸年糕了。”

叶枝心下了然。倭国习俗,逢大事必食年糕。

当下温声道:“不急,待会儿我去便是。”

两人复又安静下来,听着海浪轻拍礁石,惊鹿木撞击石臼,风铃声声叠叠。

暖风吹过廊下,连时光都仿佛慢了半拍。

“你……还想生孩子么?” 望月婆婆突然开口。

叶枝闻言一滞,往昔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为了不被卖作妾室,自小日夜赶工做女红;拼尽全力想要证明自己,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

她忽而轻笑,眼底却泛起水光:“从前一门心思要孩子,想着借此换个身份,争些莫须有的名分。如今想来,倒像做了场糊涂梦。没了那些执念,反倒看清自己。若真有个孩子,摊上我这么个利欲熏心的娘,怕是也难快活。”

望月婆婆满是褶皱的面庞微微颤抖,眼底闪过一丝疼惜,转瞬又化作嗔怪:“傻话!好好吃药将身子养壮实了,日后想明白了再作打算也不迟。”

这话如同一束光,直直照进叶枝心底最柔软处。她想起幼时被打骂的日子,想起家人为了聘礼要将她送走时的决绝,那些年的委屈与挣扎,此刻都在婆婆的话语里化作了绕指柔。

海风掠过廊下的晴天娃娃,檐角樱花簌簌落在两人肩头。

叶枝忽觉这神社的晨昏,倒比从前追逐的一切都要安稳。或许就此守着这方天地,伴着婆婆老去,也算是老天爷给的一场圆满。

这般想着,叶枝便岔了话题,掩唇笑道:“好端端怎的说这些!莫不是您老人家动了凡心,想寻个老伴儿?”

“作死的丫头!越发放诞了!” 望月婆婆笑骂着拍她一把,忽而眼神一暗,望着檐角流云呢喃,“咱们女人呐,年轻时若遇着太过惊才绝艳的人,终究是场劫数。”

“谁说不是呢。” 叶枝轻叹着附和。

婆婆扶着廊柱缓缓起身,指尖摩挲着朱漆剥落处,语重心长道:“你正值妙龄,又生得花容月貌,该去外头闯闯世面,守着我这老婆子有什么趣味?平白耽误了大好光阴。”

“我偏愿意!” 叶枝仰起脸,神色郑重,“陪着自家娘亲,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可议论的?”

望月婆婆身形微颤,故意拔高声音冷声道:“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经我手送命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胡乱叫什么!”

叶枝早惯了她的口是心非,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您吓唬谁呢?就您这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性,能舍得伤谁?再说了,好端端杀姑娘作甚?”

婆婆猛地转身,眼底寒芒一闪,直勾勾盯着她:“小丫头片子!再敢顶嘴,老婆子便将你制成毒女!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枝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婆婆这般阴鸷的神情,忙咬着下唇小声问:“毒女是什么?”

“毒女?” 婆婆冷笑一声,语气渐冷,“便是挑那三岁女童,生得清秀伶俐的,自小喂她食毒、泡毒浴,教她琴棋书画、歌舞礼仪,照着目标男子的喜好,将她驯成量身定制的‘解语花’。待她破身之日,便是两人同赴黄泉之时!

这些毒女个个活不过三十岁,终身受毒药折磨。有的腹痛如绞,有的头晕目眩,有的形如疯魔……”

她越说越狠,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话来,“纵有几个侥幸活下来的,也不过是行尸走肉,难有善终!”

叶枝静静听完,却只歪头一笑:“我都十八了,半路炮制还能成么?您可别把我弄成‘半吊子毒女’,传出去倒损了您老人家的威名。”

“你……不怕?” 望月婆婆眼中满是诧异。

“我的命都是您救的,有什么可怕的?” 叶枝耸耸肩,也站起身来,“再说了……” 她亲昵地挽住老人胳膊,“能死在半夜给我掖被子的娘亲手里,我心甘情愿。”

望月婆婆身形僵住,良久才轻哼一声:“好个巧舌如簧的丫头!”

叶枝知她面冷心热,只轻声道:“我去打年糕了,明日还要拜您老人家呢。”

说罢便转身往厨下走。

“淘米仔细些!若不干净,月读神可不认你这干女儿!” 婆婆在身后大声叮嘱。

“晓得啦!” 叶枝笑着摆手,刚要跨进厨房,却听前宫骤然传来一阵嘈杂。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神色一凛。

“快往后头躲着!不论出什么事都不许露面!” 婆婆一把将她推向门后,抄起拐杖便往前宫走。

才走得几步,忽听得前宫喧嚷大作,数百倭国藤甲兵蜂拥而入,衣甲铿锵。

其中数十人背负靠旗,旗上五七桐纹绣得精细,显是皇室宗亲的气派。

望月婆婆见了,浑浊眼眸陡然冷如寒潭,拄杖的手指节发白,死死盯着来人。

叶枝急忙奔至她身侧,拔出袖中匕首,屏气凝神护在一旁。

少顷,藤甲兵左右分列,从中走出一位身着黑色狩衣的老者。

其人年过半百,眼窝深陷,鹰目阴鸷,周身散发着暴烈之气,虽躬身行礼,却难掩倨傲之态:“姐姐。”

望月婆婆冷笑一声,拐杖重重顿在青石板上,震得檐角风铃乱响:“老鬼休要认亲!我非你姐,你亦非我弟!速速滚出我的神社!”

“姐姐何必动怒?” 老者名为藤原道兼,沉声开口,“自修子失踪后,你离家出走,大哥与我寻你多年,若非暗桩追查松浦家少主失踪一事,怕这辈子都难相见。”

望月婆婆将叶枝往身后一护,面若冰霜:“那小子欲在我神社行苟且之事,被我杀了。回去告诉松浦家,管好自家子弟的腌臢心思。若再招惹我,老婆子定叫他们满门毒发!”

“松浦家岂敢有怨言?” 藤原道兼起身,语气带了几分自傲,“姐姐但请宽心。”

“既如此,便请回吧。” 望月婆婆拽着叶枝便要转身,“我这清修之地,招待不起诸位贵人。”

“且慢!” 藤原道兼抬手喝止。

话音未落,四周藤甲兵已如铁桶般围拢上来,甲胄相撞之声刺耳。

望月婆婆眼眸一冷,周身杀气肆意,她枯瘦的身躯瞬间仿佛膨胀开来,一改那个慵懒晒太阳的老妪模样,全身都透着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

她将叶枝死死护在身后,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四射,牢牢锁住藤原道兼那张刻满权欲与阴鸷的脸。

藤甲兵们虽然刀枪出鞘,但那动作却透着显而易见的僵硬与迟疑,毕竟面前这位枯槁的老妇人,是藤原家失踪多年的大小姐藤原道月,更是倭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婆婆”。

血脉的压制与森严的等级刻在他们的骨子里,纵有军令,谁又敢真把刀刃递到主家大小姐的脖颈之上?

这份投鼠忌器的巨大破绽,正是望月婆婆等待的缝隙。

只见她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那根看似寻常的拐杖在她手中骤然活了过来,杖头并非装饰,而是雕琢成一只栩栩如生的蟾蜍,蟾口微张,幽深难测。

藤原道月并未大开大合地挥舞,而是以一种极其诡谲刁钻的角度抖动,拐杖轻点地面,同时左手在宽大的袖袍中闪电般一拂。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嗤嗤”几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铃声掩盖的破空锐响。

紧接着,数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淡金色粉尘,如同被无形之风裹挟,精准地射向离她最近的几名藤甲兵面门。

那粉尘细如牛毫,在阳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微光,刚一落入人群,呼号声便就骤起。

“啊!什么东西?!”当头的士兵只觉脸上一阵微痒,下意识伸手去拂,指尖刚触碰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烈麻痒感如同万千蚂蚁瞬间从毛孔钻入,顺着皮肤纹理疯狂啃噬蔓延,直冲头顶。

“痒!痒死我了!”他凄厉地惨叫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军阵纪律,手中的长枪“哐当”坠地,双手疯狂地在脸上、脖子上抓挠,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瞬间血痕遍布,状若癫狂。

这仅仅是开始。

他旁边的同伴也未能幸免,吸入或沾染了粉尘的士兵,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是难以忍受的奇痒,涕泪横流地抓挠;有人则猛地捂住肚子,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腹腔里狠狠拧绞肠子,痛得他们佝偻着腰,连站立的力气都被抽空,只能蜷缩在地发出压抑的呻吟;更有甚者,感觉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接触点迅速扩散,半边身体都僵硬不听使唤,惊恐地瞪大眼睛,发出嗬嗬的怪声。

包围圈的前排顿时一片混乱,惨嚎与抓挠声此起彼伏,阵型瞬间溃散。

藤原道兼脸色铁青,厉声喝道:“不要慌!屏住呼吸!是毒粉!她不敢下死手!给我上,拿下那个丫头!”

他一直在观察姐姐的动作,发现她一直将那身后貌美的女巫护在身后,一眼便看穿了姐姐的顾忌,也点出了叶枝这个“软肋”。

后排未被波及的士兵强忍着恐惧,试图绕过地上翻滚哀嚎的同伴,挺枪刺向了藤原道月身后的叶枝。

然而藤原道月岂容他们得逞?她身形看似老迈,步法却滑溜得如同鬼魅。

那根蟾首拐杖在她手中化作毒龙,杖尖并非刺击,而是以一种阴柔至极、轨迹难测的点、戳、抹、带。

每一次点出,杖头蟾口都会喷出一股无色无味、或淡绿或浅紫的烟气,或者激射出几枚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毫针。

这些攻击刁钻无比,专打关节、手腕、脚踝、甚至盔甲缝隙露出的脖颈皮肤也未能幸免。

中招的士兵无不感觉被点中的地方先是微微一麻,随即便是钻心蚀骨的剧痛或难以遏制的酸软,兵器脱手,站立不稳。

藤原道月像是在跳一支诡异的死亡之舞,在藤甲兵笨拙的围攻缝隙中从容游走,宽大的衣袖每一次翻飞,都带起一片致命的粉尘或毒烟。

她的毒,精准地控制在“折磨”而非“致命”的界限上。令人痛不欲生的“绞肠砂”,沾之即浑身奇痒难耐、抓破皮肉也不解恨的“万蚁噬心粉”,能让肢体瞬间酸麻无力的“软筋散”,还有那最是阴损、能让人涕泪横流、视线模糊的“七步摇”,无数奇毒信手捏来,打的藤甲兵哀嚎不止,怪叫连连。

藤甲兵们空有人数优势,却畏首畏尾,既要防备那神出鬼没的剧毒,又不敢真正伤害主家的大小姐,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武器,在毒雾粉尘中狼狈躲闪、痛苦呻吟。

士兵们抓挠溃烂的皮肤,在地上翻滚扭动缓解腹痛,涕泪横流视线模糊地摸索,更有甚者因酸麻无力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同伴踩踏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粉味、血腥味和痛苦的嘶嚎。

叶枝紧握匕首跟在婆婆身后,既是她的后盾,也是她毒术施展时移动的掩护。看着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士兵此刻如坠泥沼,痛苦不堪,她心中既惊骇于婆婆手段的诡谲狠辣,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藤原道兼眼见自己带来的精锐竟被姐姐几把毒粉弄得如此狼狈不堪,颜面尽失,胸中怒火几乎要炸裂开来。

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气势暴涨,厉声咆哮:“够了!藤原道月!你要与整个藤原家为敌吗?!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血脉!”

藤原道月的动作因这声咆哮而微微一顿,那刻骨铭心的“道月”二字,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她尘封的记忆。

她缓缓转过身,正对着藤原道兼,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沉寂,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藤原道兼从未见过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恨意。

“血脉?制造毒女,逼迫甥女去诱惑她亲生父亲的卑劣血脉?”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藤原道兼,你还有脸提这个?当年你们为了权势,把修子当作筹码送进那吃人的深宫时,可曾想过她的身份?她的血脉?!她被那毒药折磨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积压了数十年的悲痛与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让整个庭院都为之一寂,连那些痛苦呻吟的士兵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藤原道月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拐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蟾首拐杖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滔天恨意,发出低沉的嗡鸣。

滕原道兼咬了咬牙,怒吼道:“你住口!有什么话回去你自己跟大哥说,我跟你讲不通!”

藤原道月嗤笑一声,微微侧头,目光扫过身后紧握匕首、一脸决然的叶枝,那冰冷的眼神瞬间温柔了几分,声音极度冰冷:“她是我女儿!是我藤原道月在这世间最后的念想!谁敢动她,我就让谁尝尝我‘毒婆婆’的厉害!

当年我可以亲手毒死小寺家一百三十三口,我也能将藤原家全部送去地狱!”

话音未落,她不再保留,左手以快得留下残影的速度在腰间一个毫不起眼的旧锦囊上一抹,随即猛地向前一挥。

这一次,不再是粉尘或细针,而是一捧闪烁着诡异七彩光泽的粉末,这粉末如同被打碎的彩虹一般,迎风而去,迅疾无比地笼罩向藤原道兼和他身边几个亲卫。

“闭气!”藤原道兼瞳孔猛缩,厉声疾呼,同时宽大的黑袍猛地鼓荡起来,试图以内劲罡风将毒粉吹散。

然而这“毒女泪”岂是凡品?

它遇风不散,反而如同活物般吸附而上,无视了气力的阻隔,丝丝缕缕地穿透了布料的缝隙。

藤原道兼身边的亲卫首当其冲,吸入少许,顿时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内心升起,瞬间席卷全身,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架在火上炙烤,皮肤变得通红,汗水如浆涌出,喉咙干渴得如同吞下了烧红的炭块,眼前阵阵发黑,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喘息,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咽喉和胸口,仿佛要将那颗燃烧的心掏出来。

藤原道兼武功高强,强行闭住了大半气息,但仍有少量粉末沾染到裸露的皮肤。

仅仅是一瞬间,那接触点就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过,火辣辣地剧痛,紧接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奇痒疯狂爆发。

那痒意如此猛烈,如此深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皮肉之下、在骨头缝里拼命钻爬啃噬,痒得他浑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额角青筋暴跳如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自己的牙龈咬碎。

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剧烈的疼痛来对抗那几乎要摧毁理智的奇痒,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势没有失态地抓挠,但那张威严的老脸已因极致的痛苦和强忍而扭曲变形,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他死死盯着藤原道月,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个女人,是真的敢杀同族!而且她的毒,竟已诡谲精妙到如此地步!

这根本不是什么痒痒粉,简直是能让人发疯的酷刑!

藤原道兼咬牙切齿,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姐姐的对手,想当年她能孤人一人去大华游学,学得一身功夫回国,可以说是倭国第一人。

后来更是自学毒术,研制了各种奇毒,本来只是帮家族暗杀的不臣之人的她,却不想自己的笔记和毒方被大哥送给专门制作毒女的人研究,这才导致她藤原氏决裂,数十年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藤原道兼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姐姐的对手,当即就要摆手撤退。

话未出口,忽闻一阵如雷马蹄声自神社后方滚滚而来,转瞬之间,数百身着精良盔甲、手持长弓的兵士如潮水般涌入。

为首一人白发如雪,锦袍在风中猎猎翻卷,虽静坐在马背之上,周身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平静如深潭,却隐隐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道月!你还要胡闹到何时?” 藤原道长声若洪钟,冷冷质问。

藤原道月目光如刃,死死盯着这位藤原家的掌舵人,嗤笑道:“你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我在这逍遥度日,你平白无故来搅扰作甚?”

她双手负于身后,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你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此番前来,怕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我去替你杀人灭口吧?”

藤原道长深深凝视着这位阔别数十年的天才妹妹,这位曾在藤原家惊艳众人,却又毅然离去的奇女子。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冷漠如冰:“大华军队势如破竹,不日便要攻入平安京。我需要你设下毒阵,帮我拦下他们。”

“凭什么?” 藤原道月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藤原道长却不接话,只是将冰冷的目光缓缓转向叶枝,随后轻轻一挥手。

刹那间,他身后的精兵齐刷刷举起弓箭,箭头如林,寒光闪烁,尽数直指叶枝。

藤原道月见状,瞳孔猛地收缩,怒不可遏地大骂道:“你这卑鄙无耻之徒!”

“道月!” 藤原道长语气依旧冷漠,却暗含威胁,“藤原家兴衰存亡,在此一举。你再帮哥哥这一回。事成之后,你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哥哥绝不阻拦。如何?”

他深知妹妹的脾气,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插藤原道月的心口,气得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叶枝虽听不懂他们说的倭国言语,但眼前的局势却看得真切。这些人分明是拿自己当筹码,逼迫婆婆就范。

她心一横,紧紧拉住藤原道月的衣袖,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娘!你快走,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藤原道月听了这话,感受到叶枝用力推搡自己的力道,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瞬间被触动。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心疼:“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分毫!”

随即,她抬起头,眼神冷若冰霜,一字一顿地说:“我再警告一遍,若是我女儿少了一根头发,藤原家上下,一个都别想活!”

藤原道长面色丝毫未变,只是轻勒缰绳,调转马头,随后挥鞭高声下令:“服侍大小姐和贵女上车!”

“是!” 几个身着华服的女子从兵群中盈盈走出,恭敬地躬身行礼,迎接藤原道月和叶枝。

藤原道月轻轻拍了拍叶枝的手,温柔地安抚道:“莫怕,咱们去去就回。”

说着,她紧紧握住叶枝的手,在一众兵士的 “护送” 下,缓缓登上了驶向平安京的马车。

夜色如墨,倭国北面海峡千艘小船破水而来,悄然抵近陆奥海岸。

完颜菖蒲立在船头,双眼通红如血,面色憔悴不堪,手中紧攥着从礁石上寻得的半片衣袂。

那月白缎面上绣着青荷,正是叶枝平日里常穿的裙裾碎片。

完颜菖蒲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冷得似要结冰:“胡青奴!速引兵士登陆,先分一路向南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胡青奴声如洪钟,立刻将登陆的兵士分成两队:一队打起火把向南探查,一队在岸边搭建营地,接应后续船队。

一时间,寂静的码头骤然喧嚣起来,刀枪碰撞声、士卒呼喝声此起彼伏,惊得海鸟扑棱棱飞向夜空。

完颜菖蒲咬着下唇,望着苍茫夜色,轻声呢喃:“叶子……你定要平安无事。纵是翻遍这倭国山海,我也要寻到你。”

海风卷起她的发丝,拂过面颊,却掩不住眼底刻骨的担忧与执念。

与此同时,倭国东部宫津湾,三百艘大船如黑色巨鲸般破浪而来,稳稳停靠在港口。

王修独立于甲板之上,望着故土上灯火通明的海岸线,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她抬手轻抚腰间玉佩,声音虽轻,却裹挟着化不开的杀意:“我回来了。这一次……你们谁也逃不掉。”

语虽和缓,然戾气透骨,逾于夜涛。

湾中浪击船舷,远山灯火明灭,若兆兵燹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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